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本倒数：零……咳咳……点五……
嘿嘿，这章是本周第二更，补参影欠下的六章更新。现在欠6－1=5章。
假期愉快。
参影，13/10/2013。－－－－－－－－－－－－－－－－－－－－－－－－－－－－－－－－－－－－－－－－－－－－－－－－－－－－－－－－－－－－－－－－
夢荷被蘇炳仁盯得好不自在，遠目想了一會，終是搖頭，「隨著科技發展，用化學肥料以達到不下雪而豐收，甚至控制天氣都會變得可能，可是大自然是個龐大複雜的系統，不是人類所能左右，即使左右一時，所引致的後果卻並非後代所能承受，比殺雞取卵更糟糕。唯有在加強老弱婦孺的禦寒能力上著手。」
蘇炳仁苦笑，「你又用些我不明白的詞語了，幸好最後一句我能聽懂。」
「抱歉，是我鄉下的方言。」夢荷心中一驚，她平日說話小心得很，不會用現代才有的詞彙。她知是酒精令人放鬆防備的緣故，卻也無法，唯有輕輕一句帶過，「加強老弱婦孺的禦寒能力，一是予以金錢和物資上的救助，讓他們吃得飽、穿得暖、住得好，二是授予強身健體的武術，三是協助他們獲得足夠的賺錢能力，漸漸不需要官府救助。」
蘇炳仁皺眉，「這三項中，任何一項都花費不小，恐怕不可行。」
夢荷冷笑，「又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哪有這種好事？就算有，也只能維持一時，最後只會帶來更多更難解決的麻煩。天道最是公平，無論是誰，想要獲得，必須付出相等甚至更大的代價。」
瞧見蘇炳仁臉上夾雜羞愧與為難之色，她有些不忍，想了想，又道，「國家庫房應付不了，可以在民間募捐和招募義工，回報以榮譽，總有不少善心人或富人有閒暇閒力閒錢。」
蘇炳仁雙眼越來越亮，最後深深作了一揖，「是我貪心了，多謝姑娘提點，我明天就去跟王爺商量商量。」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蘇炳仁的興致很高，一點不覺得受到打擊，陸續提出朝政上各種難題向夢荷請教——
「每逢夏天，黃河和長江常會氾濫，破壞百姓的家園和農田，死傷無數，糧食收成受損，修築堤壩似乎沒有多少用處，你可有其他辦法？」
「氾濫無可避免，而且可以將河水和河床中的養份帶上岸，使農田更肥沃，也不是沒有好處。還是派人駐守上中游沿岸，監察水位，一旦到達警戒線，就通知流域內的居民暫時遷徙吧。」
「巴蜀地震頻繁，比大水更加防不勝防，我們又能做甚麼？
「嗯，現在的地震儀提供的預警時間不足以疏散居民，震後重建也遠比水災後重建艱難。我覺得，那一帶的地理環境根本就不宜人居，不如將居民遷往其他省。」
「晉壤女皇野心勃勃，若邊關起戰事，天昭應如何應對？」
「甚麼應對？當然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
夢荷忽然臉色一變，語速一下子快了幾倍，「抱歉，我想起有件要事未做，有機會再聊。」戴上帷帽，丟下這句，轉身就走。
蘇炳仁一時反應不過來，待他理解到她的話意味著甚麼，跳起欲追時，她的人影已經被茫茫人海淹沒。
「欸，公子，你怎麼又氣著了你的姑娘？這回還把人氣跑了？」蘇炳仁剛失落地坐回去，便得到攤主的關心。蘇炳仁不想解釋，舉起空蕩蕩的酒罇，「麻煩你再來一罇。」目光掃過人群，不經意間瞥見熟悉的面孔。
皇上又溜出來？
蘇炳仁邊快速整理身上衣服，邊喊：「大叔，酒不要了！」接着便大步往認定的方向趕去。
元宵佳節，百姓都會穿喜慶些的顏色，龍飛揚卻穿的玄色衣裳，在人群中十分突出，蘇炳仁不喜歡擠來擠去，雖然一時間去不到皇帝面前，但絕對不怕會跟丢。
不久，蘇炳仁目睹皇帝繞到一個黃衣女子前面，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另一手掀翻了她的帷帽，露出少女的髮式。
黃衣姑娘背對著蘇炳仁，他看不到她的臉，不過她這身打扮他剛剛才見過。「好像是參影？皇上不是也誤認她為菟蕬姑姑吧？」
只見那姑娘試圖掙脫龍飛揚的桎梏，肯定了蘇炳仁的猜測。
此時，皇帝已經一把摟住了參影。
蘇炳仁頓時火起，就算這是菟蕬姑姑，在大街大巷上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再說，可不能叫百姓以為皇上在大街上調戲民女。
他再顧不上風度，努力擠過去，隨著距離縮短，他漸漸聽見兩人壓低了聲音的爭吵。
「甚麼身體虛弱，閉門養病！你能逛燈會，肯定已經完全康復。現在既然讓朕見到你，一定要帶你回興龍宮好好疼愛！」
「你這登徒子，快放開我，我根本不認識你！」參影冷聲斥罵。
龍飛揚語氣激動，「即使你戴着帷帽，光看背影，朕就知道是你！再說，相貌還可以說是人有相似，難道聲音、體香和氣質也會一模一樣？」
參影一窒，語氣稍軟，「你可能是太思念你的朋友，才會胡亂對號入座，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快放手。」又道，「只有皇帝才可以自稱『朕』，你別再亂用，小心有人向官府舉報你！」
龍飛揚哈哈大笑，「裝得挺像嘛。」
參影哼了一聲，「誰裝了？你才是在裝皇帝！」
龍飛揚似乎有些不確定自己原來的判斷，放開她，上下打量，「好，就當朕可能搞錯。你看看朕這玉佩，上面雕的是五爪金龍，除了朕，還有誰敢用？你現在跟朕回宮，要是你和菟蕬能同時出現在朕面前，證實你不是她，是朕唐突了小姐，朕賠你黃金百両又何妨？」
參影想也不想就冷笑拒絕，「黃金百両很厲害嗎？誰稀罕！就算你真是那個風流皇帝，我也不要跟你入皇宮！我沒興趣成為後宮中其中一個寂寞終老的女人！」
龍飛揚表情凝重，緊緊盯着她，好一會才艱澀地開口，「這就是你寫那句話的意思？你——算了，跟朕回興龍宮再說。」
「不用否認了，這沒甚麼，讓本王跟他解釋。」衛王忽然出現，溫柔地執起參影的手安慰，打斷了龍飛揚的問題，同時擋住了龍飛揚對她的凝視。
皇帝滿臉不悅，「王兄，朕還真想聽聽你有甚麼解釋。」
「飛揚，想不到在這裡也會碰到你。」龍飛雲並沒有立刻解釋，笑著打了招呼，才輕描淡寫道，「是我帶清心出來的，已經事先稟告過母后。你就不用為她擔心了，本王自會送她回去。」
龍飛揚冷笑，「是嗎？菟蕬今晚是搭你的座駕從宮裡出來的？」
衛王維持春風般的笑容，「不然是怎樣？還有，她不叫菟蕬很久了，你怎麼總是不記得？」
皇帝同樣不作正面回答，邊繞開衛王邊道：「很晚了，菟蕬久病初癒，還是早些上床好。朕正打算回宮，就順便送她吧，不勞王兄了。看你意猶未盡，大可以自己繼續逛。」
衛王用動作回答，伸手攔住了皇帝。
兩兄弟無聲對視，目光冷冽。
蘇炳仁深感氣氛不妙，不敢繼續旁觀，上前行禮。
三個當事人這才發現蘇炳仁在場。
龍飛雲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蘇炳仁，把視線放回皇帝臉上。
龍飛揚聽到蘇炳仁的聲音，第一個反應是皺眉，「你怎麼會在這裡？」
「微臣來這裡，自然跟百姓一樣，是為了逛燈會，也碰碰運氣。」蘇炳仁板著臉，投給夢荷冰冷的一瞥，「微臣聽見了剛才菟蕬姑姑與皇上的一些對話。臣以為，她否認身份，罪犯欺君，按律當斬。」
龍飛揚聞言，狠狠瞪了他一眼，關切地望向夢荷，果然見她臉上閃過恐慌，卻抿緊雙唇挺直脊樑，不向任何人求情。
龍飛揚頓時心中一疼。他多想擁她入懷，柔聲安慰，可是衛王卻擋在前面。龍飛揚原想將落單的夢荷帶回興龍宮藏起來，即使後來兄長出現，仍可以拿出今晚抓住的把柄，斥責夢荷詐病拒見皇帝卻偷搬到衛王府、衛王不守信諾且偷運宮女到府中，趁機要求補償，例如要求夢荷回去興龍宮做他的領頭宮女。但死守律法規條的蘇炳仁在場，他聽完這事之後，定會堅持要將欺君的夢荷處斬。龍飛揚若是不允，蘇炳仁定會將此事拿上大朝會彈劾他這皇帝，到時候恐怕厲害如衛王也保不住她的命。
龍飛揚思前想後，滿心最終都須落空，唯有將滿腔怒火傾瀉到蘇炳仁身上，「要你多事！知不知道甚麼叫情趣？朕無聊，跟她耍着玩而已。王兄，你要是不放心，就一起送菟蕬回宮吧，正好你有馬車，朕懶得走了。」
蘇炳仁行禮送走三人，直至兩男夾雜一女的背影完全在他的視線中消失，才敢抹去滿額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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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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