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从我跟小不点成了人们口中的杀人犯兼职强盗,我俩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我俩还能时不时的出来捡个破烂欺负个小朋友,现在呢,只能成天到晚的跟爷爷呆在一起,还是呆在个昏天暗地的地方!
先来说说我们现在这个家吧。那地皮,说出来吓死你!整个山头都是我家!整个天空任我自驾!不过,那也得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胆儿。
我爷爷给一户庄家看墓场,他们祖祖辈辈都住在这底下,搬不走也不能挪。我听爷爷说好像这地方有几百年都荒凉着,他是老无所依才想到这么个地方讨口饭吃。要是换了我,你求着,我都不来。
不过,爷爷这工作绝不如我那个时空。我曾听一朋友说:“你就是排着队去火化场当工人,人都不一定要!”
我不信,我这朋友还一脸我只跟你说的表情:“你是不知道啊,拿的油水丰厚着呢!卡地亚的镯子、LV的包、H头的裤腰带、大黑貂。怎么样?”
“四大俗!”
“还俗?我哪像你一身名气!普拉达的包包,雅典的表,我闻闻?呦,还擦了克里丝汀迪奥……”现在脑子里回想起种种,不再是觉得她虚荣又俗气,而是嫉妒,嫉妒那时的我。那些在别人眼里炙手可热的东西我看不上,那些在别人眼里望而却步的东西我却当做宝。
和爷爷、小不点在一起的日子特别幸福,虽然住的环境有些阴暗沉闷,但是总比以天为盖地为庐的强。那种当小叫花时的豪言壮语早就没了,我更多的是希望我能真正的有个可以依靠的人。哪怕他老态龙钟,哪怕他快要将息。
可是,我没想到跟爷爷的情分,是这么短,这么短。短到我不以为我拥有过,短到我不相信我会失去他。
今天又是四季中最寒冷的季节。我怕极了这样的景致。我曾因为同样的场景经历生死,经历别离。我很怕那样的光景会再重现。人一旦幸福起来所有的痛苦都会经不住磨折,经不起考验。
咳,咳咳——爷爷又再咳嗽了。
他原本气管就不太不好,岁数又一年比一年长。遇上个倒霉天儿,前些年还能勉强挨过去。可现在呢?眼看着气温越减越低,愈渐愈烈,他这咳嗽声也从轻微变成了咆哮!我很怀疑他是得了哮喘,要不就是肺结核。
我跟小不点花光了从秦府偷来的所有银两,可是没一个中华老字号能看懂他的病因,医治他的病痛。我特怨恨自己,以前我对中医的了解太少,所以我没能把它的博大精深融入我的小说,才会导致爷爷如今的凄惨!
我把每一个我爱之人的死都归结于我的罪过……
“小不点!你照顾好爷爷!我再要些中药去!”嘱咐完小不点,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墓场里我们跟爷爷住的那间小破草屋。
“大夫!”我已经数不清是第几遍上门求情。
“又是你!”
“大夫!我求您上我家去看看我爷爷,好呗?您给的药他都吃了也不见好啊!中医不是要望、闻、问、切的嘛,您就帮个忙走一趟,求您了!”我这次真给他跪下了。
“我也跟你说了多少次,大夫出诊都是要收费用。没有这个数,你甭想!”他这话冲我嚷了无数遍。可我身上但凡有半毛钱我能不掏给他!
“大夫……”我真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只有一个劲的把我所剩无几的尊严往复的践踏,再践踏。
“去!出去!”他终于忍受不了我的可悲将我轰出了门外。
我站在空寂的街道上。你说,他这会儿又没客人,救人一命是不是胜造七级浮屠?他免个费能死?我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怨恨,从未有过的记恨!可是,我不能一直站在原地去仇视一个人,我要想明白看清楚这其中的问题!对!我没票子!我要有了那几个子儿,他还不巴着我上门服务!没错,我脑子回来了!
接着,我又开始想我要到哪借钱?想了一圈,就发现我太可爱了……谁给我借?我长得是有那么招人喜爱?……
对!我记得!前些天经过一个茶楼!里面坐着位特高贵的夫人!看着又挺和气!去求求她怎么样?
好样!去吧!我的内心无时不刻的不这样力挺着自己。于是,在自我的认同下我就向着那个茶楼冲了过去!后来想起,是觉得我那阵势有些吓人。
“臭要饭的!你给我马溜溜的滚!别脏了楼里的清净!”一个伙计打扮的小厮见我硬闯冲上来就要打我!
“爷爷爷,我找个亲戚!您让我找着了我马不停蹄的滚!真心!”响起跟大哥的初次相识,我那一句:真心。那时正好说进了他的心里,所以我也想此刻恰到好处的加上这么个后缀!
但没想,小厮上来就给我一抹布,直抽的我的嘴都凸了出去,说话也开始漏气:“哩……哩也忒过混呢(你也太过分了)!”
“我过分?哼!你个臭要饭的少在这给我装可怜!我们这没你待的地儿!给我滚!开滚!”说着就又要拿抹布抽我的嘴!
“冷一哈(等一下)!哩听唔嚯一句(你听我说一句)!”
啪——我还没说呢……
“冷,冷一哈……我丢嚯一句(我就说一句)!”
啪——我又还没说呢!
“哩哇鸡(尼玛B)!”我被他抽的顿时起了火性!老娘我爷爷爷的把你个端茶递手的叫上,赔笑着,我都快尼玛成了坐台的了!哩哇鸡!
“你乱咋呼个啥?”小厮见我一脸的正气!可能是吓着了!
“唔嚯唔搞个亲客(我说我找个亲戚),拉野哩啃全(大爷你成全)。”听他问我我还以为有了希望,立马就狗腿的爷爷爷的亲热起来。
啪——额,你来劲了?
我这下是彻底不能说话了,这二逼抹布甩的真一愣一愣的。有这手艺你不上街卖去,瞎了你这个人儿!
“what’sthematter?sobusy?”突然就像听到了家乡话一样!我激动了抬起了头。茶馆的楼梯上正站着个人高马大的金发男!老外?啥?我书里还有这货!
“这大鼻子又说的啥鸟话。”打我的小厮连这个都听不懂,我顿时觉得我人品闪闪发亮着!
“拉问哩哈森呢哼么斯?很么了么了闹?(他问你发生了啥?咋这热闹?)”
我好耐心的跟小厮翻译,希望他放我上去。
“你又说个什么鸟话!听不懂!都听不懂!去去去!快点给我出去!”
“Stop!sheunderstoodwhat
Isay!”金发男站的远但胜在嗓子亮!我一听他居然明白我!我差点给跪了!
“SOS!”咦,这英文倒是跟嘴型没什么关系……
不过全场一片冷寂。我一想,说错话了?姐又不是六级!也就为看美剧才知道了几个词!我捋了捋舌头重新来过:“Helpme!Ineedyouhelp!”果然那,只有中文才是最难发音的!你瞧瞧我这嘴都流开哈喇子了,英文却能说的这么溜!我看,我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然后,金发老外走过来几度热情的跟我聊天,我硬硬的没有听进去……我暗想,他可能说的是地方话。
“我刚听你说,你进门找个人?”这大鼻子居然会讲中文!
“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到你?”呦,我遇上知己了?
“唔想问哩借点钱。”我的嘴能正常的发声了。
“借钱?haha,sheincredibly
askmetoborrowmoney!haha……”这句话我完全听的明白!怎么有种嘲笑我的感觉?
“你求我。”老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
我求你?听他用中文说出这三个字,我很不得用英文反问:what?这哪是好人啊,分明是趁火打劫!
“you二逼!”刚被个小厮殴打现在又被个大鼻子轻视!但凡姐会拿英文骂你!你这会不知怎么个消福消受呢!
“有麻烦找自己人,平白无故让别人占了便宜就是你自个儿活该。”我正气的小眼瞪大眼!楼梯上走下一个女人,那人!正是我心心念念着的贵妇人!
“夫人!”我使命的控制住自己的嘴型:“我正是来找夫人您的!夫人!我爷爷快不行了!求着看大夫!求您给几个钱让我把大夫请回家看他去!”我扑通一声给她跪了,这夫人刚才那番话说进了我心坎里。是了,我干嘛求个外国人!给自己中国人我跪着,我就当是炎黄子孙来敬孝了!
“起来说话。”夫人语气祥和,看着就挺有素质。
她从怀里取出一只荷包,把银色小盘口一拧,大大方方的取出两三张:“拿着。不够了回来找我。”说完又回楼上了。
可是,当我终于请来轿子抬起老中医到了小破屋前,听到的却不再是爷爷那一声声恐惧的咳嗽声。
小不点的哭声响彻天际,我手里剩下的银票也一齐跟着散开在了天空里。
【我其实不想让这些爱着我的人离我远去,只是现实如此,我所表示的是一种生活,只是写作的方式会肆无忌惮一些,其实我的伤怀,那么赤裸。我希望通过我写的小说找到看的明白的人。谢谢各位,谢谢你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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