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哲心中虽有疑问,但更多的却是对方圆的担心,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合十,手心里握着的是那枚亲手设计的求婚戒指,紧紧的攥着,关节处都泛了白。
方圆,我还没有像你求婚,还没有给你一个盛大的典礼,还没有给你带上结婚戒指,还没有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秘密是什么,还没有和你共度余生......
好多好多的还没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需要一起做,你不能先舍我而去,这一刻马建哲心里害怕不已。
早知道他就应该去接方圆的,不该让她开车自己去的,这一刻马建哲恐惧的心里充满了懊悔......
这长达六个小时的手术,他不知道是怎么挺过去的,从头到脚冰一样的凉,一双看向手术室的眼,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红血丝。
凌晨四点,手术室的红灯灭了,门缓缓的被打开,从里面的走出的医生步履踉跄,疲惫不已。
马建哲想第一时间起身的,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双脚双手宛如被定在了石柱上,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他看着医生摘下口罩,一张一合的问道:“家属在哪?”
他想说在这,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被消了音一般,心里好像有个大鼓,咚咚狠狠的捶着,阵阵的疼着。
“我是病人的家属,我女儿怎么样了?”
一个被搀扶的中年妇女走了过去,马建哲认得她,她跟他一夜坐在长椅上等了一夜,好几次都哭的晕厥,他没有多想,以为她的女儿和方圆一样在同一间手术室做手术,可结果好像并非如此。
“手术很成功,可病人伤到了脑袋,究竟能不能醒来还要她的造化。”说着,医生叹了叹气,走了。
那女人又一次的嚎啕大哭起来,声嘶力竭的喊着她女儿的名字,动天动地般。
此时,护士从手术室推出病人,那妇女上前,趴在她病床上继续哭,那哭声很动情,周遭不少的人都红了眼眶。
“家属,请您控制,我们要将病人推去病房了。”护士强制性的将病人推走,从马建哲的身边路过,他看见了那女人的容貌,很年轻很漂亮却并不是栗暖。
眉头拧了拧,再一次的看向手术室的方向,灯还是灭着的门,手术室的门也要关上了。
也不知道身上的麻木缓解了还是怎样了,马建哲站了起来,两三步挡住了在关门的护士,质问道:“还有一个病人呢?”
护士被他问懵了,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在看神经病似的。
“我在问你话,还有一个病人呢?”马建哲浑身气息骤冷,他就像一只正在发怒边缘的雄狮,情绪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没,没有病人了。”护士被他惊吓到了,结结巴巴的回答。
“那个车祸被送来做手术的女人呢?”
“刚刚不是被推走了么。”
马建哲靳蹙眉心,眼底的清冷全是揉碎的病,他咬牙:“你说,刚刚推走的那个就是?”
小护士害怕的点点头。
“只有这一个做手术的?”
她又点点头。
“她叫什么?”
小护士摇摇头,指向了急诊台的方向:“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那问问。”
她的话音刚落,马建哲就踱步而去,小护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天啊,长得好看的男人果然都很危险。
马建哲在急诊台问了车祸当事人的名字,都不姓方,跟方圆更是半点都没有关系,又查询了其他病人的名字,叫方圆倒是不少,但没一个是方圆。
他也说不好自己现在的感觉是什么,既松了一口气,似又一颗心悬的更高了。
他想了想,如果方圆真的没出事,可能回了别墅也不一定。
马建哲急忙出了三院,发现自己停在门口的那辆车不见了,不知道是被警察拖走了还是被人偷走了,没心情去理会这种事,招了一辆计程车回到了南郊的别墅。
一开门,吓了一跳。
玄关处的大大的穿衣镜碎了一地,其中还有一个青花瓷瓶,很明显这是人为的。
这是发生了什么。
马建哲忽而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从昨天发生到现在的事情,没有一件他能够理解的。
“方圆,方圆......”马建哲一边喊一边冲向了二楼,房间是空的被褥都是冷的,这代表了方圆一夜未归。
心头乱的长了草,马建哲此时处于崩溃的边缘,掏出手机准备给方圆在拨过去一个电话,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电话也关了机,在卧房里找了一圈的充电头,没有发现才想起来,昨天在电脑上拷贝他和方圆的照片,放在了书房。
书房的门一推开,马建哲愣了!
相较于楼下只是碎了一个花瓶和穿衣镜,书房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犹如龙卷风过境,桌面上干干净净的,所有东西都掉在了地上,碎的碎,乱的乱,而最惨的,当属马建哲的笔记本,被摔得连原本的模样都看不出来。
马建哲的眸子眯了眯,蹲在地上剥开笔记本的残骸,从底下拿出了一部手机,那是方圆的手机,被摔得也是那叫一个惨。
这是怎么一回事,方圆失踪,家里仿佛被洗礼,这是出事了还是......
马建哲心头的不安越扩越大,紧张又无力的思绪压得他几乎难以喘/息,不行,他要尽快的找到方圆,以免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他从地上那堆残骸了找到自己的数据线,给手机充好电开了机,看到了三四十个未接电话,有乐颜打来的,有夏莉打来的,更多的是他的母亲郑莉的电话。
马建哲没有心情去理会,输入了110的电话,在即将拨通警察局的电话时,又有电话进来了,依旧是他母亲的。
不知道为什么,郑莉会如此的锲而不舍的给他打电话,大概真的有急事吧。
“妈。”
郑莉有一瞬的懵,随即看了一眼显示屏显示通话的秒数,才确定是真的通了,便扯着嗓子吼了起来:“马建哲,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我打了你一夜你知不知道。”
郑莉就是那个撞见了钱进和方圆去开房的中年妇女,起初她以为方圆和马建哲已经分手了,也就没有理会她跟谁去开房,可越想越不对劲,便给马建哲打电话想问一问,可什么都还没有说,就被马建哲先挂了电话。
有事?他能有什么事。
郑莉紧接着打了一个又一个,刚开始没人接听,后来直接就关了机,马建哲从来这种事情发生过,她担心的一夜没睡,给他打了一夜的电话,终于在凌晨四点半的时候,电话通了。
“我都说了我有事,回头再给你打。”马建哲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说着便要挂了电话,可却听到了方圆的名字。
“等等,你和方圆还在一起没。”
“怎么了。”
“你先回答我,你和方圆那个女人是不是还在一起。”
马建哲沉沉的叹气:“妈,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方圆,可是我们俩是真心相爱的,所以你能不能别在......”
“相爱?”郑莉的声音徒然提高了八度,讽刺道:“和你相爱然后去和别的男人开房吗?”
“妈你说什么?”马建哲的眉头拧成在一起。
“我的傻儿子,方圆要是爱你怎么会和别的男人来开房,我告诉你马建哲,你一定要和她分手,我们方家容不得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进我们的家的大门内,丢不起这个人。”
郑莉恶狠狠的抛下了话,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由的眉心一蹙:“马建哲,你听到了吗,你要想还认我这个妈,就跟那女人分手,有我没她!”
听了一圈,马建哲算明白了,嘴角扯了扯,眉心松动了:“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方圆在国内不在美国。”
“我知道,我现在就在国内。”夏莉生怕马建哲听不到她的声音似的,全场都在用吼的:“我是来出差的,昨晚的飞机刚到的A市,入住酒店的时候正好看到方圆和别的男人在开房。”
马建哲的喉咙滚了滚,头一阵的疼。
“妈。”他一开口,声音都抖了:“你是不是认错了,不可能是方圆的。”
她怎么会和别的男人开房呢......
“你妈我还没有老眼昏花,连一个女人都认不出来。”夏莉见他现在还在维护着方圆,气的浑身都发抖了:“我告诉你,你必须要跟那个女人分手,否则你就没我这个妈。”
“妈,你现在哪,方圆现在哪?”
马建哲捏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黑沉着一张脸宛如地狱来的修罗,他还仅剩下一点理智,告诉他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仅仅二十分钟后,马建哲便到了郑莉所在的酒店,浑身肃穆,杀气腾腾的上了楼,此时的郑莉正在楼梯口等他。
“儿子,你怎么......”马建哲一夜未睡,担心了一晚上,眼眶血丝丛生,下巴的胡茬也生了出来,这样的疲惫模样跟她那个记忆中那个帅气的儿子截然不同。
郑莉愣了。
“妈,他们在哪?”阴沉的一双眸子,凌厉的扫向四周。
郑莉咽了咽喉咙,被马建哲这种气势给吓到了,赶紧带着马建哲走了过去,侄指着4206的房门,说道:“就是这件!”
砰砰砰-----马建哲用着要拆掉房门的力度在敲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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