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等!”许廷辅正要出去传旨,却听杨广又说道:“先去看看,那边劝得怎么样了。”
许廷辅应诺一声,匆匆走了出去,很快又跑了回来,皱眉说道:“启奏皇上,石慧娘只求速死。”
杨广沉吟道:“如果能够抓住她的爹娘,还可以逼她就范。杀了她着实可惜,不杀她……”
许廷辅嘴角露出一丝邪笑,附到杨广耳边小声说道:“皇奴才要个办法,保管让皇上称心如意。”
“哦,快说!”
“太府少卿何稠何大人前日献了一辆如意车,能御室女,皇上还未曾一试,不如……”
杨广大喜道:“不是你提醒,朕差点忘记了。快,叫人把如意车送过来!”
景明院中,刘子秋附在房门上侧耳细听,没有一丝动静。睡在外间的两名宫女,都各自挨了他一掌,没有个把时辰醒不过来,唯一可能泄露他行踪的只有地上的水迹,他是通过洛水潜入西苑的。幸亏王桂枝性淡喜静,不好与人交往,她选的这栋临湖小楼在景明院的最偏僻处,其他美人没有召唤也不会来到这里。
刘子秋确信没有被人发现,又快步回到床前,伸手一探王桂枝的鼻息,不由大吃一惊。王桂枝居然没有了呼吸!
对于自己出手的轻重,刘子秋很有自信,刚才那一掌只能令她短暂昏迷,却不可能致命。现在不是探究原因的时候,必须先救活王桂枝。
刘子秋捏住王桂枝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气朝她嘴里吹去,然后便去按压她的胸部。红唇绵软温润,双峰饱满挺翘,还有一阵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刘子秋虽非初哥,却也忍不住心旌一荡,赶紧凝神聚气,按了下去。
反复几次,终于听到王桂枝的喉咙里“咕嘟”一声。
刘子秋明白了,她这是因为骤听噩耗,急火上攻,被痰迷住了心窍。刘子秋不敢迟疑,赶紧将她扶坐起来,暗自运劲,一掌折在她的背后。
王桂枝一张嘴:“啪”的吐出一口浓痰,回头茫然地看了刘子秋一眼,喃喃地说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刘子秋将她扳转过来,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在下绝没有一句谎言,而且在下已经查到凶手就是许廷辅!”
其实这只是刘子秋的猜测。洛阳是东都,城中治安一向良好,小偷小摸难免,杀人放火却很少见。如果是有歹徒盯上那五百两银子,行凶抢劫或许有可能,但不至于一把火烧了酒肆。也只有许廷辅才做得出这种毁尸灭迹的事来。
“哇……”王桂枝张嘴便哭,泪流满面。
刘子秋慌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却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过了良久,王桂枝松开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沉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皇上在哪,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刘子秋抽出左手使劲甩了几下。手心现出两排细细牙印,渗出点点血珠。
“杀了许廷辅,替我爹报仇!”
王桂枝自幼丧母,是王小亭一把屎一把尿将她拉扯大的,父女情深。若不是为了在父亲面前尽孝,这些年满店堂的食客,她不可能一个都看不上。随便搭上哪个有钱人家的子弟,她早享富贵去了。
在宫里这些天,王桂枝已经知道,许廷辅是杨广的宠臣。即使她能够得到杨广的临幸,能不能扳倒许廷辅也很难说,何况还不知道杨广哪天才会来到景明院。
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大个子,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里,自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本领,王桂枝已经将报仇的希望寄托在刘子秋身上了。
“好!我答应你!”刘子秋有一个原则,绝不滥杀无辜,但许廷辅显然不在此列。
王桂枝也一直眼着刘子秋的眼睛,没有看出他有一丝犹豫,不禁松了口气,说道:“皇上在绮阴院。”
“绮阴院?在哪里?”
五湖十六院的名字是杨广今天刚取的,门前的匾额还没来得及装上,刘子秋那天看的图样中更没有标示。
王桂枝推开窗户,朝着长渠对面那片灯火通明的楼阁一指,说道:“看,就是那里。”
“原来是第十五院。”西苑的地图早就刻在刘子秋的脑海里,他点点头说道:“多谢!我去了!”
“等等。”王桂枝忽然叫住他,懦懦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放心,我什么也没做。”
说完,刘子秋已经消失在夜幕中。
王桂枝轻轻摸了摸胸口,那里隐隐作痛,还有丝凉意。她本来已经睡下了,上身只系了一件肚兜,现在却湿漉漉一片,就连脸上也挂着几点水珠。
掀开肚兜,雪白的山包上,两只粗大的手掌印清晰可见。王桂枝忍不住轻声骂道:“原来也是个登徒子!”
骂完了,却又看着窗外幽幽地叹了口气。
绮阴院的水榭中,杨广已经等得不耐烦起来,方才看见许廷辅引着一位官员走了进来。大隋法令,只有奴隶和罪犯需要行跪拜礼。那名官员却与许廷辅一样,三拜九叩,大声说道:“臣何稠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行了,起来吧。”杨广没好气地挥了挥手,问道:“何稠,你的如意车呢?”
何稠赶紧爬起来,拍了拍巴掌说道:“快,抬进来!”
八个小太监抬进四口大箱子。
杨广诧异道:“这就是如意车?”
何稠慌忙答道:“回皇上,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如意车的部件,还须组合到一起。”
为了制作如意车,何稠可谓挖空了心思,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功劳落到旁人的手上,所以送进宫来的只是部件,需要由他亲手组装。只是他做好以后,杨广北巡未归,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展露。
若在平时,杨广还有兴致看他慢慢表现,今天早就心痒难熬,哪里还有半点耐心,忍不住呵斥道:“那你还等什么?要是没有你说的那样神奇,小心你的脑袋!”
何稠大惊,连忙吩咐小太监道:“快,快,把箱子打开!”
这何稠貌不惊人,却生得一双巧手,四箱部件大大小小,好几十种样,在他手里就跟玩具一样,拼拼接接,很快一件奇形怪状的东西便展示在杨广面前。
杨广围着这东西转了半天,问道:“这东西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用?”
何稠得意洋洋地说道:“回皇上,此车虽小,却奇妙无穷。车上共有三道机括。令女子坐于车中,拉动第一道机括,便可以扣住女子手足,令其纤毫不能动,皇上可以任意为之。拉动第二道机括,车自摇动,皇上御女,无需费力。”
“哦,果真如此奇妙?”杨广喜形于色,追问道:“那第三道机括呢?”
何稠躬身道:“这第三道机括发动,车顶垂下锦帐绡网,网上缀满玉片金铃,车摇之时,铃声清脆,帐内笑语,虽左近不可闻也。”
“传旨,何爱卿忠心可嘉,着赐白银千两!”杨广哈哈笑道:“正要叫众美人见识此车妙处,这第三道机括却无须用了。来人,速速将此车送进去!”
何稠虽然得了赏赐,却没有立刻离去。杨广及时行乐,他当然不便跟进去,但他是一个做事认真的人,留在这里是想知道杨广使用后有什么新的要求,好回去继续改进。
此车不大,也就刚刚可以躺下一个人,但是却极为沉重。因为考虑到是献给皇帝的,何稠选料十分考究,都是从南方运来的上等硬木,机括更是用精铜铸成。这样一辆车,八名小太监抬着,都累得直喘粗气。
小楼里,谢湘纹带着美人们仍在劝说高秀儿。众人说得口干舌燥,高秀儿只是不理。
忽然有宫女大声说道:“皇上驾到!”
谢湘纹慌忙舍了高秀儿,领着众美人来门外接驾。
杨广满面春风,拉了谢湘纹的手说道:“夫人请起,朕给你们送来一件好东西!”
几名太监将如意车抬入楼内。谢湘纹等人围着看了半天,纷纷问道:“皇上,这是何物?”
杨广有意在美人们面前卖弄,挥了挥手,说道:“快,将石慧娘带过来!”
谢湘纹大惊,赶紧跪倒在地,叩首道:“求皇上开恩,念在石慧娘年幼无知,饶她一条性命吧!”
袁紫烟和众美人也齐声替高秀儿求情。
却听杨广笑道:“众卿放心,朕还不舍得杀她!”
说话间,高秀儿已经被几名太监架了出来,送上如意车。高秀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见杨广轻轻拉动机括,车中突然弹出数道铜环,将她的手脚牢牢扣住。高秀儿欲待挣扎,却哪里动得了分毫。反而随着机括的运转,她的双腿被渐渐分开,整个人竟成了一个“大”字。
高秀儿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终于害怕起来,颤声问道:“昏君,你,你要干什么。”
“朕要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杨广欣赏着眼前这只美丽的猎物,赞叹道:“果然好个小美人。放心,朕一定会将你送上云端的。”
高秀儿恐慌起来,泪盈满眶,大喊道:“昏君,你休想!”
杨广冷笑道:“只怕你是口不应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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