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软。
两碗小馄饨下肚后，顾时川自然不能赶张鸣走。
张鸣的小女友还要上班，就只能先走了。走前还叮嘱张鸣：“餐具就放在这里了，下班接我的时候记得带上。”
“我先送你下去。”张鸣作势要起身。
“不用不用。要不你的车给我开，我下班后直接过来接你？”小女友肯定是不好要张鸣去送的，但又不想坐出租。
“那你开车小心些。”张鸣立刻把车钥匙递给她。
“知道～”小女友礼貌地与顾时川和郑斯南打过招呼后，拿着车钥匙走了。
因为顾时川要继续整理资料，所以张鸣就趁机拉着郑斯南问江城的市场情况，郑斯南也是没做过女主人的，都没起来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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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的情况应该和老顾当时看到的大不同了。”郑斯南拿了张地图摊开在桌面：“这些、这些，是老百货公司，波卡基本都进了。”
“这几个高档酒店，我学着日清面在上海的做法，也在酒店一楼设了展示柜，反正卖多少倒在其次，也算是一个面向全国的推广窗口。”
“这些、这些，老顾看的时候都还待建，现在已经开业了，我正在谈进场。目前感觉比波卡第一笔订单的时候要顺利。”
“还有这些年底也要封底了。”
郑斯南用不同颜色的笔在地图上圈圈划划，最后对张鸣说：“去年刚发文件的时候，这些商场表面都没有大动静，但
今年元旦一过，就都开始动起来了。”
“据我对商场的了解，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一年两次调柜位，其中一次在新年前，所以这时候必须有新品牌进来。当然也许人家早就在接触了，我不知道而已，否则时间也来不及。”
“第二个原因，我认为是渠道问题。商场当然可以直接和品牌方合作，但这有个前提，就是品牌方必须在国内有自己的销售公司。”
“商场的采购经理在1994之前，都是按计划定向采购的，这会儿放开了要自采自销，多少有些没回过神来。等他们回过神来去找时，发现问题多多。”
“比如说语言、商场吸引力、品牌方在国内的团队，等等等等，想要，要不到、要不了，这就急了。”
郑斯南对着张鸣摊了摊手：“所以现在进场是个很好的时机，因为他们几乎没得选。”
“正好，BB在中国有销售团队、有我这个中国人做销代、还有你这个做百货渠道的代理商朋友……”张鸣点头，又抬头看向顾时川：“川子，你说这怎么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呢。”
“你先要搞清楚，你在江城要得到什么，然后看这个天时地利人和是不是你要的。”顾时川瞪了他一眼。
“知道。”张鸣从顾时川手边拉过计算器，对着被郑斯南涂得面目全非的地图写写算算。却看得郑斯南一阵心惊。
原以为他是因为学历和机遇做了BB中国区
总，人是又装又懒散，没想到对数字这么敏感。
上次郑斯南给他的销售数字，他全部记在脑子里。不仅如此，还将新商场销量，按那些数字进行放大或缩小来进行预测，以及开业时间的计划，最后加加减减得出全年销量预测。
他算的是波卡，所以郑斯南才会心惊，那数字和顾时川算给她的只差万元以后的单位数……
“这个数字换算得出BB饼干的吗？”郑斯南问。
“郑小姐真厉害，一看数字就知道我是怎么算的。”张鸣不禁轻呼出声。
“我差点儿就要以为你是真的在夸我了。”郑斯南轻笑着说道。
“确实是真夸。”张鸣一脸认真地说：“如果BB在年前能抢进去，新品牌要在新年和3月减20%的销量，后面可以拿到波卡的同等销量。但我们的产品单价更高，所以全年下来销售额是会超过波卡的。”
“……说得我都心动了。”郑斯南睁大眼睛看着张鸣。
“是该心动。”张鸣想了想后对顾时川说：“川子，BB1994要进驻全部一二线城市，所以你知道了，目标是跑马圈地。”
“那就去，江城不挑你。”顾时川抬头看向他。
“刚才我算了一下，销售额会有惊喜。”张鸣用手指轻叩着桌面，心情有些激动。
“既然是跑马圈地，销售额方面有惊有喜你接着就行。”顾时川笑说道。
“那是，但保底销售还是要的。”张鸣似是
已经有了打算，对顾时川说：“川子，我就先走了，你的文件做完一定发给我参考。我先回去整理一下现有的资料，看看怎么写报告能打动总部的大佬。”
“好。”顾时川点头。
“郑小姐，明天我会送一份产品资料、进货价格和上海销售价给你，你做一份江城销售计划给我。”张鸣想了想后又说道：“商场那边应该可以启动谈判了。总部这边顺利的话，我们抢到新年场。总部不顺利的话，就年后再说，年前谈判的费用我按125%给郑小姐结算。”
“不行。”郑斯南摇头。
“是怕我给的条件达不到你的要求吗？”张鸣想了想后说道：“嗯，计划书和合作条件，你一并给我，我有80%的把握的话，我们就同时启动。”
“还是不行。”郑斯南笑着摇摇头。
“哦？郑小姐还有什么顾虑，且说来听听。”已经起身的张鸣便又坐了下来。
“如果我谈得差不多了，你们公司一脚把我踢开，我就只收那25%的辛苦费吗？”郑斯南摇头。
“这个……”张鸣不禁皱起眉头，觉得郑斯南太计较了。有他和顾时川的关系在，只要进江城，就没可能给别人做啊。
他还要不要做人的。
“你我肯定信得过，但你做不了你公司的主。”郑斯南轻挑了下眉梢，沉声说道：“在老顾这里，这个亏我是吃了好多次的。”
“老顾——”张鸣转头看向顾时川
，对他怒目而视。
顾时川耸了耸肩，表示流程上确实不能确保，郑斯南的担心没错。
“不过还有个妥协的法子。”郑斯南微微笑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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