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姜柔儿去了陈嫂家里,问她有没有那种可以吊起来的锅,没成想,陈嫂家里竟然真的有,这可把姜柔儿激动坏了,她立马问陈嫂借了来。
有了锅,就剩下架子了了,这事自然就包在了宁衡的身上,院子里还有之前搭茅屋剩下来的竹子,他用绳子把竹子几根绑成一捆,成五边形,让他们可以再地上稳稳的立起来,总共弄两个架子,然后就把这两个架子弄进屋里,分别放在火盆的两边,然后再把锅吊在火盆的上面,一切就准备好了。
姜柔儿去厨房调了一个锅底,其实也没有放什么,只是一些八角大料酱还有青椒,这也是稀罕物,其实上次在镇子买的,早就已经吃完了,但姜柔儿悄悄从系统田地里摘了一个,家里有芝麻和花生,姜柔儿就把它们捣碎,当蘸料,除此以外,她还偷偷滴了几滴芝麻油,食材家里就有猪肉还有前几日陈和家里送来的兔子肉,据说是他爹在山上捉到的,土豆,以及冬瓜,她还切了一些腊肠。
一切准备好,他们两个人围着火盆就开始等水沸,开了后,姜柔儿熟练把那些食材都放进去,那味道,光是闻着就香。
吃一口肉,在蘸上浓香的酱,真是美味至极,俩人话没有说多少,就专心致志的开始吃饭。
吃完饭,是下午时分,为了防止晚上会饿,姜柔儿就又塞了两个土豆到火盆里,等天色渐黑的时候,火盆里的土豆正好烤熟了,姜柔儿又吃了一个土豆,宁衡吃了两个,这一日也算吃饱喝足,姜柔儿躺在炕上昏昏欲睡,宁衡还在秉烛夜读,以及隔一段时间就会添一块木炭到火盆里,睡前,他还要再到厨房去烧柴火,给炕通上热,这事姜柔儿也不知情,她每日睡的早,睡的暖和,也只当被子变厚了。
过了两日,姜柔儿就听说,宁舟已经给了陈芷和离书,那日,王春花站在姜柔儿门外骂了半个时辰,因为她得知姜柔儿给写的根本不是和离书,而是契书,直到宁舟拿着撕成两半的契书来找她时,王春花这才恨恨离去。
对此,姜柔儿只淡定的掏了掏耳朵,心下感慨,终于安静了。
就在年关前,村子里有一位六十岁的老人去世了,他已经缠绵病榻三年,如今病故,家里人难过之余又觉得是解脱了,因为看着自己的亲人日日受病痛折磨,心里也是不好受。
还有一件事,威胁宁衡的张小桃竟然订亲了,她娘给她定了一个鳏夫,据说死了好几个媳妇,但耐不住家里殷实,死一个娶一个,且聘礼一次比一次重,也多的是人想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张寡妇就是其中一个。
姜柔儿听了这个消息,沉默了一会儿,她隐约觉得也许张小桃对宁衡所做的事情是另有原因,而不是因为她喜欢宁衡,但即便是这样,她的行为也是错的,人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除夕这日,是除旧布新,姜柔儿和宁衡也从早上一直清扫到中午,才终于把屋里和厨房的灰尘尽数擦去。
到了中午时分,姜柔儿和宁衡则把早就准备好的钟馗画像取出来,依次来到陈嫂家以及陈和陈行家里,郑重的把其中一张送给了他们。
陈嫂回了他们一坛屠苏酒,陈和则是回了一张钟馗像,陈行家也是一坛屠苏酒,末了,他们还又去里正家、胡大爷家以及张大爷家,这一轮转下来,已经到了下午。
在姜柔儿在厨房做饭时,宁衡则把门神钟馗板板正正贴在了门上,又把之前早就写好的桃符也钉在大门上。
小豆子也欢快的穿着新衣裳在门口玩耍。
姜柔儿也并未做太多,只简单吃了几口,就开始忙碌晚上的年夜饭,这才是最重要的,她自己也是忙不开,宁衡就跟她在厨房打下手。
其中最重要的一道小吃就是馎飥,这是原主娘亲每年都会给她做的,所以姜柔儿也会,简而言之其实就是面片汤,做法并不难。
准备的差不多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他们又赶紧在院子里摆了一桌,上面放着丰富的祭品,祭拜先祖,迎神供佛,用来祈求新岁之安。
在此时,村子的四面八方已经传来鞭炮声,有玩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又准备一个时辰,他们终于做好了年夜饭,全部摆在了桌子上,满满一桌子,有腊肉炒鸡蛋、腊肠炒土豆、红烧肉,馎飥,还有包了红糖的油糕等等
吃罢饭,姜柔儿就把百事吉的绳结拿了出来,和宁衡两人无比郑重把绳子一起解开,用来祈愿他们来年事事顺利,平平安安。
爆竹声更响了,姜柔儿也拿出了他们在镇子上买的炮竹,来到院子里开始放,有一响的,两响的,还有窜天后才响的,但他们并没有买太多,只买了几个,村子里大多人也都只买几个,毕竟这炮竹并不便宜。
但姜柔儿时不敢点,把炮放好后,她就把火折子塞到宁衡的手中,然后自己赶紧捂着耳朵躲的远远的。
“姜姐姐是胆小鬼。”在大门口耍炮的小豆子看到这幕,顿时扯着嗓子喊,她姐姐躲在门口,对他叫道:“陈小豆,你拿远点,不准院在子里放。”
“姐姐也是胆小鬼。”小豆子撇撇嘴,拿着炮竹跑到街上喊,她娘从院子里走出来,指着他笑骂:“你小心点,别把手炸没了,你姜姐姐和你姐姐是女孩子,才不是胆小鬼。”
但小豆子只吐吐舌头,专心玩自己手中的鞭炮。
炮竹声声,但有更大的声音从村子中间传来,她仔细听了会儿,似乎是敲锣打鼓的声音,好奇的看向宁衡:“这是什么声音,好像是村子中间传来的。”
“是里正请的驱傩,估计正在做法。”宁衡想了一下道。
“驱傩,我还没见过,咱们去看看。”姜柔儿眼睛一亮,她在书本上见过驱傩,就是驱逐疫鬼,让人门远离疾病。
宁衡点头,他不会拒绝姜柔儿的要求,更何况,小豆子也闹着要去看,但陈杏儿胆子小,不敢出来,陈嫂和陈大河大半辈子,见了太多次,也懒得去看,于是就由他们两个带着小豆子前去看“傩礼”。
走了一刻钟,他们就到了地方,只见人群中围着呢那七八个人,穿着黑袍戴着獠牙面具,最为魁梧的那个人,手执大杖,以特有的脚步开始围着一堆篝火转圈,中间有四人拿着钵和一些金属器物,用诡异的节奏敲击着,中间的火焰不是窜起来,他们嘴里还念念有词,整体看上去怪异至极,但周围的百姓却又时分虔诚的看着他们。
姜柔儿饶有兴趣的看着,有点妖魔鬼怪的感觉,他们跳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最后为首的那个颇为魁梧的男人,依次拿着清水在周围围着的人额头上撒上一滴,轮到姜柔儿时,他的手停了一说,忽然问了一句:“你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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