?昭涟自杀,最初的原因还是因为邵柯梵将她安排在婕琉殿里,但同时,偏偏护泽使又在这个时候给了她最需要的爱,简歆实在不知道以何种态度面对眼前人。
但终究,护泽使已经属于她人,他不会再来缠她。
“邵柯梵,你赢了。”简歆有些感慨,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面对这件事。
“以昭涟的性格,不会轻易自杀,这点我万万没有预料到。你要说我赢,那也仅是碰巧。如果她不这样,护泽使肯定会一直冷淡待她。”邵柯梵凝眉,思索昭涟自杀的原因,
昭涟自杀,绝不会是因为受到冷遇那么简单。
“那么,他们在一起,正遂了你的愿,你现在很高兴是吧?”简歆没好气地道,倒不是因为他们在一起。
“我是一个重过程的人,过程未曾预料,结果符合心意,那也是输。况且,我想过他们可能会在一起,虽然这也不错,但我的主要目的还是惩罚护泽使。”他毫不避讳对她说出他的阴谋。
“你还是主宰了他的幸福,还多亏你把昭涟安排在婕琉殿。”简歆深呼吸,让心情舒畅一些。
“主宰?他要不是喜欢上,我如何强迫也无济于事,这主要还在于他。”
邵柯梵慵懒地躺在座椅上,耐心回应她的责难,“我听说之前护泽使丝毫不受昭涟的影响。他没有受到我欲求的惩罚。这次,我不是赢,而是输。”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现在想来,他们真心在一起,是最好的结果,呵呵。”
“奸诈。”简歆撇嘴。
“我说,你不会心疼了吧?”
“邵柯梵,不要亵渎我的真心。”
简歆一拍座椅扶手,站到身来,满脸怒容。
“是么?那……你不介意我给亚卡配一匹良种母马吧?”
邵柯梵戏谑却伤感地笑,懒懒地伸出手,红衣袖顺着手腕向肘退去,露出白皙却刚劲的一截胳臂,抓住她的手,猛一用力,她便倒在他的怀里。
“什么?给亚卡配母马?它可是能化作人形的马。”简歆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凑近她的脸,仿佛是将母马配给一个大男人那般荒唐。
“它是能化作人形,但你可别忘了,它本来就是一匹马。”邵柯梵的嘴角挂着掌握一切的自信之笑。
“我介意,我不同意,亚卡是我的马,由我说了算。”简歆杏眼圆瞪,在他怀里挣扎。
“我只是开玩笑,你何必当真。”
“哼,我可不是个敏感的人啊!你本来就是说真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简歆推他,原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抱得更紧,他却立即松开她,站起身来。
“你……”她又尴尬又生气。
“我要去调查一件事,你可千万不要再跑到其他国家去。”邵柯梵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查?我也要去。”简歆跟在身后。
“放心,就在宫里查。”
话音未落,使用隐身术,身影在门槛处消失。
苦于自己不会隐身术,就算去找也不可能找到他,她一跺脚,坐回椅子上。
他又再次隐瞒她。
邵柯梵的身影首先出现在婕琉殿,离大门不远的地方,有一大摊已经凝固的血迹。澡房浴缸里的水虽未放香花,但看得出已经使用过。
寝房里,地上胡乱扔着一件粉色的衣服,捡起来仔细一看,并没有特别的地方,但式样实在太一般,昭涟虽对装扮不苛刻,但想必也不会待见这样的衣服,看来,很可能是婢女所穿。
邵柯梵一皱眉,很快出现在赋寒殿里,看到有人,便躺卧在大殿上空横着的木梁上向下观察,大殿门口,站着几个奴才,寝房里,昭涟躺在床上,护泽使正喂她喝鸡汤。
赋寒殿并未有什么异常,那么她今天去了哪里很可能是关键,不然那件粉衣便无法解释,昭涟并不是一个粗糙的女子。
经过打听,才知昭涟在陵宫出现过,难不成……一个猜测在邵柯梵脑海里形成。
悄无声息地进入陵王的寝房,床上被叠整齐,但仿佛是新换上的,有一股经久的潮味,地面清扫得干干净净。
探头一看,那陵王正在大殿里踱来踱去,神情黯然。
邵柯梵不甘心地再观察一遍,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皱皱眉头,离开寝房。
然而,陵宫后花园一棵树下,松动后又被踩实的土壤引起了他的注意,拔开土壤一看,原来是撕碎的衣服和带血的床单。那衣服也是粉色,只是手感要好许多。
所有的异常串在一起,让他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令他疑惑的是,陵王虽阴险奸诈,但在这方面也算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如何做出这等龌龊的事情出来。
终归,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至于细节,不是亲历人,不知也无可奈何。
但他确实很想知道陵王为何奸淫昭涟。
来日方长,先回去,不然那丫头可能又要失踪了。
邵柯梵将土壤踩回原来的样子。见凉亭那边有几个巡逻的侍卫走来,赶紧隐身离开,幸好有一颗较矮的树遮挡住他的身影,不然,被人发现国王偷偷摸摸地出现在陵宫后花园可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忆薇殿,那一时不见,如隔三秋的丫头赶紧迎上来问他干嘛去了。
邵柯梵正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转念一想,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其实就是去齐铭宫处理一些上疏,仅此而已。”他拦腰抱起她,“想我了?”
“你又骗我,别以为我好骗。”她来了气,重重地捶打他,对准露出的胸膛部分。
“哈哈,骗?就凭你胡思乱想来给我添罪名?”他旋转着向上升去,红衣掀起,怀中的她像睡在盛开的花朵上。
苏蔓仰着头,因此景的美震撼得一动不动,虽然她对两人的纠缠早就习以为常。
“告诉我嘛,我想知道。”简歆陶醉地搂住他的脖子,声音柔和下来。
“我不吃硬,你就来软的,是么?”邵柯梵深情地注视她,难掩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伤心。”
“可是,这件事情,你不知道最好。邵柯梵表情很是为难。
“会给我和你带来什么祸患吗?”简歆担心地问。
“不会。”
“那我就要知道。”她口气更加坚定。
那次他去往鹰之,她为寻他不小心误入他国,吃了不少苦头,但相聚后无论她如何追问,他都不愿意吐露实情。
他去鹰之干什么,对她而言仍是一个谜。
他只叫她勤练璞元十式。
“你以为,除开祸患之外的事情才是好事么?”
轻轻落地,他将她放下,坐在座椅上,“你不要为难我。”
“好。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你的人,不然你也不会总是向我隐瞒。”简歆重重地“哼”一声。
“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么?”邵柯梵手抵住太阳穴,眉头紧锁,头微垂,“你总是这样,我有点头晕。”
简歆呆呆地看着他,才想到自己总是斗气,并因价值观的不同耿耿于怀,从未好好理解过他。
他是苍腾君主,自然有很多秘密不能为他人所知,即使是他最爱的女人。
“那……以后你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因为愧疚,她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你我之间,我对你的感情绝对专一便是,我保证不会背叛你。其他的,你最好不要多管。”邵柯梵抬起她的下巴,前句温柔,后句凌厉。
“是因为我不够聪明,没有资格与你共同谋事吗?”
简歆问出了憋了很久的话。
他摇头轻笑,“傻丫头,你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吧?”
“啊,这你都知道。”她惊讶地看着他,暗猜他的智商究竟有多高。
“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他爱怜地揽住她。
“因为,我要保留你的完整,不能让你在各种阴谋算计中变得残缺不全。”
简歆更加惊愕,原来,他对人格的完善如此看重,只是,他身不由己。
要是他像她这样,恐怕早就死了千万次。
她反省自己,除了练会一身武功外,什么城府和心机都没学到,然而,这正是他的苦心。
“我希望你永远像现在这样,不要改变,至多……收敛一下你的小性子,因为我或许会手痒。”
邵柯梵的手稍微一用力,她的胳臂上立即出现几条红印,又很快散去。
“就不信你杀了我。”简歆手伸到他的胳肢窝下,调皮地饶他痒。
“哎哟,你……”邵柯梵上身一收缩,红衣滑落一部分,露出轮廓分明的肩膀,虽白皙若女子,但充满阳刚之气。
他最受不了这个,敏捷地封住她的穴道。
“还玩么?”他以胜利者的口吻戏谑她,双手插进她的腋下,但并未动。
“不要,放过我嘛,呜呜……”简歆哭丧着脸,那种滋味,确实不好受。
“哦?可你还没有受到惩罚……”
“只要不挠我,你要什么惩罚都可以。”
邵柯梵狡黠一笑,解开她的穴道,“从你的武功招式,看出你会跳舞,跳一支给我看。”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他又要大白天做那种事呢!
虽她自幼舞技很好,在大学也学了几样古风舞蹈,但从未在他面前跳过。
一丝羞赧浮上她脸庞,看到苏蔓也鼓励地看着她,她来了勇气。
忆起所学,翩翩起舞。
邵柯梵眸光柔和,不时闪动惊喜的光芒。
一支舞终了,简歆伏在地上,缓缓起身。
“好美!”他赞叹。
“你也跳一支。”她很想知道,这个城府极深的阴冷男人跳起来是什么样子。
“呵呵,我只会杀人。”邵柯梵的语气骤然降温。
“阴晴不定的家伙。”简歆撇嘴,早已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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