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芷柔怔住,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慕云兮,“你疯了!”
她告诉她永昌侯府这么大的秘密,她竟然还打她?
“慕云兮!你这是做什么?”
时刻留意着这边动静的慕盛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来,一脸愤怒的看向慕云兮。
“二小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如今慕姨娘可是咱们府上的贵客,你这是做什么?”霍燕不满的走了过来。
“云兮!”慕子川、慕秀一前一后走了过来,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的站在了慕云兮身边。
“慕芷柔!”慕云兮到此时,才恶狠狠瞪向慕芷柔。
“我看你是疯了!就算城中流言满天飞,但我慕云兮问心无愧,这场时疫根本就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就算是我被砍了脑袋,还有我哥哥,姐姐,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接手人面桃花和济世堂,滚吧!”
霍燕眸底闪过一抹讥讽,闹了半天,慕芷柔是来抢家产的。
慕芷柔怔住,眼角的余光察觉到慕盛与霍燕变幻不定的神色,猛然明白慕云兮的意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等你死了,人面桃花、济世堂自然就是我的。”
说罢,她转身疾步而去。
“慕云兮,你知不知道芷柔她如今代表的可是永昌侯府,你打她,就等于是在打永昌侯……”
“那又怎样?”
慕云兮一口截断慕盛的话,“我告诉你,昨日的约定,作废!”
“你说什么?”慕盛瞬间黑了脸。
“二小姐,这话是怎么说的?”霍燕脸色亦是难看起来,凑进慕云兮,故作热络的挤出笑脸,拉起她的手,“这事,咱们昨日不是都说好了吗?二小姐怎么能出尔反尔?这样……”
“我就出尔反尔了,怎么样?”
慕云兮将手从霍燕手中拽出,后退一步,同样黑着脸瞪向慕盛与霍燕,情绪激动,“你们知不知道城中现在都在说什么?说我罪大恶极?说我是凶手?”
“既然别人都已经这样说了,你顺水推舟认下罪名不是正好吗?难道还非要将我们所有人都拖下水才行?”慕盛脸色阴沉。
“是啊,二小姐,就算你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你哥哥、姐姐着想,不是吗?”霍燕瞥了眼慕子川与慕秀。
慕云兮看了一眼两人,沉默了。
“这罪名,我来认!”慕子川突然出声,“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与云兮没有关系。”
“哥哥!”慕云兮唤了一声慕子川,吸了吸鼻子,猛然又看向慕盛与霍燕,“好,这罪名我来认也可以,除了昨晚咱们说好的步步锦绣,我还要春风楼。”
“你疯了吧!”霍燕跳脚。
布匹的生意是常君在打理,给了慕云兮她不心疼,可春风楼却是她名下的酒楼,怎么能给慕云兮?
“你敢说我是疯子?”
慕云兮勃然大怒,猛然冲了上去,一把攥住霍燕的衣襟,“我就要春风楼。”
“你休想!”霍燕抓住慕云兮的手腕向外掰,两人扭打在一起。
“娘!”一旁的四小姐捡这边闹了起来,惊叫着冲了过来。
“夫人,二小姐,你们别打了。”
“云兮!”慕子川与慕秀也围了上来。
恰此时,慕云兮被推的蹬蹬蹬一连倒退了七八步正巧跌入慕子川怀中,当下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呻吟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呢?”这闹出的响动将狱卒引了过来。
“哥,我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慕云兮依在慕子川怀中,气若游丝道。
“能不能给我们换一间牢房?”慕子川看向狱卒恳求,又看了一眼怀中的慕云兮,“我祖父、祖母素日就不喜我妹妹,若把他们关在一起,我妹妹怕是会有性命之忧,若真出了人命,对你们也不大好吧?”
“真是麻烦。”狱卒不耐,又想起德公公的交代,骂骂咧咧打开了牢门。
慕子川抱着慕云兮向外而去,慕秀连忙跟上。
“那个,”走到门口,慕秀突然顿住脚步,抬手指向监狱内的床铺,“是德公公昨日给我妹妹的。”
“你们两个,那几张床铺抬上。”狱卒抬手换来换来几人。
“那是我的,我给银子……”
在慕盛的咆哮与愤怒中,四张床铺都被抬走了。
“孽障!孽障!”慕盛捶胸顿足,气的直转圈。
“老爷,”常君走过来为慕盛轻拍着后背顺气,低声道,“要不咱们就答应二小姐的要求?”
“你个贱人!”霍燕当即火冒三丈。
“都闭嘴!”慕盛怒喝一声,将慕云兮又在心中咒骂了一百遍。
而此刻,被他咒骂的慕云兮却已出了天牢。
“多谢你,王大哥!”慕云兮低声向带他出来的狱卒道了声谢。
她之所以忽然与慕盛、霍燕翻脸,就是为了光明正大找个借口搬到另外的牢房,之后贿赂狱卒溜出来。
“记着,天黑之时一定要回来,不然到时候倒霉的可不止是我,你哥哥姐姐,也难逃一死。”王狱卒再三叮嘱慕云兮,接过她脱下的差服,递给她一顶斗笠,“晚上我就在这等你。”
“放心!等我回来,定会再给王大哥一万两。”慕云兮再次保证,戴上斗笠,转身疾步而去。
“最毒妇人心,这话真是不假!慕云兮这心思真是歹毒啊!”
“枉我这些日子,还以为她是好人。"
……
“那个毒妇,千万别让我看到她,不然我一定吃了她的肉,你都不知道我爹咳血咳的差点死过去。”
“是啊,还有我家三宝,脸都白了,这女人,就该千刀万剐。”
……
“那小贱人,一两黄金一两甘草,我说她怎么这么大方,不过是左手到右手,转了半天,还在人家自己手里,倒是骗我捐了五十两白银,可恶!”
“等我碰到她,定然一口浓痰吐她脸上,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
直到济世堂,一路之上各种谩骂、诅咒不停的飘到慕云兮耳中,如一片片薄刃,割得她体无完肤。
她和慕芷柔说,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说什么她管不着。
可真真切切听了这一路的谩骂、指责、诅咒,她心里怎么可能不难过?不在意?不委屈?
她也是这场时疫的受害者,最大的受害者,可却还要遭受千夫所指。
她缓缓吐了口气,将眼眶中的泪水逼退,抬眸看向济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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