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看起来很惊讶。”
一袭蓑衣的丹阳子重新披上面纱,戴好斗笠,他的身份比较敏感,血魔小祖又为全球公敌,小心驶得万年船。
“惊讶谈不上,有些难以置信而已。”
血魔小祖认真地从上到下,打量着丹阳子:“谁能相信,堂堂丹王,竟也有沦落到与我等妖魔为伍的一天?”
“此言差矣。”
丹阳子诡辩道:“陈长生的危害远胜妖魔,杀了陈长生,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一次性合作,谈何勾结?”
“得,随你。”
血魔小祖摆手,表示懒得再争:“说实话,有时候我真挺佩服你们这帮正道的,脸皮比山上的顽石还要厚。”
“无论对错,总能编出几分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说得好像这世界一旦离了你们,就转不了了一样,呵呵呵。”
“你!”
听着对方阴阳怪气的挖苦。
丹阳子嘴角一个劲地抽搐,可即便如此,血魔小祖依然不肯放过他:“那个易清岚貌似从来没喜欢过你吧?”
“恋爱脑建议别修仙。”
用最残忍的大实话,补着最扎心窝的刀,忍无可忍的丹阳子脸黑的跟煤炭似的,牙齿咬得咯咯响,破口大骂:
“滚蛋!”
…
山雨淅沥,清风徐徐,山下的人类觥筹交错,山上的妖魔钟鸣鼎食,泰山陷入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宁静。
短暂急促。
九日有余,天象大变,只见夜幕间九星连珠,紫薇帝星耀世,将星拱卫,文曲下凡,青莲花开,天火坠云壑。
犹战鼓鸣。
诸国修士不约而同清点列阵,井然有序,向泰山之巅行径,各式各样的法器宝具悬绕周身,氤氲着绚烂神霞。
昼夜颠倒。
血魔洞府,丹阳子与血魔小祖两两相望,皆瞧见彼此眼中激动,正欲言语,突然,一名伤痕累累的血妖闯入:
“小祖,不好了。”
“人类大举攻山,我们,我们好多族人都被杀了!”
血魔小祖微愣,旋即不悦道:“我不是吩咐过,这段时间不许任何族人外出么?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等不敢!”
小妖连忙自证:“我等一直严格遵从小祖命令,躲在洞府潜修,是那些人类,他们找上门胡搅蛮缠,我们…”
他伤势过重,不省人事。
“什么?!”
血魔小祖震怒,挥手施展密法,强行将那血妖唤醒:
“这些人类欺人太甚,本小祖未去寻他们晦气,他们还蹬鼻子上脸了?带路,本小祖倒要看看他们想干嘛!”
…
半山腰。
大批血妖原形毕露,包围诸国联军,双方对峙,杀意凛然,气氛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趋势。
血魔小祖藏匿虚空,给亲信传音,知晓前因后果:有一只才化形不久,懵懂无知的小血妖,在自家洞口玩耍。
结果被一头来自樱花国的阴阳家盯上,精虫上脑的阴阳家对这只长相清纯甜美的小血妖起了色心,欲行不轨。
其父母闻讯赶到,见女儿险些遭受异族凌辱,一时怒火攻心,几乎出于本能反应,将那名阴阳家,当场毙命。
接着。
双方就爆发了冲突,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此时。
北凰隔开人群,高举陈长生赐予的手令玉牌:
“我乃两千年前陈长生之女,我父手令在此,诸邪退避,如有不从,他日我父必真身亲临泰山,清算尔等!”
剑气霜寒,直冲云霄。
刚才还义愤填膺,气势汹汹,叫嚣着要屠光在场众人的血妖一族顷刻哑火,满脸惊恐地望着北凰手中的玉牌。
“混账东西!”
“纵容麾下奸淫掳掠在先,如今还敢以势压人,简直岂有此理,欺我血妖一族无人乎?大不了就是一战!”
族人受辱,血魔小祖眼眸阴沉如水,准备出手,却让丹阳子拦下,后者重重摇头,吐出四字:“大局为重。”
血魔小祖龇牙,血盆大口。
“让他们散了。”
丹阳子压帽檐,面无表情:
“眼下时机未成熟,不宜交恶陈长生,此外,上面遗迹凶险程度尚不明朗,正好可以利用他们当先锋探路。”
血魔小祖眼前一亮,赞同:
“论起虚伪狡诈,还得是你们人类啊。”
他踏出虚空,立战场中央,泰然自若地与北凰打招呼:
“北凰殿下,好久不见。”
北凰循声看去:
“你…当年那头小血魔?”
“时隔多年,殿下仍记得我,这是我的荣幸。”
血魔小祖横臂胸前,弯腰施礼,聊表敬意:“代我向令尊问好,我族绝无忤逆令尊圣意之意,望殿下明鉴。”
说完。
他冲进退两难的血妖们喝道:
“还不散了?”
众血妖如蒙大赦,一哄而散。
北凰挑了挑柳眉,瞥了一眼血魔小祖身后,笑的意味深长,随后若无其事地朝对方拱手道谢,带领联军上山。
各怀鬼胎的两人交错而过。
“轰隆!”
平地生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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