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宫后花园,镶玉的太一余粮桌旁,陵王和护泽使照例不定期相聚谋事。
“武怀与严嘉已经说服翼离,翎昌两国交好,其实,联合抗苍腾是十三个王国的心愿,只是它们之间的矛盾太尖锐,大战之前,达成利益分配契约才是最重要的。”计划顺利实行中,陵王的脸上有些许的满意。
“十三国国王的武功都与你我不相伯仲,到时,一起共同对付邵柯梵,他再有摩云神功第七层,怕是胜算也不到一半。”护泽使的话首先让他自己精神大振。
十三国国王都是武功中的佼佼者,那么多高手合力,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邵柯梵再厉害,不过是一人之力。
陵王大喜,“妙啊!这个好主意之前竟然没想到。每国国王都有自己的绝学,到时联合在一起,邵柯梵……哈哈哈哈哈……”
护泽使也是久久难以平静,这是亡国之后,他心情最畅快的一次,再也没有什么事,比看到那人死更开心的了。
“听说昭涟整天缠着你,美人在怀,可不要影响了你的志气。”陵王阴笑着摇摇头,垂下头轻吹杯盏中的茶。
一扯到昭涟上来,护泽使的脸色很快黯淡下去,“邵柯梵故意弄出一个昭涟,还将她的寝宫安排在我的对面。”
“哦?这不就因为你喜欢……”说到这里陵王立刻停住,冷笑一声,“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对刘昭涟实在没兴趣,亦不会受到她的半点影响,邵柯梵居心叵测,我要让他的目的成为泡影。”说罢,执壶倒酒,却发现酒色碧绿,一眼到底,通透不浓,不似玉珍白中呈现淡紫,闻味清香,夹杂着一股甜味,不似玉珍浓醇中带有些许苦味。
“这是什么酒?”一眼便知是好酒,但护泽使还未见过,即便是当过泽观君主,见过美酒无数。
“我花了两年时间,精心配置出来的青吟,自认与莽荒之渊最好的酒——玉珍相媲美。”陵王脸上,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除了宝座之外,他最感兴趣的,可说时酒了。
“没想到陵王对酒的偏爱,不在我之下。”护泽使一仰头,饮尽杯中酒,顿时心旷神怡,似一股清溪激荡全身,畅快无比,口中亦是余味无穷,清香袅袅。
“好酒,陵王好悟性。”护泽使大声夸赞。
“护泽使好眼光。”陵王嘴角扬起。
“我也要喝。”一个狐眼俏脸,身姿轻盈的粉衣女子走进花园,目光盯着护泽使,不掩深情。
她竟然找到陵宫!护泽使眉头一皱,“继续”,替陵王倒上酒,却对昭涟一脸无视。
“能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相伴,护泽使艳福真不浅,呵呵……”陵王的目光在昭涟身上淡淡扫过,波澜不惊。
不错的尤物,然而姿容较之简歆却逊色不少。简歆倾城容颜,能与其相媲的女子实在难觅。
“陵王可真会取笑人。”护泽使自顾自地饮酒,一脸愁相,心里盘算着快点离开。
昭涟在他身边坐下,见他在人前也不给她面子,便生气地看着他。
“呵呵,拿酒杯来。”陵王吩咐,暗想邵柯梵竟安排了一对怨偶。
“是。”静候一旁的奴才恭敬地退下,取来一支酒杯。
“刘姑娘,近来可好?”陵王替昭涟倒满酒。
“好什么好,他让我整天不开心。”昭涟面庞微红,看起来更加惹人生怜。
“两位聊着,我先告辞了。”护泽使起身,拂袖而去。
“哎……你……”昭涟站起来正要追,陵王止住她,“刘姑娘,何不多饮一杯?”边说边看着护泽使的身影走远。
“我没心情。”昭涟迈开步子,走了两步,听到一个压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可以帮你。”
“真的?”她转身惊喜地看着陵王,却又有些不可思议,帮,这种事情怎么帮?
“我骗你,能得到什么好处。”陵王站起身来,“刘姑娘随我来。”
步入陵宫,陵王进卧室取出一个半透明的纱布囊,五颜六色的干枯花瓣诡异地混合在一起。
“这是什么?”昭涟接过,疑惑地问。
“这东西叫乱花散,能让男人**焚身,并且不会散发任何味道,让人防不胜防。”
“那你怎么没有反应?”昭涟不由得大笑起来。
陵王的表情略显尴尬,“我屏着气的,你快走。”
“还不如用催情药呢!”昭涟看着手中布囊,想到即将到来的缠绵,红晕又爬上脸庞。
“刘姑娘恐怕还没有给护泽使下催情药的本事,况且,以他的武功,完全能够抵抗催情药,你不仅达不到目的,还丢尽脸面。”
“那,这乱花散你用过吗?效果怎么样?”昭涟很担心计划不成,被他识破了的话她可真的无颜出现在他面前了。
“你……”怒气在陵王脸上升起,很快转为无奈,“你试试就知道了,放心,这东西一发生效力,武功再高强的人也无法熬过,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你自己看着办。”
“如果他还是不愿意娶我怎么办?”想到他两个月的冷淡,她委屈地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快走,我可不会龟息功。”陵王眼睛一瞪,脸上憋得发紫。
“谢谢你的乱花散。”昭涟站起身来,怀揣着一颗怦怦直跳的心向门外走去。
陵王总算松了一口气,然而这一呼吸,忽然全身燥热无比,意识也很快模糊不清,无穷无尽的强烈欲望瞬间席卷了他。
“啊……”陵王大喊一声,当下尚存一丝意识,他拼命忍住,与激烈的内心作斗争。
昭涟惊讶地回过头去,发现陵王紧蹙眉头,眼神混乱得已经完全陌生,似乎要喷出火来。
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赶紧向门外飞去。
然而,陵王已经完全丧失了意志,亦是飞起,速度若惊鸿,将还未到门口的她抱住,快速移到床上。
“陵王,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昭涟欲施展那一身不差的武功抵抗,然而却被狂躁如野兽的陵王制住。
那喘息粗快的男子,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很快将她脱得一丝不挂。
床上,地上,扔着衣服被撕碎的条缕。
昭涟的泪水绝望地流了出来,无力地任陵王在身上猛烈动作。身体和心灵,支离破碎。她的第一次,本来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却不料……
“简歆,简歆……”陵王吻着她的唇,含糊不清地唤,一向阴怪的声音此时温柔多情。
原来陵王爱着那个女子!而这跟她无关,她的心被悲哀和愤怒填满,泪眼无助的看向空中。
倘若他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嘲讽她吧?不,是漠不关心,在他眼里,她怎样,都跟他无关。
持续了很久,高潮过后,陵王趴在她身上,沉沉睡去。
她艰难地将这个跟自己无关的男人推开,看到被血浸红的一方床单,泪水更加汹涌。衣服完全被撕碎,全身**的她无法走出去,只能六神无主地坐在床沿上。
哭了很久,她的眼睛停在兵器架上的一把青剑上,缓缓走过去,取下捡来,将剑拔出剑鞘,一道青光随之散发出来,最后回忆一遍他的模样,横下心,闭上眼睛,将剑朝脖子上抹去。
“叮。”剑被一股真气击开,她惊愕地转过身,发现陵王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正漠然地盯着她。
“混账,我该先杀了你。”昭涟捡起剑,顾不上裸身的羞耻,向他挥舞过去。
陵王冷笑一声出招,她毫无悬念地失败,他用床单将她的身子裹住,目光触到处子之血时不禁一怔。
“我明明叫你快走,你偏偏不听,啰嗦半天。”他丝毫不愧疚,反而振振有词。
“道貌岸然的畜牲,别找借口。”昭涟怒吼道,却没有勇气将床单扯下来,再次挥剑。
“我不会碰我不爱的女人,只是乱花散的效实在太大。说吧!你要什么补偿,我会尽可能满足你。”陵王背对着她,将剑挂上兵器架。
“我要你死。”昭涟恨得咬牙切齿。
“呵呵,那我更宁愿杀了你。”陵王阴笑一声,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极重的杀气。
“那你把我杀了吧!被你这个王八蛋玷污,我也不想活了。”
一个枕头准确地朝陵王飞来,他闻风闪过。
“你死在陵宫,我可不好向护泽使交代。”陵王收敛起杀意,重重地哼了一声,走出卧室。
昭涟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一样的空落。
陵王很快回来,将一件粉色的女人衣服放在床上,凑近她,眯着眼睛,“要是你敢说出去,我会轻而易举地让刘仪使……哈哈哈……”
大笑几声,人再一次走了出去。
昭涟抽泣着穿上衣服,呆呆地看着兵器架,却没了自杀的勇气。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陵宫的,回到婕琉殿,看向对面的赋寒殿,却觉得一下子陌生了许多。
再也不会去那里了,他肯定会更加看轻自己。
她失神地回到寝房,将身上穿着的不知是谁的衣服脱下来,飞进澡缸,也不放香花,拼命地擦洗了一番,泪水又流了不少,都混在那一缸愈来愈朦胧的澡水里。
秦维洛见昭涟很久不去找自己,心里也有些奇怪,平时,除非早晨去国议宫和子时睡觉,她一般都呆腻在他的身边。但他从陵宫回来后已经四个时辰,她即使留下,也不可能待那么久。
不会是,出事了吧?
秦维洛到陵宫找寻了一番,不见人,陵王也说昭涟早就离开,细心的他敏锐地发觉发现陵王脸色不太对劲,然而并没有将此与昭涟联系在一起,很快到达婕琉殿顶上,顺着瓦与墙之间的缝隙向里看。
却发现澡缸里露出白皙丰满的上半身,一个女子正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几绺湿发混乱地搭在脸上,眼睛红肿,面容零落憔悴。
护泽使全身一热,将目光收回来,寻思,她这是怎么了?
终究不愿多想,他回了赋寒殿。
他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昭涟含泪对他说的两句话。
“你说,她给了你一个同情的眼神,但我给了你全部的爱。”
“从未见她来看过你,而我,你再如何讨厌,如何冷漠,都愿意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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