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北醒来时,日正中天,刺目的阳光从破旧的屋顶射了进来,照得她两眼泛花,空气中木屑的味道唤回了她的神志。请使用访问本站。
意识一清醒,之前的记忆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周身骨骼都在叫嚣,酸软侵蚀着她的身体,一伸手,发现自己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
景北崩紧的心弦松懈下来,缓缓撑起身体,赫然发现顾晨阳竟然被绑在了椅子上,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领口。
“他们没碰你,是一个婆婆帮你穿的衣服。”顾晨阳立刻会意。
“你怎么不报警?”景北张了张干裂的嘴唇,一副懊恼的表情,这下可好,绑一送二。
“来不及了,妙音应该去报警了。”顾晨阳说的应该是那个尼姑,“我进来之前观察过四周的情况,这个仓库的后面是一条河,不过水流太急,又没有救生衣,想要逃出去的话,恐怕——”
“先出去再说。”景北举了举被绑着的手脚。
顾晨阳瞅了一眼门外的人,然后努力向下撑身体,整个人连着椅子佝偻着站了起来,慢慢地移到景北身边,背对着景北,用被绑着的手帮景北解手上的皮带。
吱呀一声,门开了,两人同时愣住了,景北连呼吸都忘了,只见顾晨阳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遮挡住已经解了一半的皮带,俯下身就在景北的鼻尖儿上咬了一口。
没有太用力,也不是很痛,可这种小动作像极了情人之间tiaoqing似的暧昧。
景北的脸瞬间烧红一片,本能地叫道,“你干嘛?”
“咬你。”顾晨阳故意将语调拉得暧昧邪恶。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这样邪魅的表情在顾晨阳这样谦谦有礼,谈吐和举止都很优雅的人的脸上,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推门进来的胖子唾了一口出去了,“呸,还有闲情逸致调.情!”
“我怀疑那小子是骗咱们的,他真的是顾氏企业的公子哥?还有那个女的,不是说是……的情妇吗?怎么突然又成了他的未婚妻了?”瘦子疑惑地问道。
景北向门外扬了扬下巴,用眼神问顾晨阳他们的话的意思。
顾晨阳笑笑,在她耳边说道,“我和他们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如果放过你,我可以告诉家里人,他们会得到多一倍的钱。”
耳边的呼吸暖暖的,景北一怔,怪不得那些人还找一个婆婆给她穿衣服,原来是顾晨阳的要求。
“好了,快帮我解开。”思绪被顾晨阳的声音拉回。
“先别管这些,还是把人看紧点,我进里面守着,你在外面等着黑哥。”胖子说道。
胖子的头伸进来时,结结实实的挨了顾晨阳一棍子,瘦子闻声而来,景北就地转身,一只脚飞旋起来,又高又快,在空中闪电般地画了个弧,砰的一下击中瘦子的头,人“哎哟”一声倒地。
顾晨阳愣了一下,景北这才意识到,在这样应激的状况下自己竟然做出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后摆腿”。
瘦子还有反应,顾晨阳又给他补了一棍,完美配合,活动完筋骨,景北习惯性的小动作就是拍拍手,痛快。
抱起那些被没收的东西,两人夺路而逃,拼命地狂奔,树林开处,河滩上竟然有七八个人,看样子像是来远足的游客,艄公,导游,还有漂流筏。
运气不差,景北和顾晨阳相视一笑。
游客们身上都已经穿好了橙红色的救生衣,依次上筏,顾晨阳和导游去交涉,返回时拎了两件救生衣,帮景北穿好,扶着她上了筏子。
等到他们坐稳后,顾晨阳突然发现筏子上又多了两个人,那两人低眉垂首,坐在后排,鬼祟的目光不时地朝这边看来。
顾晨阳感觉不妙,马上俯身贴在景北耳边,低声说道,“好像有人跟了来。”
“咱们先下去,我先下,你马上跟上!”顾晨阳说道。
背部有些僵硬,景北点了点头,突然发现岸边不远的地方还有几个人在四处张望着,下意识地又坐了下来,拽了拽顾晨阳的衣袖,“岸上还有。”
这时,艄公吆喝了一声,“大家坐好,开船喽!”
很快,拴着筏子的绳索被解开,艄工用竹竿使劲地撑了一下,筏子离岸,在景北和顾晨阳进退两难的时候,转眼间皮筏已经漂至河中,随着平缓的河水顺流而下了。
景北紧紧抓住筏上的粗缆,手心都汗湿了,顾晨阳的胳膊护在她的背后,悄悄安抚道,“没事,你别回头,一会儿一到岸上,就大喊救命。”
河水渐渐湍急起来,漂流筏的速度忽的加快,高低起伏地拐过一处河滩,朝着旋涡快速冲去,筏上的游客们有的捂着耳朵尖叫,有的兴奋惊呼起来。
随着筏子的颠簸,景北借势回身向筏尾瞥去,那两个人不知道混到了哪里,再回头,身子猛然被人一推,不受控制地跌入激流。顾晨阳下意识地伸手拉她,可是还是迟了。
筏上的游客都尖叫起来,艄公也急了,导游吓得面色如土。所有的人都还没缓过神来,顾晨阳纵身一跃,跳入急流。
顾晨阳奋力向景北游去,紧跟着,救生员也跳入水中。筏子上这才有人喊出声来,“救人啊!快救人……”
皮筏上的人惊恐万状地看到,景北被浪涌冲向岸边的巨岩,救生员的也在水里沉沉浮浮,一个漩涡席卷而来,与她擦身而过,越冲越远了。
不一会儿导游就发现他们已经不见踪影,只有救生员还在波涛中偶见沉浮,导游绝望地蹲坐在筏子上,面色煞白。
一道浪劈来,景北耳朵里已经灌满了水,相较于刚开始的疼痛,现在已经麻木了,只是身子不受控制地打着摆,无力的手突然被一只手拉住,而后一起随波逐流地向岸边漂去。
浪头扑来,景北被推着向一块巨大的岩石撞去,迷迷糊糊中有一个身体垫在了她的背后,两人一起撞到岩石上。
顾晨阳一只手死死地扣住岩石凸起的棱角,另一只手将景北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人在急流中坚持着。
景北努力睁开眼睛,顾晨阳头发也不若往常整齐,垂了几绺贴在额头上,顶着巨浪的拍打,情况比她还糟糕。
“顾晨阳,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景北苦笑着问道。
“你会不会唱myheartwillon?”顾晨阳的腔调比往常都要幽默,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
“都这样了,你竟然还能开得出玩笑?”景北在颠簸中头晕眼花,有气无力道。
“你不觉得再加一扇漂浮的门板,我按着门板的边缘,不过,我应该庆幸你没有rose那么重,一块门板应该还能容纳的下我们两个人。”顾晨阳依然笑着说。
“你真的是顾晨阳吗?我以为你吃错药了。”景北也笑着说,“而且你越开玩笑,我就越觉得我们活不了多久了。”
“我以为开玩笑你就不会害怕了。”
“对不起,连累了你。”景北突然仰起脸认真地说。
“如果,我们真的不能活着回去,你愿不愿意与我到另一个世界做夫妻?”
“顾晨阳!都说了不要再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顾晨阳的目光笃定,语气认真。
就在景北不知怎么应对时,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喊着,“景北!景北!”
景北将手搭上额头,迎着太阳看去,逆光中有一只筏子起起伏伏卷在波浪里,是caro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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