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的角度来说，我的国货销售增量大于进口销售减量，且国货的利润率高，总体来看我是赚的。”郑斯南说：“从品牌商角度来看，消费人口的总量是增加的，且不说增量，至少能冲抵掉减少的客单价。”
“人家把牌子交给你，是让你用这种充抵数来保销量的吗？”顾时川反问。
“这个……”郑斯南想了想后说道：“但我做生意的目的是为了赚钱，为了做自己公司的口碑，不能只为某个、或某几个品牌服务啊？”
“对，所以你希望品牌让你赚钱、品牌希望你帮他们做渠道做市场。”顾时川摊了摊手：“这是品牌商和代理商的矛盾。”
“这个无解。”郑斯南摊手。
“如果必须二选一呢？”顾时川问。
“这个……我有争取不二选一的机会吗？”郑斯南问：“如你所说，我用新公司做国货、环宇还做以前的品牌。”
“所以你的挣钱逻辑依然是进口品牌带动国产品牌，进口品牌是基础。”顾时川说。
“没错。”郑斯南点头。
“既然这样，那么你的资源还是要有所倾斜。”顾时川提醒说道：“而且是明显倾斜。基础稳了，才能往前冲刺。”
“……我明白你说的了。”郑斯南点头，看着他半晌后突然问：“波卡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动作？”
“目前还没有，但很快会有。”顾时川说：“突然批了我在深圳所有的资源，但整个大中华
区的整体资源并没有增加。”
“所以是要收紧江城的资源喽？”郑斯南不禁皱起眉头。
“原本大中华区的资源调度在我的职责范围内。但因为今年新开发深圳市场，所以有增报预算。现在增报预算不批准、但特批深圳预算，这个做法卡得我不能动弹。”
顾时川也叹了口气：
“现在还不知道是公司内斗影响到江城的资源、还是江城的增量幅度让总部不满意，需要在新区域找市场。”
“可能两者都有。”郑斯南用手托着下巴，看着他说道：“说真的，要不你过来帮我吧。你做全国市场才给你多少工资？你辞职代表环宇只做深圳市场，你能赚多少？想想都替你觉得不公平。”
“是谁说的，我就适合在外企呆着。”顾时川笑着说道。
“千大万大钱最大。”郑斯南轻哼着说道。
“以后再说，现在先解决眼前的问题。”顾时川微微笑笑，对郑斯南说：“品牌分公司营运，这件事开年就要启动起来。然后你带上江城的计划书去总部走一趟。”
“好。”郑斯南点头。在波卡的经营上，她完全相信顾时川的判断。
“BB那边我侧面找张鸣聊过，目前还看不出什么。日清、奥可可和怡利方面，你多了解他们的动向，最好主动出击，给适合的对策。”
顾时川说：
“原本我可以/以友商的身份联络他们，打听打听他们的想法，但那样会暴露波卡
对你的不满，反而对你不利。”
“我明白。”郑斯南想了想后说道：“波卡的计划书我拜托你先帮我做个草稿，所有的数据你都有，如果需要更细致的数字，你直接找财务要。”
“不是我偷懒，我想趁着过年十来天的休市假期去各品牌总部走一圈。我做生意是做生意，但对品牌的诚意还是要有。”
“好。你给我的数据已经够了，你的财务报表我还是不看了。”顾时川轻笑着说道。
“你随意。”郑斯南咧嘴一笑，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叹息着说道：“好不容易忙完年前的大促见这一面，又要各奔东西了。”
“要不录段影像邮过去。”顾时川笑说道。
“那不行，得有诚意。”郑斯南立即否定。她没说的是，除了人到、还有礼到。对那些外国高层她不敢直接送钱，但有中国特色的礼物是少不了的。
像茶叶、刺绣这些，顶级货色都知道不便宜，但谁也弄不清市场价，这就很微妙。说行贿吧，它没有金额；说她小气吧，谁都知道这东西贵重。
贵重和贵是两个概念，大家心照不宣。
她知道顾时川在这方面也没有多干净。Crisp和Tom来上海考察市场的时候，出入的场所可都不能明说，这些自然是顾时川安排的。
她也知道Tom这次被外调想拉他一起，他在拒绝后还能将影响降至最低，也是因为手里有Tom的把柄。
至于他只是
安排、还是一起参与，她不知道。但Tom整不到他，大约他是没有把柄在Tom手里的。这让她心里多少舒坦一些，但也可见他这人的手段没多干净，又厉害得能把自己摘干净。
但她还是选择不和他说，所谓阴暗面，就让它在阴影里呆着吧。阳光之下，她只不过是个爱钱的生意人罢了。
“假期结束后你在哪里？我一回国就去找你。”郑斯南安慰说道。
“还好还好，把我排在第二，我很欣慰。”顾时川大笑。
“不会这么没有自信吧？”郑斯南低头轻笑：“你今年回不回家？”
“不回，在江城……不，在上海等你。”顾时川想了想又改口：“在江城其实还是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反而在上海，我们相处的时间更多一些。”
“好。”郑斯南点头。
“这次回来就不必给我带礼物了，我要什么让同事寄也很方便。倒是你的核心团队，你看送什么适合。做进口品牌的人用着老板买的进口货，在家人朋友和友商那里，也值得说道说道。”顾时川提醒她说道。
“唉呀，还真没想到这个。”郑斯南立即松开揽着他脖子的手，转身拿了纸笔记下来：“多谢多谢，这个提醒可太重要了。”
“那你说，张鸣、安部长，这些品牌方驻中国代表要不要也送。”郑斯南问。
“可以送，不过要小，小到只是让他们知道你去了这一趟。但不能让他们误会
你需要讨好他们。”顾时川说。
“好。”郑斯南也一一记下。
“我只是建议，你自己决定。”顾时川低头看她写字，又很是喜欢她的字。
“我的决定就是听你的建议啊。”郑斯南收了笔，抬头看向顾时川笑说道：“我自己想又没你想得好，还累，那又是何必。”
PS：那时候的录像，是用的录像带，录完后需要放在播放器里播放的，卡带不能发邮件，得寄实物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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