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梦荷总算可以回去向太后交差,也圆了在兰夫人面前演的戏。
「哪天你再出宫,有时间就回王府坐坐吧。我们再好好聊聊,顺便商量一下如何解决你的难题。」分别时,兰夫人拉着梦荷的手,竟有点依依不舍的意思。
梦荷微微感动,「我自然愿意跟夫人聊天,只是恐怕王爷在府中,不太方便。」
「这有甚麽!你不便在王府附近露面,找个小孩儿捎张纸条给我就是。你留一句暗语,我自会去今天中午那家酒楼找你。」
回到金桂宫,梦荷向太后回过话後回房,紫竹己经等在里面。碧波惶恐地望向梦荷,「这位姑姑坚持要在房里等你,我说了姑姑不在,不方便让外人进来,可是她力气很大,我拦不住……」
梦荷摆摆手,示意碧波出去。门还没有掩好,紫竹己冷笑道:「清心姑姑好大的架子,居然要我的主子等你半个时辰!」
梦荷知道自己理亏,却还是恼火,「甚麽时候轮到你来说我?我自会向他解释。现在你出去,我要换件衣服再去见他。」
梦荷向来好脾气,紫竹没料到她会拿架子,此时只好讪讪地出去,之後领路时脸色一直铁青。
龙飞云久久不见梦荷出现,索性走出屋外等,看到她穿越竹林,掩不住脸上喜悦,大步迎上前,「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梦荷隐隐心疼,「对不起,太后要我岀宫办事,我手脚慢,回来迟了。」礼物还不能拿出来,故此她跟太后套好了说词,以後才能给卫王一个惊喜。
龙飞云不知就里,不由抱怨,「甚麽要紧事非你不可!母后明知道今天我们要见面啊。」
「这个,太后要我保密,王爷想知道的话,还是自己问她吧。」
龙飞云本来就只在意梦荷来不来,并不在意她岀宫办甚麽事,因此闻言笑了笑,便放下了此事,并未放在心上。
只不过到了床上,梦荷感觉他的动作格外热烈,好像把之前等待时的不安都化成了欲望。
不晓得是不是卫王跟太后抱怨过,接下来整个十月,无论梦荷编了甚麽理由,太后都不再批准她出官。
梦荷既然持有御赐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不是没想过先斩後奏,可是十月初二那回让她知道了她出宫绝对瞒不住人。
那夜在床上,卫王随口问她爲甚麽从玄武门出宫,显然他在宫门有眼线。她当时吓了一跳,生怕自己的行动一直被人盯着。幸好他将她的沉默当成让他自己去问太后,她才没有即日事败。
翌日皇帝一早跑去金桂宫等她回去,晚上见到她跟卫王饭後一起来向太后请安,劈头第一句就质问她:「你昨天明明从玄武门出去,怎麽会走的青龙门回来?」
龙飞扬气势汹汹,她吓了一跳,下意识说了实话:「因为回来的时候比较近那边啊。这有甚麽不对吗?」
「朕在玄武门……」他看了太后一眼,没有说下去。不过谁都能猜到,皇帝定是在那里等梦荷回来,只爲着多见她一眼、与她独处一会儿、说几句话。梦荷估计他是下了命令,她一出金桂宫就会有人向他汇报。
至於太后,那天梦荷出宫虽然得了她的批准,但是守金桂宫宫门的宫女看见梦荷出去而身後没有碧波跟着,自然就分出一个人跟住梦荷,嘴上说得好听:「姑姑身边怎麽可以没有人随时听候差遣?」梦荷也就明白了,估计是她之前两次偷偷从兴龙宫去金桂宫找太后,引起了太后的警惕。若是哪天她成功偷窜出去,恐怕太后第一时间就会派人去各宫以及四道宫门查问有否见过她。
梦荷以前可以平静面对这种困境,然而那曰跟兰夫人谈过以後,不免生出了希望,於是她很焦急,想要出去见见兰夫人,看看兰夫人有没有想出甚麽好法子。可是无论梦荷编的理由如何合情合理、如何冠冕堂皇,太后总拿得出原因驳回去,然後笑眯眯的「顺便」请梦荷帮忙做些赶急的事情,也不难,只是琐碎。接着太后就会跟玉丽讨论起困难的部份,教人不好意思再游说,更无法生气。
只是一味焦急也没有用,徒然叫人察觉有异。梦荷唯有安慰自己,就算此时出去见到兰夫人,她也未必就想到了办法,毕竟自己这一个半月每天都殚精竭虑,结果只不过是离了虎穴又进了狼窝,所幸狼首不打算马上开吃而已。
更何况,靠人不如靠己,原来的计划还是要继续进行。既然出不了去,那就整理之前收集到的资讯好了,画一幅奈理地图殊不容易,更别说是画京城的奈理地图。长安面积颇大、又多巷弄小店,其复杂程度只有亲手画起来才会明白。
梦荷还是每天去四合楼,唯独在那里才可以名正言顺地长时间将碧波赶离身边,而且那里纸笔墨砚一应俱全,质素又高,最重要的是无论她用多少都不会让人起疑。
梦荷将绘图册装入锦盒,跟放印章籽料和雕刻工具的几个锦盒一起收进包袱拎去四合楼。因为她事先禀明太后要在四合楼爲卫王刻印章,又表明每天都要把东西带走,「微臣只有随身携带着印章,才不怕兴龙宫的人暗中来破坏。」所以太后已经吩咐侍卫,容许梦荷带东西出入。
要随身携带这麽多东西,每天提着个包袱实在麻烦,梦荷索性画了图纸,趁机光明正大地命令碧波用油布做斜背袋。这东西结构不复杂,梦荷的图纸又清晰,第二天早上她就拿到一个有些瑕疵的完成品。她已经很满意,毕竟样本总是会有瑕疵。她夸了碧波两句,却被一向寡言的碧波整天追问这是如何想出来的。梦荷头痛的同时,马上明白了这是标奇立异,不符合自己低调的原则,於是又向玉丽要了些布料边角,让碧波再做一个给太后。梦荷相信,太后的东西再新奇也不怕有人跑来追问她这个设计者。况且不管她的出发点是甚麽,毕竟她一直对自己不错,那麽自己送她东西也不算突兀。
「这个甚麽……斜背袋?真方便!不用每次换衣服都将内袋和腰带里的东西挪地方。背在身上又好看,不像背或拎包袱,总感觉笨拙。你跟我要布料边角,我还以为你要做荷包或者鞋面呢。」
太后见玉丽赞不绝口,又听说梦荷身上那个是粗布做的试验品,一心想着将第一个成功品献给自己,显得很高兴,赏了梦荷好些东西,「早听说你心思灵巧,今儿还是头一回见识。玉丽如此喜欢,你就再造一个给她吧,就用跟本宫一样的布料。说起来,碧妃的生辰就在下个月,你且多造一个,到时送她,不是比甚麽都好?」
一个布袋能得到这麽多好处,教梦荷很是惊喜,赏赐换不了真金白银,她倒是无所谓,可是太后最後那句提议就省去她许多心思,到时候谁也不能说她送的礼物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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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会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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