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龙潭,西河县的境况则完全不同。
李副将做事很谨慎,从来不会看轻对手,对于能杀倭人,拿下西河铁矿,年前连将身手了得的蔡校尉都折在这伙手上,岂是泛泛之辈。
尽管他再有才能,再小心应对,毕竟实力悬殊,他又怎会是云野和云一等真正在战场上拼杀过的对手。
终于,在第五次发起进攻后,李副将被云三当场斩杀,手下兵马见主将被杀,仓惶逃窜。
彼时,两千兵马已少了一半不止。
在其他小将的带领下,他们铩羽而归。
刚收到西河捷报的林亦楠站在城墙上,望着城门外被鲜血留下的褐色印迹,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此次余家攻打龙潭和西河的兵将大败,究竟是他们太强还是对手太渣,这些都不重要。
还有一天,平价食盐就要面世了。
她敢保证接下来,这些啃着百姓人血馒头的世家们定然会过得十分精彩。
云漠从俘虏营里出来,便看到林亦楠站在城墙上,她的背影笔挺而坚毅,寒风吹起她的发丝和衣袍,竟然有一种超尘脱俗的气息。
“阿楠,我到处找你,上面冷,你怎么站在这儿吹风?”
林亦楠远远凝视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静静等着他走近。
云漠站在她身旁,两人靠得极近,风起她的发丝有几缕在撩绕着他的脖颈。
他眼神暗了暗,不自觉放低声音道,“在看什么呢?”
林亦楠示意他看向官道上那些暗红色的血渍。
“不用多久,龙潭就要热闹起来了。”
“回头让士兵们清理干净。”云漠明白她所指。
林亦楠耳朵微动,清晰地听到伤兵营里的痛苦哀嚎。
他没有去看,便问云漠,“士兵们伤得很重吗?”
云漠扶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里闪过杀意,“我们自己人都是些小伤,嚎的那些是余家丢下的伤员,他们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头,一天到晚闹个不停。”
“他们既然如此不识好歹,那就送去西河挖矿吧,人总要吃点教训才会老实的,那边正好缺人,不必心慈手软。”
?嚎声夹杂着叫骂声,想来能在余家手下做事的,也绝非善茬。
两人下了城墙,就见原本在城内避祸的村民们,三五成群地背着包袱往城外走。
他们原以为是场要打很久的硬仗,没想到危机竟然这么快就解决了。
“城主大人!”
看到她的村民,纷纷驻足朝她行礼。
有妇人掏出自家晒的菜干、做的饼子就要塞给她。
林亦楠忙避到一旁,对他们道,“大家好意我领了,东西你们收着,今年要是种多了可拿到龙潭粮油店,有多少我们都收。”
“城主真是个菩萨心肠!”
“危险解除了,大家都回去吧,差不多也要准备春耕了。”
大家全靠两条腿走路,拖家带口的路上也要花不少时间。
“城主,上回换的蛋全孵出小鸡了,等养大,我给您捉一只尝尝。”
有位年老的妇人掀背上背篓的草帘子,里面有五只巴掌大的毛绒绒小鸡。
林亦楠望着她脸上的褶皱,脸上表情柔和下来,笑着道,“好,我等着。”
回到县衙,大家都在议事厅等着她。
大家原以为她是要对此次的冲突作总结,都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林亦楠扫了众人一眼,转头对林庆祥道,“庆祥叔,麻烦你把半山别墅和已建好的宅院图纸拿过来。”
林庆祥不明她要做什么,起身回他们建筑队的办公房去拿图纸。
图纸很快取来,他道,“这是副本,原图还在办公房的墙上挂着。”
这图纸还是她教他们画的,打开就能看到每套房子的户型,尺寸,就如同现代的户型图。
这些图画得十分清晰,林亦楠打开看一目了然。
她道,“回头让人都画几张。”
接着她把图纸递给吴兴旺。
“吴叔你看看,过不了几日龙潭就要热闹起来了,县城内招商引资这块就交由你们父子二人负责。”
吴兴旺笑着点头,“吴某定然不会辜负城主大人的期望。”
“到时可能会比较忙,趁现在还有时间,吴叔看看哪些有天赋的年轻人,带一带,教一教他们。”林亦楠道。
吴兴旺坐在椅子上,两只细眯的眼睛里射出亮光,嘴巴笑得都快咧到耳根了。
“有,有,前些时日,我挑了十个年轻后生,半数读过书识字的,我这把老骨头不行了,日后就指望他们了。”
林亦楠抿唇一笑,“要跑腿的活计交给他们,你还得坐阵大后。”
吴兴旺是个聪明人,如今龙潭发展起来,单靠他们父子俩的力量太弱了。
与林亦楠相处这么久,他知道她做事喜欢带团队。
就如林铄培养的种植培训队伍,林庆祥的建筑梯队,还有云家兄弟带兵练兵,都是团队协作的,他自然也要摒弃私心,尽快培养出属于他们的经商队伍。
要是林亦楠知道,一定会将《不懂带团队,你就自己干到死》甩他脸上。
从上辈子带领的队伍,到这世的一城之主,林亦楠深知,作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只需要搭建好管理班子,定好战略目标,带好队伍不偏离既定的轨道就行了。
用人更是能者居上,从不看身份背景。
不管前世今生,她自己本身就足够强大,有不服者,她会打到他服为止。
接着,她又和众人商议好此次出战士兵的奖励政策。
“这样一来,岂不是每次有什么任务都要给奖励?”
林亦桁有些不解,因为他们每个月发给士兵们的粮饷已经够丰厚了,还要额外奖励的话,县衙银库囊中羞涩。
林亦楠肯定道,“对!他们本来就是为了钱才当兵入伍的,立功受奖可以提高兵士的荣誉感和自豪感,如果没有这样的奖励,久而久之士兵就会懈怠。”
云漠一直看着她,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无数星辰,心里被暖流划过。
他想起了以前在雁门关,祖父和父亲每到年底就会不断向朝廷上书,希望朝廷能按时按量发放兵士们的冬衣和粮饷。
可每一年兵士们的粮饷都被无故苛扣,冬衣薄得根本不能卸寒,冬天一过,总会有超过一成的士兵冻死。
“没错,从这次与余家之战可以看出,不过短短半年,我们士兵的水平还是不错的。”云漠道。
自从上次剿匪后,有了对比,士兵们每日都拼命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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