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管他，不管他家里人。”郑斯南淡淡说道。
“赫赫呢？”伍多多再问。
“给他准备了其它的。”郑斯南说：“小孩子也用不着这些。”
“别买考卷就行。”伍多多笑说道。
“那不能，他的学习我也不管。”郑斯南说。
“……你早些休息吧，我过去了。”伍多多勉强扯了下嘴角，抱着两个盒子走了。
“我们刚说的这些事，也没什么不能对方平说的。”郑斯南跟着她走到门口，看着她说：“做生意，就是分毛必争，方平该理解的。”
“嗯。”伍多多低下头，半晌后又点点头。
果然她还是打心底里看不起自己、从心里底觉得她自己就是个精于算计、抠门小气的人，所以一边这么做着、一边又不想让方平知道。
“你是环宇的二老板、大股东，你身上担负着几百名员工的收入、关系着几十家百货公司的生意，你这样的身份能量，放在哪里都让人肃然起敬。”
郑斯南扬声说道：
“我们算计、我们计较、我们抠门，因为我们知道赚钱的难。”
“我们不懂得柔软、我们不会做家务、也不懂得享受生活，那是因为我们享受赚钱。”
“谁TM规定了，会享受的就比会赚钱的更高贵？”
“知道了。”伍多多轻声说道：“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们过去经历的所有，都是我们的勋章，不是我们的耻辱。谁TM因为那些看不起我们，我就让
他滚。”郑斯南粗暴地说道。
“要有那么一天，我也会让他滚。”伍多多说：“但现在是我不自信。”
“那你自己解决好这个问题。”郑斯南说着便拉开了门。
“方……”看见方平站在门口，伍多多吓了一跳。
“就隔壁几步路，你还怕她丢了还是怎么？”郑斯南笑眯眯的、又一脸审视地看着方平。
“我找郑总。”方平伸手接过伍多多手里的盒子，却看着郑斯南说道。
“找我？”郑斯南后退一步把两个人重新让进来：“进来说。”
.
“龙源果汁年后第一批货要现款。”方平一脸严肃地看着郑斯南。
“为什么？”郑斯南皱起眉头。
“没钱。”方平说：“他们销售部长给我打电话后，我让上海的朋友直接去堵在他们财务部。”
“今天上班了？”伍多多问。
“原本是想碰运气，没想到还真上班了。”方平点头：“他们销售部长让财务部长给我打了电话，说是上游供货商临时调了他们的帐期，他们预算的钱全拔到原料采购里去了。”
“我怎么不信呢。”伍多多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做这几个国产品牌已经破坏了进口品牌商的关系，而且陈列打堆沟通无比困难。现在可好，居然还要毁约。
“我也不信。”郑斯南冷着脸说道：“百货公司那边，龙源最近一次结帐是什么时候？”
“三月。”方平答道。
“三月先不进货，柜位用别的
商品顶上，百货公司那边有问题的话我去谈。”郑斯南沉声说道。
“好。”方平点头：“我想调进口品牌过去。”
“好。”郑斯南轻挑眉梢，收了脸上的不悦，一脸明朗的笑：“给波卡。”
“多多，你捋一下库存和品牌整体计划，看行不行？”郑斯南说完后想起，进口商贸是伍多多在管，她不能僭越。
“给波卡的海苔。”伍多多笑说道：“是想给波卡表个态吗？”
“是啊，波卡对我们的意义不同，虽然我们不能因为波卡而放弃国产品牌，但该示好、该表态，还是要有。”郑斯南点头。
“我懂。”伍多多点头：“商场那边没有问题，我和方平处理就行了。”
“好。”郑斯南点头，扭头看向方平：“告诉龙源，我们做国际品牌都是先货后款，这个规矩要是破了，我们手上的牌子都得丢。虽然我们尽最大努力支持国产品牌，但也不能让我们没饭吃吧。”
“这个……不能这么软弱吧？”方平有点儿不习惯。
“当然要软弱。”伍多多冷笑着说道：“一过完年就卡我们的货，想必是拿到商场的销售数字了，以为我们舍不得那点儿销量、还以为江城的百货公司随便进，环宇不做有大把的人排队抢着做。”
“……我懂了。”方平点头：“吊着他们。”
“聪明。”伍多多点头：“不就是求人吗，我们求。”
“……我求。”方平哈哈大笑：
“我这个外地人，没这个业务拿不到提成，不得卷铺盖回家呀。”
“……还真比我们适合。”伍多多笑着歪在方平身上。
“商场帐要及时收，我怕他们搞小动作。”郑斯南说：“库存帐不要给他们看。”
“OK。”方平点头。
“在决定做国产品牌的时候，我只想过品质不稳定、供应的计划性可能不足的问题，但没想过他们拿合同当废纸。”郑斯南轻哼着说道：“龙源的合同我记得还有库存货损率的约定？”
“我心里有数，如果他们铁了心要违约，解除合同的时候，货损的帐我来算。”伍多多点头。
“我记得刚接国货牌子的时候，商场经理都说我要扶持国货了。虽然我也没那么伟大，但多少也起了点扶持的作用吧？”郑斯南心里很是不爽：“现在想过河拆桥，这个就得做成案例，否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算计，我们这生意还真不用做了。”
“看他们和方平谈过后的态度。不行的话，三月份就把所有百货公司的龙源下架，让他们在江城唱空城计，后面有人接手的话，也不可能拿现有的柜台直接转合同。”伍多多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郑斯南轻哼一声。
“我知道你是这个意思。”伍多多笑说道：“这次去外资公司那边扑了个空，原本就一肚子的气，这会儿又来个违约欺负人的，那可不行。”
“龙源的老板要是知道你们的对
话，恐怕连觉都睡不好了。”方平一脸的佩服。
PS：97年春节是2月7日，郑斯南出差回来是2.14，正好和顾时川在上海过了情人节。回到江城应该是2.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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