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为他周边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整个人看起来温柔而亲切。
大哥又重复问了她一遍,看着他因为早起忙活了一天有些疲倦的眉眼,她神使鬼差地点点头。
……
躺在大哥的梨木床里侧,她看着睡在旁边的大哥,有点不确定自己竟然真的和大哥一起睡觉这件事情,于是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哎呦!好疼!
好吧看来是真的了。
不过她还想说些什么,这会毕竟因为环境不熟悉有点睡不着:“大哥,万一她睡熟了不小心动来动去一脚踹到你了怎么办?”但是有点担忧自己的睡相。
大哥此时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朝向她,伸出一只手把她拢在了怀里,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食不言寝不语,乖乖睡觉。”
她看着他的脸——因为熄灯了也只能迷迷糊糊看见一个轮廓,早起加上没有午休,导致睏意如潮水涌了上来,她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
感觉到身边人呼吸变得缓慢而均匀,司空子谦睁开了眼睛,幽深的眼神静静地盯着怀里的弟弟,哪里还有之前表现出来的半点睡意?
原本放在司空她背上的手,缓缓地移到了他的颈项上,手掌轻轻合拢,好像只要稍微一用力,这个被夫人严氏视若珍宝的孩子就会断气。
到那个时候,相府就只有他一个继承人,无论如何,司空相爷也不会让他给这个嫡子陪葬。
而且,严氏也能尝到那种失去至亲的滋味!
司空子谦这般想着,手也开始用力,感受到怀中人的挣扎,正想着一下子掐死算了,却听到司空她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大哥……”
一下子便放松了力道。
司空子谦看着这个从小就对他信任无比的孩子,确定了刚刚只是司空她的呓语,手掌下那脆弱的脖颈有血脉震动的触感,一跳一跳的,告诉着司空子谦这是个鲜活的生命。想了想,司空子谦将手收了回去,为弟弟掖了掖被子。
也罢,都谋划了这么久,不急于一时。
第二日她起来的时候,只见大哥已经在等着和她一起用早膳了。
雪盏从清宁居拿来她的衣裳伺候她穿上,整理好了仪容,便带她去用膳。
“大哥早。”她揉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大哥这会让人上早膳,见她这个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都快日上三竿了,怎么还没睡醒的样子?”
她有点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大哥你里有蚊子,你看她的脖子……”她把衣领扒拉下来给他看,那里有个红印子,还是她今早照镜子发现的,“都被咬了。昨晚还做梦看见一只老鹰抓着她脖子飞到了悬崖上。”
早膳此时也被下人端了上来,是两碗五谷杂粮粥,还有一些类似于春卷的点心和包子,有一碟正是她喜欢吃的梅花酥。
她的注意力马上被那碟梅花酥吸引过去了——没办法,就是喜欢吃甜甜的点心。
“二月天哪来的蚊子?恐怕是你昨晚自己乱挠到的。”大哥摇摇头,否定了她的话。
她听他这么说有些迟疑了:“大哥,她的睡相是不是十分不好啊?”不然怎么还能把自己给抓了。虽然她也不知道如果没有蚊子的话,那她脖子这个红印子哪来的。
大哥有些调侃的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语气轻快:“嗯,挺好的,还抱着大哥喊小白……她啊,小白是谁?”
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小白?那只六皇子的布老虎?她怎么会说这样的梦话!好丢脸……
默默扶额。
“哦……原来是一只布老虎,她你喜欢抱着玩偶睡觉的吗?这个简单,今天大哥让人给你买一个回来。”大哥的话让她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连忙摆手拒绝:“大哥说笑了,她已经长大了,不抱玩偶睡觉!”想了想觉得不对,又补充了一句,“小时候也不抱!”
“哈哈哈……”
看着大哥笑眯了眼,她红着脸拿起筷子戳了一个肉包子吃,不再搭理他。
……
两年过去了,清宁居那棵小榆树的枝丫开始生长,树干也开始变粗壮。这年,她考过了童试。
礼言兴冲冲地跑来报喜的时候,她顾着给小榆树浇水,闻言只是“嗯”了一声。
童试算什么,她的目标远远不止当一个童生呢!
不过母亲得知她过了考试却是十分欣喜,让琉璃喊她到紫檀居用膳,说特地让厨房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红烧鱼。
她麻溜的过去了——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嘛!
刚刚到紫檀居还没给坐在主位上的母亲见礼便被母亲拦住了。
“不要在意这些虚礼。来,她让孃亲好好看看,这段时间孃亲听下人说你一直把自己闷在书房看书,都瘦了一圈了!”母亲走下来拦住她要行礼的姿势,手抓着她的肩膀左看右看,心疼的叹了口气。
她看着依旧年轻雍容的母亲,绛紫色的马面裙将她的气质衬托的极为端庄,一头秀发乌黑亮丽绾在头顶,戴着一方镶嵌着红宝石的抹额。
“孃亲,孩儿这不是瘦了,是在长身体呢!”她说着,把手放到自己的脑袋上比了比,对母亲笑道:“您看,这是不是又高了?”
“那也不能光长个子不长肉!”母亲把她放在头顶的手拉下来拍了拍,又朝站在一旁伺候的琥珀吩咐:“将厨房炖好的鸡汤端上来。”
琥珀应了声便去给她拿汤,她扶着母亲走到位上坐下,又打趣了几句,将母亲逗得开怀。
“你这孩子,你姐姐说的没错,这小嘴越长越甜。”母亲笑着,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她耍赖道:“这哪是她嘴甜,她明明说的就是大实话,孃亲就是她心里最美的女子,她当然得好好夸了。”
母亲握着她的手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在外头守着的翡翠进来禀告:“夫人,白姨娘带着三小/姐过来给您请安了。”
她看向母亲,问道:“孃亲,白姨娘怎么这个时候来请安了?”请安不一般都是早上么?这都快下午了。
母亲让翡翠带人进来,才对她解释道:“前几日三姑娘得了风寒,孃亲也免了白姨娘几日的请安。今儿听说刚刚好,就过来请安了吧。”
她点点头:“白姨娘倒是极为重视规矩的。”
母亲笑而不答,这时候白姨娘带了庶妹司空雅依走了进来。
白姨娘穿着身素净的淡蓝色衣裙,只在发间簪了个流苏发簪,庶妹司空雅依今年刚刚好八岁,长得白白净净的,头上扎着两个包子发髻,系着几个银色的小铃铛。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进来就跟着她姨娘给母亲和她行礼。
母亲免了她们的礼并让人坐下了,见琥珀此时端了鸡汤过来,也让琥珀盛了些给庶妹。
白姨娘拉着庶妹感谢:“谢夫人。夫人心善,怪不得她少爷一考就过了童试呢!这可真真是有福气的。”
“孩子自己努力,能考上也不稀奇。而且这只是个童试罢了。”
她安静的坐在母亲身边喝汤,不发表意见,毕竟对于这个只育有一个庶妹,且常年深入浅出的白姨娘,她是实打实的不熟悉。就连现在已经八岁的了庶妹雅依,她也一年到头来见不了几回。
白姨娘又同母亲说了些家长里短,母亲语气淡淡的回应了几句。而白姨娘也是个十分会看眼色的人,见母亲没有和她继续聊下去的心思,也不多待,等庶妹把汤喝完,就告退了。
等她们二人走后,母亲吩咐人开始摆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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