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的手令玉牌。
见令如见人。
持玉牌者诸事便宜,百无禁忌。
曲径通幽处。
剑气洋溢的刹那,山涧妖魔俱有心感,一座洞府,一名浑身散发浓郁血气的魁梧青年,猛地睁开双目,忌惮。
第二代血魔。
接着。
一头小妖惊慌失措地跑进洞府。
纳头便拜:
“小祖…”
“吾已知晓。”
血魔小祖淡淡抬手,打断小妖后面的话,沉声开口:
“传吾命令。”
“收拢所有血妖,凡我血海一脉,一律归洞闭关,不得往山涧行走,未得吾之特许而显身人前者,杀无赦!”
小妖凛然,身大颤:
“谨遵小祖法旨!”
伏首拜,躬身退离。
洞府重归寂静,血魔小祖却未继续修行,反朝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阴影投去视线,猩红瞳孔精芒一闪,出言:
“阁下既然来了,为何又藏头露尾?”
“啪啪。”
鼓掌声回荡在空旷的溶洞,一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遮掩面容的修士走出阴影:“小祖好眼力,在下佩服。”
“簌簌。”
不理会对方吹捧。
血魔小祖耸了耸鼻尖,微微皱眉:“浩然正气,你是仙国修士?是谁?太上?不对,太上是女子,丹阳子?”
“我是谁不重要。”
斗笠人摇摇头,也不嫌弃洞府简陋,席地而坐:“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陈长生,我们可以合作…”
“放肆!”
不等对方说完,血魔小祖噌地起身,怒目圆睁,杀意如尖刀,直逼其扼要:“阁下不知道,他是吾恩师么?”
“你这样的存在,还在乎这些?”
斗笠人神情平静,不受杀气影响:“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祖与陈长生,应该仅为名义上的师徒吧?”
“小祖也不必浪费时间试探我。”
“我能冒险来此寻求小祖合作,足以证明诚意。”
血魔小祖死死盯着斗笠人,似乎在思考对方所言有几分可信度,良久,突然大笑:“哈哈哈,道友误会了。”
“这陈长生可是两千年前的天下第一,这一世依旧无敌,即使我们师徒关系有名无实,我为何要与他为敌?”
斗笠人循循善诱:
“常言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一场泼天的机缘,不知是否值得小祖,铤而走险?”
血魔小祖眯起眼:
“讲下去。”
“小祖请看。”
斗笠人掌心一摊,一件残缺法宝乍现,虽然破败,却隐隐流露出一缕堪比元婴期的威压,血魔小祖不禁惊叹:
“好宝物!”
“从何而来?”
由于泰山常年被血妖一脉霸占,导致人烟稀少,几乎与世隔绝,血魔小祖消息闭塞,对神羽之事,毫不知情。
“神羽王朝。”
斗笠人不厌其烦解释:“五千年前,世间曾诞生一个大一统王朝,名神羽,其掌权者境至斩凡,元婴之上。”
“相传,泰山墓便是此人寝陵。”
“山下那些修士不远万里聚首泰山,亦是为此。”
说完,斗笠人递上法宝,血魔小祖小心接下,一边把玩,一边称奇,然,片刻后,又强忍不舍,将法宝归还。
他的眼神充满纠结:“斩凡遗迹弥足珍贵不假,但光凭一条虚无缥缈的传言,不值得我站到陈长生对立面。”
泰山有遗迹出土他倒有所察觉。
只是。
具体来自哪朝哪代,尚待查证。
斗笠人面纱下的嘴角狠狠一抽,明显不满血魔小祖的畏首畏尾:“小祖,堂堂二代血魔,有些名不副实啊。”
“你不懂陈长生的恐怖。”
他并非怕死,而是利益不够,说白了,他比较注重实际,画大饼什么的,在他面前不好使,不见兔子不撒鹰。
气氛僵持。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仿佛下定某种决心般,斗笠人咬牙道:“你我结盟夺取机缘,事成之后五五分。”
“除此之外,我要陈长生的命。”
“再额外赠送你一枚破壁宝丹,作为出手报酬,助你踏入元婴之上的斩凡境,若这样都不行,我立马就走。”
破壁宝丹。
五千年前神羽王朝的首席丹师,丹皇历蜚语的成名丹药,元婴巅峰服之,可无需渡心魔劫,直接突破斩凡境。
丹方早已散落失传。
他也是机缘巧合下,赶上灵气复苏才侥幸集齐残卷。
这里不得不提的是。
靠丹药破境容易令根基虚浮不稳,战力大打折扣,当然类似血魔这种天生地养的极恶极秽之物,无所谓这个。
他们多的是手段巩固根基。
四目相对。
血魔小祖面色不停变幻,末了,吐出一团浊气。
还是心动。
斩凡境,仙与凡的天堑,陈长生最巅峰时期也才元婴而已,倘若得证斩凡,纵使正面硬刚陈长生,他亦不惧。
“成交!”
一拍即合,两人各自立下誓言,以保合作顺利,旋即血魔小祖道:“既已成盟友,该让我看看真面目了吧?”
“自然。”
斗笠人应声,缓缓揭开面纱,恰逢其时,皓月当空为镜,血魔小祖神色先恍惚又了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竟然真的是你。”
来人。
正是丹盟盟主,丹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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