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发高烧,因为没有钱看病,听力不好!”
陈虹的听力一点也不差,她这么说,只是故意提醒潘小玲,她小时候太穷,而潘小玲却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这是昨天程骁就和她商量好的策略,无论什么样的对话,都要尽可能地往过去的岁月上扯。
只要扯上往事,就能让潘小玲有些许的内疚。
可是,程骁却低估了潘小玲脸皮的厚度,这个女人根本面不改色,然后又装可怜:“妈那时候也难,跟你后爸又生了一儿一女,实在拿不出钱来给你看病……唉!”
程骁早就听陈虹说过,因为手中攥着其父的车祸赔偿金,潘小玲与后夫结婚后,生活一直很舒服,是那个年代第一批拥有摩托车和彩电的人家。
陈虹强忍着恶心问道:“你现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潘小玲看了看程骁和秦葭:“他们是……”
程骁面无表情:“你管我们干什么?有什么话尽管和陈总说!”
潘小玲又说:“我能不能到你的办公室里说?”
陈虹点头:“好吧!”
他们一起进了电梯,来到陈虹的办公室。
之所以带着潘小玲进来,是担心以后与这个女人撕破脸,这个女人可能会向媒体说,她来见女儿,连办公室都没给进。
从大厦一楼到陈虹的办公室,每一步都有监控的,这些都是以后万一对簿公堂的证据。
陈虹的办公室装修得虽然算不上奢华,却也拥有紫檀的办公桌椅、柔软的真皮沙发、喷着雾气的加湿器、热烘烘的空调,一切都让潘小玲足够艳羡。
她斜坐在真皮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看着程骁、秦葭和陈虹,几次想说话,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助理把春节期间的一些文件拿来,放到陈虹的面前。
陈虹没有急着看文件,而是看向潘小玲:“妈,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潘小玲这才开口:“你弟弟谈了个对象,女方要求他在县城买房子,我跟你后爸手里钱不够,想找你借一点!”
陈虹手掩着耳朵:“妈,你说什么?哦,不好意思,我小时候发高烧,因为没有钱看病,听力不好!”
潘小玲明知道陈虹在让她难堪,却浑不在意,她直接来到陈虹的办公桌前:“我想找你借点钱,给你弟弟买房!”
陈虹没说话,先和程骁、秦葭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这一招不管用,这个女人脸皮厚!”
然后,她才说道:“你要借多少?”
潘小玲试探着说道:“二十万,你看行不行?”
陈虹没有再和她为难:“可以!我就不给你银行卡了,直接给你取二十万的现金!”
潘小玲却真的很为难:“二十万的现金?这么多钱,我带在身上也安全啊!”
陈虹笑道:“没事!我让人送你回老家去!”
“送我回去?坐火车吗?很挤的!”
大过年的,不管什么交通工具,都不会轻松。
陈虹说道:“我让我的助理开车送你回家!顺便给你带一点土特产,总不能让你空手回去!”
潘小玲听了,不由得喜出望外:“开车送我回去,那可太舒服了!有这二十万就行,不需要什么土特产!”
陈虹一听就知道,潘小玲口是心非,想要又不好意思要。
她挥了挥手:“就算你不吃,也分给邻居们一点,别让人家背后戳你的脊梁骨!”
潘小玲一脸的傲娇:“我女儿这么优秀,谁敢说我?”
陈虹简直拿这个女人没办法,跟她说一句话都能难受半小时。
她把助理刘媛叫来:“媛姐,你安排老戚和阿丽,让他们开车送我妈回陕省!”
刘媛回答得十分干脆:“是,陈总,我这就叫他们过来!”
老戚和阿丽都是段虎和宋月霞带出来的保镖,从“好网大厦”那边过来,专门保障陈虹的安全。
不一会儿,老戚和阿丽来到办公室。
陈虹介绍道:“老戚,这是我妈。我需要和我丽姐送她回陕省的老家!”
老戚一个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老戚是军人出身,从部队带出来的习惯一直没有丢。
陈虹又安排:“你现在开车带我妈去买点土特产,多买点,总价不要低于一万块钱!”
潘小玲激动得差点叫出来:“不需要土特产,给钱就行!”
当然,这句话只能在心里想想。
看到潘小玲被老戚带走,陈虹开始给阿丽布置任务:“你们这次送她去陕省,要了解她家里还有什么人……这几个家庭成员都是什么层次……最近与什么人来往密切……嗯,总之,你和老戚商量一下,尽量多了解一些!”
陈虹之所以要如此布置,是因为程骁提醒过她,一直没有联系的生母怎么突然想到她了?
自从考上大学,离开老家,爷爷、奶奶留给陈虹的老宅就被一个远房本家推倒,在上面建了新房。
爷爷、奶奶的自留地和责任田,也都被其他的本家瓜分。
家中什么都没了,陈虹还回家干什么?
就算回到家里,遇到的人也都是满满的恶意。
逢年过节,她只能在大街上找个十字路口,烧一把纸钱,让过路的鬼魂把这些纸钱带给爷爷、奶奶。
买了房子之后,因为秦葭的帮助,陈虹把户口也落到金陵。
在她的现有资料里,显示都是金陵人。老家人应该想不到,“跑团”的总裁居然是他们的同乡。
在这种情况下,陈虹的生母居然还能想到陈虹,并且能找到她,很有可能是有人指点。
阿丽听完布置,也是一个立正:“保证完成任务,陈总!”
她也是退伍军人,看似柔弱,实则强悍。
陈虹请潘小玲吃过午饭,就让老戚和阿丽送她回陕省老家。
这大半天的时候,程骁和秦葭都是全程陪同在陈虹的身边。
老戚他们一走,陈虹就问道:“学长、学姐,我这么处理没毛病吧?”
秦葭笑道:“不错、不错,这几个小时,你没有一句粗话,也没有一句不耐烦,却时时处处都让她感觉到她与你的差距!”
程骁却说道:“只可惜,这个女人的脸皮太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一定还会再来,甚至可能还会把她的后夫和两个孩子都带来,让你帮着安排工作!”
陈虹说道:“学长,你让我把老戚和阿丽派过去,深入了解潘小玲的家庭情况,不就是防着他们这一手的嘛!”
程骁摇了摇头:“我们虽然有防备的心理准备,对潘小玲及其家人还不没有足够的了解,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们又聊一会儿,程骁也带着秦葭回“好网大厦”,处理“好网”的事情。
第三天中午,陈虹打来电话:“学长,老戚他们在陕省摸到一个情况,我让他直接跟你汇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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