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炎溆狠狠扇了一巴掌。
晚膳之前,炎溆突然一脚踹开玉照阁的大门,满脸怒气横生的直冲进来,然后在等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他便抬手一掌朝我脸上诓了下去,那力道之重,几乎将我整个人打到在地,幸好那时我正站在桌子边上,虽没有摔倒在地,但肚子被桌沿磕得生疼。
“郡主——”菡萏见我蹙眉一手吃痛捂着肚子,急忙慌乱的上前伸手来扶我,被我一把推开,我稳住身子,抬头仰着被炎溆打了鲜红五指印的左脸,一时委屈的朝他吼道:“二哥,你干嘛呀?”
炎溆狠戾着表情,上前一手钳制着我的肩膀吼道:“皇上怎么会突然驳回父皇隐退的折子,你下午到底跟皇上说什么了?”
原来又是为了下午我面见武昭帝的事,为了这事,炎景溯跟我怄气,而炎溆竟然恼我到这种地步,甚至带了恨意。下午从紫宸帝出来跟炎景溯闹不和,然后一路心不在焉回到府时,父王已经被武昭帝召进宫去了,想来现在应该是父王刚回来不久,炎溆知道父王不能隐退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我红了眼,直愣愣的看向炎溆,他见我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样子,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气极一时下手没分寸,眼里闪现懊恼,声音也稍微软了点道:“我们去岭南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父王卷进众位皇子的夺嫡之争才甘心!”
“二哥,先有国才有家,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卫、元两大门阀在朝中扎根极深,现在两者成分庭抗礼之势倒也罢了,若是将来太子或者宁王继位,就会造成一方独大的局面,这时就需要有个人出来制衡,而父王就是这个最好的人选。”
“有国才有家?这话说的可真冠冕堂皇。”炎溆瞅着我笑,但那露出的笑意却是苍凉又苦涩,“妹妹,你是真心为国为家,还是在为那个人谋划?你就不怕到时候新帝容不下父王,把我们齐王府给灭了!”炎溆边说着边怒气又开始盛起来,说完,只见他重重一拳打在桌上,金丝楠木桌立刻被他打出一个拳印来。
“二哥,你该比我更清楚,有时候虎符那种东西根本就左右不了军队,现在三军中有多少将领是父王一手提拔上来的,像车骑将军、近卫将军更是父王的心腹,你以为父王卸了职,我们一家子去了岭南,从此就跟朝廷毫无关系了吗?那些想除了父王了人还是会时时刻刻惦记着的,将来无论太子跟宁王谁继位,恐怕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除了父王,难道二哥认为我们齐王府该坐以待毙不成?”我盯着炎溆低声咆哮,就算我千错万错,他今天的情绪也太过激了。
在被炎景溯伤了之后,又被炎溆这样一闹,我现在心底是冰凉冰凉,寒到了极致。
“那你就这么认定那个人上位后,就不会打我齐王府的主意了?”炎溆一手指着远方,声色俱厉的朝我问道,我顿时一脸正色直勾勾盯着与他四目相对,然后一字一句道:“是,七哥不会动齐王府!”
炎溆一听,眸中的怒火更盛了几分,像是火山爆发时火烫翻滚的岩浆,“你——”他抬手,作势又要打我。
我仰头把没打过的右脸对着他的手,气愤的大吼道:“你打呀……打呀,反正都已经打了一巴掌了,我也不在乎多受这一巴掌!”
炎溆被我气的吹眉瞪眼,但他又只举着手不打下来,我朝他愤怒的一跺脚,接着满腔怒火又委屈的跑了出去。外面已经没有在下雪了,我一路气冲冲的横冲直撞跑出了齐王府,等我跑的累了,停下来,才发现已然到了乌衣巷,再过去就是秦淮河了。
秦淮河离齐王府说远也不远,但也不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一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雪,地上积上了厚厚一层雪毯,天气十分的寒冷,再加之又入了夜,路上三三两两的人不多,想来是因为空荡荡的街寂静的可怕,所以我才朝着热闹的地方跑了。
秦淮一带是勾栏赌坊兴盛之地,大大小小的勾栏赌坊错综复杂,即使是在这样寒冷的夜晚,两旁的金粉楼台依旧彩灯悬挂,热闹非凡,秦淮河上更是的画舫凌波,桨声灯影,道不尽奢靡香艳。
我蹬上秦淮河上的朱雀桥,朝着波光潋滟的河面大声发泄道:“混蛋……混蛋……炎溆,炎景溯都TMD的混蛋!”
这边的人都顾着享乐,赌玩,倒也没多少人在意我在这里大吼小叫,即使有些路过听到了,也压根不当一回事,与同伴一起说笑着去寻乐了。晚间寒风吹过,冷冰的没有一丝温度,我刚才跑的那样急,自是没有带斗篷大氅,等我发泄的差不多,头脑不热了,忽觉四周冷的要命,不禁抱紧了身子。
就在这时,一件斗篷猛然披在了我身上,暖暖的温度使我一怔,等我转身,发现卫宽正眉开眼笑的站在我身后,我顿时吓了大大一跳,“卫宽,你怎么在这里?”
“郡主能在这里,本公子就为何不能在这里了?”见他挑眉反问,一副看足好戏的样子,我问道:“你来多久了?”
卫宽得意道:“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不该看的也都看到了!”
我冷冷瞪过他一眼,扯下他的斗篷扔回他怀里,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挡住。
“哟!郡主这一红彤彤的巴掌是哪里来的?”说着,他凑近我的脸细细研究起来,好似多看几眼就能看出是谁打的似的。
见他一副**样,我脱口怒骂道,“卫宽,你给我滚远点!”
卫宽听了我的话,也没生气,自顾着开口说起自己的见解,“能扇了郡主一巴掌,还让郡主敢怒不敢言的,想来这世上也就三人,到底是谁呢,让我猜猜看?齐王爷膝下只有郡主这么一个女儿,平时甚是疼爱,想来应该不是他打的,睿王殿下向来疼郡主跟疼什么似的,都快宠上了天,一定舍不得动郡主半分汗毛的,那剩下的只剩小王爷了,不过小王爷一向性格温和,从不曾见过他有什么大怒的,对旁人如斯,更别说是他嫡亲的妹妹了,更是不可能下此重手了,那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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