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个月。”郑斯南笑说道。
“一个月？”顾时川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
“跟他签独家业绩保障。”郑斯南轻挑了下眉梢，利落地说道：“他今天给我传真，我改好回传、他再讨价还价，这国庆假期就过去两天了。”
“你的意思是，把头两天的业绩冲上去，让他惦着？”顾时川立刻明白了郑斯南在打什么主意。
“咳咳……也不是说想冲上去就冲得上去的，我只是琢磨着头两天的人流量大。”郑斯南嘿嘿笑了两声，心里的盘算到底没和顾时川说。
毕竟她是想两头吃的，一边让商场为了保独家而给政策，一边让波卡总部看到她一开业就拿下高业绩、签下口味独家，从而给她推广补贴。
“平买平卖其实也不亏。这样一进一出的数字能换来上下游的政策，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顾时川看了她一眼，把她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这个……”郑斯南轻笑着说道：“我真没算计你。反正我努力做业绩，能不能要政策，还得你说了算。”
“有想法就说，没关系，藏着掖着影响执行效果。”顾时川微微笑笑，转头看向商场的人来人往，漫声说道：“你在南国里的熟人多，可以安排一下。”
“多谢提点。”郑斯南脸不红心不跳地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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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前一天晚上，郑斯南在南国里的专卖店搭好了气球拱门、南都商场的引流地贴和扶手陈
列全部就位，其它商场同样做了引流地贴，和手扶电梯夹缝的产品贴纸，有的则是用空包装袋做的气球状立式广告牌。
基本雷同，又不全同，也算是没有违返她给商都独家陈列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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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都赶出来了。”大半夜，伍多多推门而入步子像急行军一样，一点儿不见疲惫。
“业务员的住宿都安排好了吧？”郑斯南递了瓶水给她。
“安排好了，在商场附近的旅店订的房。”伍多多仰头咕咚两口就喝了大半。她伸手擦了下嘴角，一看手中的水不禁惊呼：“这是招待顾总用的水吧？真是要死了，浪费浪费。”
“你可是我们环宇公司的营销总监，比顾时川金贵。”郑斯南说着又拿了一瓶放在她面前。
“行了行了，可以金贵，但不用贵养。”伍多多将余下的半瓶水倒在杯子里递给郑斯南：“别浪费了。”
“你怎么还这么小气。”郑斯南不禁失笑。
“该小气的时候得小气。”伍多多用力吐了口气后，又直摇头：“你说旅店的房间是怎么算的，明明我们晚上11点才入住，明天早8点就退房，还非得算一整天的房费。开个业不仅要出加班费，还有每天的房费，我的心在滴血呀。”
“行行行，你先滴着，过完节再回血。”郑斯南笑说道。
“顾总这次出了大力，那个空包装袋做气球的主意，比商都直接铺货的效果还好。”伍多多拍了郑
斯南一下，接着说道：“那个方平怕不是个混子吧，一天十几个消息问我哪儿有好玩好吃的。”
“他的费用谁出？”伍多多问。
“……走上海的帐。”郑斯南叹了口气。
“我去……这是请了个爹吧。”伍多多直翻白眼。
“谁？请谁了？怎么是爹呢？”两人正说着，方平推门而入。
“说的就……”
“说的戏班子。”
郑斯南踢了多多一脚，拎了瓶矿泉水扔给走进门的方平。
“我们做的是国际产品，和戏曲艺术不搭调，还是别请了。”方平伸手抓住郑斯南抛过来的水，另一只手将一个大袋子放到桌上。
“什么东西？烧烤？”伍多多侧眸看了郑斯南一眼后，伸手拉过袋子。
“啤酒、臭豆腐、烤串。”方平拉了椅子坐下，边拧开水瓶边笑说道：“边走边吃，太有意思了。”
“你回上海不得胖三斤？”郑斯南笑问。
“这些小吃摊不能开发票，报销怎么办？那边财务严格吗？要不我弄点其它的票给你？”伍多多将烧烤分了三份后，笑眯眯地看着方平。
“出差的一日三餐是用差旅补贴的，不用票。”方平笑嘻嘻地说道：“伍经理放心，走方园公司的帐。”
“无所谓放不放心，财务自己会走帐的。方经理需要发票就和我说一声。”伍多多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郑总，你们这个伍经理很是厉害，不仅是业务好手、还是财务好手，你有福
了。”方平哈哈大笑。
“伍经理的重要性，远不止业务和财务能力。”郑斯南微微笑笑，看着两个人斗嘴，觉得方平这个人比想像中的好。
“出新闻了。”顾时川推门而入。
“1994的政策？”郑斯南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没错。”顾时川将报纸递给郑斯南：“这么大的新闻，硬是没听人谈起，也是奇怪。”
“我们打交道的人，都是局中的棋子，而不是做局的人，他们对这种新闻不敏感。”郑斯南接过报纸，将新闻细细读了一遍后又将报纸递给伍多多。
“确实，我们自己天天分析这些消息，错以为这个消息是全民炸弹了。”顾时川点头。
“其实只是外贸领域和金融领域的炸弹。”方平凑头和伍多多一起看过后接话说道：“对普通人来说，还不如取消猪肉票的消息来得重要。”
“所以说，我们不用挂靠在方园公司了吗？”这是伍多多看完新闻后首先想到的。
“……”
“伍小姐……”
“今年度最冷的笑话。”
三个人齐齐看着伍多多，在听了方平那句 ‘冷笑话 ’的话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我这个客户没让你吃亏。”笑过后，郑斯南拿起一罐啤酒递给方平。
“没吃亏。”方平接过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后，扭头看向顾时川：“顾总，如果上海要总代，你一定要找我。”
说完后又扭头看向郑斯南：“
如果顾总不设上海总代，那郑总你上海的生意得交给我。”
“我还惦着那个小顾先生呢。”郑斯南笑说道。
PS：94年国家取消外贸指令性计划，实施日期是1月1日。（新闻是哪天发的没查到，在这里按小说的节奏，放在9月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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