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木檀真是太过分了,枉我们这么信任她,她居然串通外人背叛小姐。”周小三颇有些气不过。
“小姐,你等着我一定把她给你抓回来。”周小三说着就要往外走。
周嫂子见此忙拉住他:“你就别添乱了。”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左思鸢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木檀的背叛她是没有想到的,原来无论在哪个时代,人心这两个字从来都很复杂。
“木檀的事就别管了,就当我花了五百两银子看清了人心,不过这银子可不能白花,我们的酒楼为什么会被查封?”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我们看见酒楼后就回来了。”大柱回答着左思鸢的话。
正在几人焦头烂额之际,两个衙役竟然找上了门:“昨儿你们是不是去过城南那家酒楼?”
“是的,官爷,我正想问问关于那个酒楼我们已经买下了,可它为什么会被查封?”
左思鸢见那俩官爷似乎没想答话,这次反应过来:“我们都是良家的,官爷,我们的交易也是拿着房契,十分正当。”
那衙役拿着左思鸢塞得碎银子也和气了几分,“昨日与你们交易的那些人是西梁山上的贼寇,当今亲王爷牧青寒剿匪的时候,那些贼寇侥幸逃脱,谁成想这些人竟然潜入城内,不但杀了店家二十一口人,还强占了人家的客栈,说来也算是凑巧了,这店家原本打算买了店面,因此将店关着,也就昨日的时候开了一下,原来就是这伙强人为了引你们入瓮。”
左思鸢因衙役的讲述脸已然变得煞白,难怪那些人的态度行事那样的下流,要价也是那般的便宜,自己在后院闻到臭味,怕是那后院埋得都是尸体吧,想到此左思鸢不免感到一阵恶寒。
左思鸢有了思索,给哪衙役又递了许多的碎银子,“我们原本也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您看这好不容易找个店铺,却遇到了这种事,实在是让人难过,不知还能不能在.....”
那衙役拿了好处,也灵通了不少,“那家店主已死,也没什么亲戚,你拿着房契,也只需要在上面走通走通,解了那封印便好了。”
“只是不知要向何人走通,还请衙役大哥说道说道。”
衙役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银子,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了,“这也不难,你们找城南左县令便好。”
得了衙役的口风,左思鸢让大柱带着礼物和许多的银子去寻了左县令,这县令也是个贪财的,看到左思鸢送的东西,笑眯眯的满口答应大柱,更说两人是本家,不帮左思鸢帮谁呢,遂让大柱回来等消息。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几人身心疲惫,谁知道这个时候木檀回来了,茶香原本就气木檀忽悠了左思鸢,直接上口就骂。
“你一整天都去了哪里,你难道不知道你那老乡是强人吗?他们骗了小姐多少钱,你竟然还消失,说是不是你和他们串通好的,就是为了骗小姐的钱,你拿了多少,你倒是说话啊。”
木檀眼神空洞,左思鸢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注意,直到木檀转过身子的时候,左思鸢才看到木檀眼中的死寂,
茶香也被吓了一跳,直接跑到了左思鸢身后,周嫂子是个过来人,看着木檀身上的伤口,和破碎的衣服,赶忙将人拉到了内堂,“这哪个杀千刀的啊。”
原来左思鸢与那‘老板’做成生意后,木檀想着自己的十银,便偷偷的去酒店找她那老乡,这伙强人那可都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主,前几日设计的时候还能忍,现在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身边没有人能够忍得住。
一伙人竟将木檀侮辱了,那伙人原本想要带着木檀上路,可惜人太多目标太大,要杀木檀的时候那老板竟然动了恻隐之心,将木檀放回来了。
左思鸢几人帮木檀擦着身子,心中感同身受,在这个时代,姑娘家的清白大过天,无论你是被强还是自愿,日后都不会有人将你当做清白家的女儿,想要嫁人更是难上加难。左思鸢两下一联系,也能想到木檀可能与那伙人有什么交易,不外乎就是赚点差价,可是这样的差价却搭上了自己的清白,原本做好决定赶木檀出门的左思鸢又犹豫了,毕竟在这个时候再赶木檀出门那不是要她的命吗?左思鸢就算是心狠,也做不到这个程度。
木檀的状况十分不好,很怕生人,也就只有周嫂子身上的气息能够让她安静下来,周嫂子看着木檀,直直的咒骂那些强人,可是就算怎样咒骂,木檀遭受的一切也不能够挽回,木檀不吃不喝,只是掉眼泪,心中恨不得将那些人千刀万剐,却还一点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找理由将自己所受的罪全部推倒左思鸢身上,左思鸢不知道的是,自己好心竟然给自己日后留下了那么大的祸害。
次日,左思鸢早早便起了床,顺便给木檀送去一些吃食,她的气色道是比昨天好了许多,只是那眼神依旧空洞无比。
“木檀。”左思鸢轻唤出声,见木檀依旧不搭理她,轻叹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只是转身出去的那一刹那,木檀抬起头的眸子盯着左思鸢的背影充满了怨恨。
“怎么会这样……”让左思鸢没想到的是酒楼的事情依旧没有解决。
“那县令之前明明答应了,他还说一定会帮小姐的,可我今儿去找他没想到他却翻脸不认人,硬说他从来没有见过我。”大柱一脸笃定的样子,大家自然也相信,只是不曾想那县令也是个收钱不办事的人。
“这次是我失策了,只怪我太过心急,才会信错了这个贪官。”左思鸢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那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周嫂子有些心疼的看向左思鸢,顺手从拿起桌上的茶盏帮她倒了一杯。
左思鸢接过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杯里的热茶,朝着众人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我会再想办法的。”
茶香见此忙出声劝道:“其实小姐,我们现在这个粥铺做得也算是风生水起,解决我们的基本生计也是没问题的,要不就算了吧。”
“怎么可以就这样算了,先不说那些银子有一半都是我们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况且我还答应了傅大人……现在如果出尔反尔成什么样子。”
“对了,傅大人!小姐要不我们找傅大人试试?”茶香原本暗淡的眸子突地一亮,迫切的等着左思鸢的回应。
左思鸢也想过这个方法,只是她先前信誓旦旦的跑去,叫人入股,结果连酒楼都搞不定,现在又去求人家,着实不太好。
“算了,我们先不急,早餐铺的生意先做着,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安抚一下木檀,其他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放心吧,一切有我。”
众人听着左思鸢这话都有些感动,茶香的眼眶更是有些发红,她家小姐以前过得着实不易,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盼头了,可老天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天已近黄昏,太阳慢慢地钻进薄薄的云层,变成了一个红红的圆球,红色向四下蔓延着,蔓延了半个天空,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下去,直到变成了灰白色。天空中飘浮着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气。
而此时在后院的左思鸢心也逐渐下沉,她想了一天着实没有想到一个可行的方法,眼下好像也只有去求人的份,左思鸢突然想到了之前那个傅墨竹,胸口更是一闷,他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吧……
“小姐,吃饭了。”周嫂子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左思鸢的思绪,左思鸢收敛了情绪浅笑应着,刚来到饭桌坐下,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木檀呢?”
“小姐她还在屋里,不肯见人。”周嫂子叹息一声,木檀那样子看了是叫人心疼,好好的女子,被折磨成那个样子,也才两天的时间,就消瘦了许多。
左思鸢蹙眉放下碗筷:“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去看看。”
“诶,小姐你还没……”茶香话还没说话,屋里就没了左思鸢的身影,摇头自顾自的说着:“咱们小姐就是太心善。”
其实左思鸢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她就是看不惯别人这副样子在她身边,想来那木檀这次应该也受教训了,只希望在经历此事过后她自己能够想明白。
左思鸢没走几步便来到了木檀所在的房间,推开那雕花木门,木檀就那样紧紧靠在昏暗的墙壁上,本来圆润的小脸,现在看起来消瘦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转,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
左思鸢哪里知道木檀这番样子,全是做戏罢了,早前周嫂子便来和她打了招呼说左思鸢也许会来看她,让她收敛一些情绪,免得小姐担心。
可木檀怎会从了周嫂子的愿,此刻左思鸢看着木檀这副样子,内心一动,原本想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变成了关心的语气:“你身子好些没?你这样不吃不喝的可叫我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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