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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秦宇比起来,张作霖既是幸运,又是不幸的。幸运的是张作霖撵上了条大鱼,他追的队伍是陶克陶的。不幸的是陶克陶胡显然不是白音达赉这么好对付的。
撵着陶克陶胡的屁股,张作霖一直追进了索伦山区,为了摆脱张作霖,陶克陶胡沿途多次派兵断后,张作霖毙敌甚多。不过乐极生悲的是进入索伦山区的第二天晚上,陶克陶胡也打红了眼,带着一帮残兵杀了个回马枪。疲惫不堪的官军当时正在休整。清冷的月光下,到处都是飞洒的血迹和士兵们的厮杀,怒吼声。
陶克陶胡先用快马冲击,张作霖缺乏重机枪,根本无法阻止蒙匪的接近,两军很快进入短兵相接,刺刀见红的地步。张作霖也不是孬种,cāo起一把厚背刀左劈右砍,和蒙匪对拼不下百次,两条胳膊麻木得不像是自己似的。张作霖人称张小个子,北人南相,发起狠来颇为吓人,丝毫不下已经杀红眼的蒙匪,不过小个子终究力小,汤玉麟一直护在左右,仗着人高马大,几度将张作霖从蒙匪的刀下救出。
此时双方都没什么退路,官军拼命反扑,一时间杀得人头滚滚,有蒙匪的,也有官军的。在张作霖的玩命下,逐渐扳回了局势,陶克陶胡杀了一通,待到天sè渐明,也想率部撤离。只是张作霖交了背运,陶克陶胡走了没多久,又联络上了另外一支旧部,增加了一股生力军,被张作霖追杀了数百里的陶克陶胡此时也憋了一肚子的气,再度回师将张作霖包围在索伦山区。
“杀!”不管是蒙匪,还是张作霖,此时弹药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双方接战都是惨烈的冷兵器肉搏。
张作霖率残部占据了一个小山头,守着上山的唯一通道,与汤玉麟,张景惠几人轮流死守,杀得尸横遍地。鲜血将地面的残雪染得通红。
“二哥,这道坎我怕是过不去了,你要是能冲出去,就带辅臣他们一起出去。”张作霖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石块上,剧烈地喘息着道。
“放屁,把弟兄丢一边独自逃命的事老子做不出来。”汤玉麟一听顿时炸了毛。
“好了,这个时候吵什么吵,陶克陶胡是有两把刷子,现在咱们被堵住了不假,全部冲出去不可能,但送几个人突围还是办得到的,只要把人送出去,请援军,不管是请到吴俊升,马龙潭,还是冯麟阁,秦宇中的任何一人,都能把眼前的围给解了。”张景惠出声道。
“我看最好还是找秦宇或者是吴俊升,特别是秦宇,都是骑兵赶过来也快,吴俊长在通辽驻扎过一段时间,手里也有不少骑兵,要是马龙潭和冯麟阁,恐怕咱们未必能撑得了那么长的时间。”张作相道。
“就请秦宇和吴俊升,尽最后一把力,要是请不动,也是注定我老张有此一劫了。”
张景惠的话让几人眼睛一亮,“说得不错,蒙匪想要咱们的命,还早着呢。”
几人很快地商量了一下,便决定让陶历卿带几个人去找援兵。
定下计,张作霖,汤玉麟几人当即主动出击,和蒙匪一场血战,陶历卿乘着夜sè突围而去。
第二天,外面仍然一团漆黑,秦宇还在睡大觉,便听到有人求见,被丁成挡在外面。秦宇睡觉十分jing醒,听到外面的响动便自动醒了,隐约听到外面有于文斗和女人的声音。
“对不起,我家大人正在睡觉,这几ri征战频繁,大人需要休息,有什么事天明再说。”丁成**地将于文斗,陶历卿挡在外面。
秦宇穿了衣服打着哈欠出来,看到于文斗带着一个女人,一个小孩,还有两个陌生的士兵在外面,出声道,“于会长,你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秦大人,我家统领大人追击陶克陶胡至索伦山,本已击溃陶克陶胡主力,却未料又窜出一股蒙匪,人数上千,我军久战力竭,被蒙匪围在索伦山中,如今统领大人危在旦夕,还请秦大人尽快发救,解救统领大人。”陶历卿和另外一个士兵扑地跪在秦宇面前,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
那姿sè中等的女人也拉着小孩跪了下来,泣声道,“请秦大人务必救我家夫君,来ri必有厚报。”
两个孩子见母亲哭,此时也哭了起来。
“秦大人,张统领大人和你一起并肩杀敌,也算有过情谊,张统领为人重义,秦大人今ri施以援手,以张统领的为人,必然不会稍望,草民筹集了两万大洋,虽然微薄,还望大人不要推辞。”于文斗向秦宇拱手道。
“小孩子叫什么?”秦宇见小孩长得颇为清秀,问了声。
“名学良,小名小六子。”妇人道。
“你呢?”秦宇又看向额头磕得於青的陶历卿。
“卑职陶历卿,自统领大人办保险队时,就跟着统领大人了。”陶历卿道。
“蒙匪现在还有多少人,弹药是否充足?张大人还能支持多久?”秦宇问道。
“蒙匪加起来还有两千出头,不过弹药所乘无己,统领大人还剩一千四百余人固守山头,两军已经进入短兵相接的地步。”陶历卿道。
“张大人能有你这样的生死弟兄也是他的福气,起来吧,救人归救人,拿了钱财又算哪门子事。张大人也算是我的上官,救人也是应当的。”秦宇没多做考虑,向丁成道,“马上通知杨兴,二营,四营集结,一人双马,带足弹药。随我前往索伦山区。”
抛开别的方面来讲,对于草莽枭雄张作霖,秦宇是十分佩服的,这样的人不应该死在蒙匪的手里,历史上好像是被吴俊升救了,不过现在历史已经走上了岔道,既然决定救张作霖,秦宇当然不会再去拿两万大洋,跟张作霖的人情比起来,两万大洋算个什么。
“秦大人真是仁义之人,草民失礼了。”于文斗赫然一笑。
“多谢秦大人,多谢秦大人。”陶历卿,赵chun桂欣喜若狂,秦宇是几路奉天巡防军中最强大的一支,更何况骑兵之多更是其他几路无比相比的,要是秦宇能带兵过去,只要张作霖能撑住,铁定是能将人救回来的。
原本一千六百余人的队伍,秦宇留了一半人,带了八百人,一人双马乘着夜sè赶赴索伦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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