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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似浮萍,葫芦为舟。
在向林井月告别后,李作乐用秋水剑把那能装五石米的葫芦一分为二,以此浮游沧海,这就是他第一次看到那大葫芦的想法。
而今理想化为现实,置身其间,心里一阵畅快!
双手枕着头,听着涛声,翘着二郎腿,看着天空一碧如洗,白云苍狗在柔柔的变幻着,他很有种此生何求的感慨!
鬼灵儿无奈,但看到李作乐一脸安逸,身旁的公冶郁榕终于是兴奋的露出了笑容,不时的伸出小手拨弄着水花,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李作乐因为身材高大、又相对重一些,是以单独占了半边葫芦;鬼灵儿与公冶郁榕则相对轻一些,是以同乘的另外半边葫芦。
就这样,各乘着那能装五石米的巨大葫芦剖成的两艘葫芦船,三人在马车被二怪捣毁的情况下,舍去陆路、改走水道,顺庐江而下,小半日后,到了距离龙城三十余里外的雁荡湖,途中虽几次差点翻船,但总算都有惊无险,平安的渡过了。
之后三人弃船登岸,将那梦幻的两只葫芦船收进掌骨之中后,李作乐望着鬼灵儿那小腿不便、一蹦一跳的样子,又见她不时的眉头皱起,像是行动间牵动了伤口,颇为疼痛的样子。
一直就这么抱着她上龙城也未免太招摇了些,加之逗弄了几天也够了,不忍她再受苦,是以李作乐当即化出小龙,用神龙之息治愈了她!
鬼灵儿见此自然是大吃一惊,但这样一来也隐约的猜到了李作乐明明可以轻易治好她却舍简就难的用意,当即又喜又气。狠狠的瞪了他一阵,跺跺脚的红着脸提着秋水剑,跑了!
不过跑出一段后又红着脸跑了回来,从林间探出个脑袋说是会在龙城等他的,说完又红着脸,像只落荒而逃的小兔飞也似的走了,样子有够可爱的,看得李作乐不禁的心头一荡,哈哈大笑。
……
别了鬼灵儿后,将公冶郁榕放到自己脖颈肩头。依旧让她扶着自己脑袋、骑着脖子,随即他拿出两个地瓜,一人一个的悠悠吃着、聊起天来。
说是聊天,囧其实就是他一个人在说,公冶郁榕闷闷不乐、很多时候都根本不鸟他。不过偶尔的到会笑上两声,也算他有些功劳、有点效果了。
就这样。一大一小两个人。啃着地瓜聊着天,摇摇晃晃的行于山林小道,往龙城的方向走,远远看着感情还是蛮好、蛮搭、蛮潇洒的。就在这时,在经过一片静谧的小山林的时候,突地——
道旁林间窜出一个鬼头鬼脑的黑脸汉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汉子脸黑得像锅底,约莫二十上下的年纪,短衣襟,小打扮。身材不算高大,穿一条短腿的黑色紧身裤,手里提了一对簸箕那么大的超级大板斧,此刻一双亮汪汪的大眼睛贼兮兮的望了望李作乐、又望了望李作乐肩头的公冶郁榕,叽里咕噜一阵乱转后竟是咽口唾沫,将大板斧一横,指着路旁一棵拇指粗的小树就抑扬顿挫的唱了起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嗯!?这罗锅脸是在打劫吗?”。
李作乐暗自嘀咕,差点笑喷了,当下有意逗他,也当是哄公冶郁榕开心了,是以故作不知,反倒一脸迷茫,很正经的说道:
“大哥!你干嘛突然唱歌呀?”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罗锅脸见他如此的‘不开窍’,似乎有些恼火,眼中寒光一闪,却又强压怒气,耐心的指着小树横着大斧,五音不全的唱了一遍。
李作乐心里好笑,但表面绝对看不出来,反倒佯装不悦的说道:
“大哥,你的歌确实是唱得不错,我也听了两遍了,不过我急着赶路,你能不能挪开一点让我过去?”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罗锅脸跺跺脚的大怒,眼中寒光爆闪,气得胸膛急剧起伏,一阵粗喘,黑脸憋得通红,一付抓狂不已的模样。可是见李作乐依旧一付弄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只得嘴巴一张,又抑扬顿挫、五音不全、架势摆开的第三遍唱了起来。
“扑哧!”李作乐仍俊不禁,一下笑了起来,可是未免穿帮,忙又解释道:“大哥呀,别怪我笑话你。其实上吧,我也是唱戏的,看你唱得实在不咋地,所以就一时没忍住……”恰在这时——
“咕噜噜!”
罗锅脸的肚子一下叫了起来,随即一双贼眼狠狠瞪了李作乐一眼后,竟是盯上了李作乐手里的地瓜,不停的咽着唾沫。
“哦!我明白了!”李作乐心里更是好笑,但依旧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你唱歌给我听,是想要我的地瓜么?”
罗锅脸点了点头,李作乐笑了,很慷慨的说道:“要地瓜你就早说嘛!一个地瓜而已,不必唱歌的!”说着从随身装有公冶郁榕零食的包里掏了个最大的地瓜给罗锅脸递了过去。
罗锅脸咧嘴一笑,伸手接过,竟是将手中大板斧往地上一扔,坐到路边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李作乐觉得有趣,当即将公冶郁榕放在一边,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地上的大板斧,随着“镗”一声空响,他忍俊不禁,又哈哈的笑了出来。
罗锅脸警觉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单手把板斧拿到了身子的另外一边,接着啃地瓜。
李作乐好笑,心说,“这家伙有意思,竟是提个空心大斧给人唱歌打劫,要地瓜吃,还真是够极品的。我且再逗逗他,看看什么情况。”
想着顿时从袋里又掏了个地瓜出来,往汉子身边挪了几步,蹲到了他边上,笑嘻嘻问道:
“还要不?”
罗锅脸大嘴一咧,开心的使劲儿点点头,伸手就去抓,李作乐却陡然将手一缩,语如连珠炮的说道:
“想要你就说话呀!你点什么头?点头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你看你,又点头了!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我怎么知道你是想要还是不想要?想要你就说你想要,不想要你就说你不想要,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你想要我不会不给你,你不想要我不会偏给你,对不对?
“看看,看看!又摇头,不是告诉你了吗?要你就说话,你不说话我怎么会知道你要还是不要呢?你要我不会不给你,你不要我不会偏给你……”
喋喋不休,李作乐无聊,干脆将地球电影《大话西游》里唐僧耍弄孙悟空的那一段提了出来,左左右右的拿着手里的地瓜耍弄那罗锅脸,说话像“老奶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而且语速还快,循环往复。
看样子,就是喋喋不休的叨叨个十天十夜都没有问题。
如此一来,那罗锅脸一直黑如锅底的脸开始变白,全身瑟瑟的发抖,额头、双手青筋暴露,突兀抓起地上的大板斧,蹦起三丈多高,瞪着铜铃似的眼睛,就冲李作乐狂吼起来:
“打打打打打……”
李作乐强忍笑意,心说,这损招竟然这般的管用?竟能将人气成结巴?还是这家伙本身就是个……
他想着顿时又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趁着罗锅脸那打劫的“劫”字还没说出来,挠着头皮就一本正经的装蒜道:
“大……大哥,你慢点。打打打……打什么呀?是打老鼠吗?你刚刚是看见老鼠了吗?”。
“打……打……”
罗锅脸气极,黑脸白中带红,此刻手背、脖颈等周围青筋暴露,似是又粗了一圈不止,手里大板斧不停颤动,撇着劲儿的想将那个“劫”子说出去,可偏偏越急越气越说不出话来。
李作乐暗地里肠子都快笑断了,但却还想继续的玩下去,是以忍得那个辛苦呀。而“噗嗤”一声,一向愁眉不展的公冶郁榕这会儿可笑开花了,一下就捧着小肚子笑得坐倒在了地上。见此——
罗锅脸更怒了!
而终于,一刻钟以后罗锅脸终于吼了出来:
“……打打……打……打劫,打劫!”
“不是吧?大哥!”李作乐依旧装蒜,还一脸的委屈无辜,苦着脸说道,“我不就与你开个玩笑吗?不至于翻脸打劫的吧?再说了,”
他边说还边点头哈腰的赔笑道:“就算大哥你是真的打劫,我们兄妹身上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呀!”说着两手一摊,开始哭穷了。
“那……那个!拿……拿来!”
罗锅脸重重一哼,对其它的东西貌似也不是很有兴趣,恶狠狠的瞪了李作乐几眼,竟然是指着他手里的地瓜,说道。
李作乐一阵无语,只得把自己吃的,连带从袋子里拿出来戏耍他的那一个一并递了过去。
罗锅脸大喜,一把夺过就直接将李作乐吃剩一半的那个地瓜塞到了嘴里,然后又有些贪婪的指着李作乐手里那装满公冶郁榕零食的袋子,说道:
“那……那也……留……留下!”
“唉!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就别惹他了。”李作乐愁眉苦脸,有些无奈的望着不远处的公冶郁榕。
公冶郁榕不说话,只是格格的笑个不停。当看到李作乐那愁眉苦脸的无奈样子,笑得——更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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