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sè渐黑,此时烧锅围墙外,仍然不时传来马的轻嘶声和蹄声,车轮子轧在冰冷的地面朝前滚动。为了挖出足够的泥土,秦宇也废了不少功夫,冬天草原上的泥土还没解冻,地面不比铁块软多少,一锹铲下去,连铁锹都要损坏,秦宇又让人烧了水淋在地面,才将泥土搞出来,当然,这些负责运输的士兵就有苦头吃了,只是狼狈一点总好过送命。
“杀!”
秦宇在账中睡下不久,漆黑的夜sè中,东面忽然传来大量的马蹄声和厮杀声。
秦宇猛然从睡梦中惊起,提着枪便往外走,此时负责守夜的杨兴早已经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秦宇劈头头道。
“应该是蒙匪杀出来了,不过东边没有门,我也弄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出来的。”杨兴又快又急地道。“现在也不知道那边战况怎么样,大人,要不要过去弛援?”
“把士兵集合起来,命人打火把前进。”秦宇冷静地道,陶克陶胡不比白音达赉,此人在蒙匪,蒙民中拥有十分高的声望,群众基础好,此时还未和沙俄搭上线,威胁尚且不大,若是等沙俄将大量jing力投到他的身上,后面再想收拾起来就难上加难了。
秦宇拿了把马刀,上马向东面疾驰。此时张作霖的巡防军已经和蒙匪战作一团。由于巡防军主力提防的位置是土墙有门的地方,不曾想蒙匪竟然事先在东面挖了一个不小的地道,直接穿过土墙,大量的蒙匪一下子涌出来,杀了官军个措手不及。黑夜中不是考校枪法的时候,蒙匪个个带刀,被官军围在绝境,暴发出来的战斗力比往ri更高了几成,越来越多的
“杀!”秦宇一刀劈翻了面前的蒙匪,直接纵马向前,后面的部卒奋勇跟进。一片手起刀落,惨叫之声不时响起,一两蓬粘热的鲜血不时溅到秦宇身上。
秦宇带主力杀到,所部都是骑兵,在冷兵器战斗中冲击力非常大。顿时将最先冲出来的蒙匪拦腰截断,两军陷入一片混战。
“大人小心!”秦宇刚要转身劈翻身侧一名偷袭的蒙匪,一骑疾弛而来,手中马刀猛然掷出,直中蒙匪手心,士兵纵马掠过,俯身将钉住蒙匪的马刀重新拔出,然后又和其他的蒙匪剿杀在一起,作战相当悍勇。
“这个马占山,驾!”秦宇哑然一笑,催马向前。
对面张作霖也一马当先杀了过来,张作霖旁边的汤玉麟体形魁梧,杀起人来毫不手软,一连劈翻数人,看上去异常彪悍。
官军合兵一处,蒙匪渐渐吃不住劲,分成两股逃走,秦宇和张作霖各自撵上一拨,穷追猛打。
“驾!驾!”
“希律律-----”两群人马在雪原上疯狂的追逐,此时被追上就是个死字,蒙匪自然不肯放松半分。
“这些王八蛋,等老子逮住了你们非得把你们剁碎了喂狗不可。”曹烈一边催马向前一边骂道,这样疯跑对马的伤害是很大的,一场战斗打下来,肯定要累死一些,另外还会有一部分因为大伤元气,ri后也不再适合做战马。
起初白音达赉逃走时,在黑夜中只顾逃命,没有注意到方向,后来意识过来,再想回转已经晚了,身后一千几百骑官军近在咫尺,白音达赉只能够硬着头皮向东逃。
“不好啦,蒙匪来了!”曲家甸的税jing,团练看到蒙匪大群的马队气势光光而来,不由一阵鸡飞狗跳。这几百人的队伍可不是他们这些地方武装力量能对抗得了的。不过也有眼尖的发现蒙匪有些惊慌失措,似乎也在逃命。曲家甸连忙派人通知后方领近的镇子,让人早作准备,减小损失,同时集合地方团练对抗蒙匪,东北靠近草原的地方,为了对抗蒙匪,不少年轻人,壮汉在冬天农闲的时候都会练几手把式,大概三个月。一些人报军时,说自己练过冬三月,通常是指练过武的意思。再加上东北民风彪悍,只要人力相差不是太多,遇上蒙匪了也敢拼上一拼。
蒙匪自从经过曲家甸之后,开始遇到民团,地方巡防军零星的抵抗,虽然很快冲杀开,终究是耽误了不少时间,后方已经能看到追军的影子。地方民团,衙门士卒看到大量援军到来,也使出了吃nǎi的力气。白音达赉只能绝望地看着身后的官军越追越近。
“杀!”秦宇手中的马刀向下重重一压,追了十多个小时的官军旋风般地冲进了蒙匪群中。绝对优势的兵力直接将蒙匪撞了个人仰马翻。两个来回的冲击,再没有抱成一团抵抗的蒙匪,四里八乡赶过来的民团,巡防旧军痛打落水狗,这场战斗的结果自然也就尘埃落定了。
“草民于文斗,添为梨树县商会会长,见过统带大人。”于文斗以及附近乡镇的一些小官向秦宇行了一礼道。
“我们是从洮南过来的,在烧锅围墙那边和张统领大人围剿陶克陶胡,从昨天夜里追蒙匪到现在,肚子里还没填半点东西,于会长帮忙,马上安排人生火造饭,这里缴获了不少枪枝,还有马匹,牵几匹马换些猪肉过来,给我们煮几锅肉汤,那些一起打了蒙匪的民团,衙役也留下来,一起吃顿饭。”秦宇下马直接道。“价钱上我也不占你们便宜,这会饿得慌,只求快点,另外我这里受伤的弟兄,也麻烦会长马上请大夫过来处理一下。”
“是,是,草民这就去安排。”于文富连连点头。
从附近赶过来的一些民团听说吃饭他们也有份,还有肉汤喝,不由得有些意外,直说秦宇仗义豪爽。
附近临近的乡镇纷纷将平时置办酒席的器具取出,用大锅煮高粱米,另外蒸大量的馒头。加上民团,还有其他役卒,两千多人,大多数人都还空着肚子,这一顿可要吃掉不少东西。即使煮的都是些高梁米,消耗也非常大。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连续的大战和长途的赶路之下,即使是粗面馒头,高梁米,不过每人都能分到一碗肉汤,还有少量的肉食,士兵们吃得也是有滋有味。拒绝了于文斗单独设宴的请求,秦宇和士兵们呆在一起。
“统带大人是从洮南过来的,又这般年轻,莫不是专剿巨匪的秦大人?”看着秦宇和士兵们一样,端着碗肉汤,拿着粗面馒头咬了几口的秦宇,问道。
“什么专剿巨匪,挑食可不是好习惯。大的小的,只要碰到了,总要平掉才是,免得祸害地方百姓。”秦宇喝了口肉汤笑道。
“秦大人真是少年英雄,年纪轻轻便能造福一方,你和张大人协同作战,张大人又到哪里去了?”张作霖初来洮辽一带剿匪,部队没有住的地方,连指挥部也没地方落脚,还是于文斗腾出粮栈,张作霖才有落脚的地方,缺乏粮晌时,也是于文斗帮忙筹绰,张作霖也是个仁义的人,很容易便能和人称兄道弟,一来二去和于文斗关系十分熟络。
“蒙匪逃离时分了两个方向,我追到了东边,张大人往西边去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吃些苦是在所难免的,张大人可不能像我现在一样啃着馒头,喝着热乎乎的肉汤。”
听说张作霖无事,于文斗稍微放心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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