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房间里的舒轻月,还不知道东园外发生的事。
霍宣阳要为难于她,她要呆在宁府,接下去的日子可以想象,定是不易。
一个早上,除了丫鬟来送过洗脸的热水,也没人来送早点。舒轻月心有旁骛,也没在意,而中午过后,她出了宁府。
有些事,她还是想不明白,心难安。
苏兆南身为朝廷重臣,无视朝廷纲纪出兵,又以下犯上,更是在天子脚下的皇城,绝对算得上是大罪。真如宁司辰口中简简单单的一个情有可原,才罚半年的俸禄?
舒轻月边想,边在街道上走着。
路过一家酒楼,是那种比较低档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还是大白天,已是有人三三两两的聚在酒楼里,此时,一桌围坐了很多人,正在议论着昨日舒府和宁府的事。
“听说了吗?昨天舒府的人冲到宁府,都打起来了?”
“怎么就打起来了?”
“说是逼宁府交人?”
“交什么?”
“舒府三小姐不是失踪了。”
“你是说,三小姐被宁司辰关在了宁府?”
“这就不是很清楚了。”
……
酒楼里,一桌子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在说着昨日宁府发生的事。
舒轻月停在酒楼外,站了好一会,也进了酒楼,坐在了那些人的隔壁一桌。那些人还在说着,不过,却是越扯越远。
“宁飞雪当了皇后,宁司辰做了元帅,你们说,这楚慧国的局势往后会怎么变?”
“难了。”
“很难说。”
“舒家军,除了苏兆南几位大将职责不变,其他的将军多数被调离屏城,原本舒家军的士兵,也被拆散分配到了全国各地。本来还有个岳容飞将军,皇帝把舒府的兵权要了去,他也卸了自己的军衔不知去向。舒府死的死,散的散,这一回,算是落寞了。”
“哎……”
“要是,二将军还活着。”
“活着固然是好,怕只怕,宁氏姐弟势力扩张,就二将军算活着回来,也改变不了大局了。”
酒桌上的男人们还在继续,谁也不知,舒府三小姐就坐在他们旁边的一座。舒轻月边听,边从桌上的壶里到了些“水”进杯子里,她喝下去,很是辣,气味也很呛人,方觉察喝的是酒。
“咳、咳、咳、”鲜少喝酒,舒轻月忍不住咳嗽了几下,也没再往下听,她放了块散碎的银子在桌子上,然后起身离开了酒楼。
一个月,她沉沦的一个月,竟不知舒家军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除了几个大将,其他的舒家军都被分配到了全国各地?
街道上,舒轻月融进人来人往的人群里,周遭全是喧嚣声,她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深沉的脸庞也越发的凝重。
宁司辰的意图很明显,通过打散舒家军,再逐渐瓦解舒家军的力量。
他这是要,从楚慧国抹掉舒家军的存在。
宁司辰……
好可怕,那个男人。
天暗了下去,舒轻月还是回了宁府。
进了宁府,回东园的路上,迎面遇到几个丫鬟。舒轻月一般会点点头,算是打照顾,不过,丫鬟远远的看到她,却是低下头,快速的从她身边走过了。那避之不及的样子,好像她是什么瘟神似的。
后来又遇到其他的下人,情况也是一样。
怎么回事?
舒轻月有些奇怪。
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好是晚饭时间,往常这个时间点,会有丫鬟送饭进来。可今日,半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见有人来送饭。
昨天因苏兆南来宁府要人一事,舒轻月基本没过吃东西,今天也是一天没吃,人是铁饭是钢,这会,舒轻月确实饿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是不见有人来送饭,舒轻月打开房门出去,打算找人问问,她转了大半个府邸,却是和她回府时一样,根本没人理她。
天,也全黑了下去。
“舒小姐,是要找宁元帅吗?他出府办事了,还没有回来。”
闻音,舒轻月往左侧看去,走过来的是张荣铮。再看张荣铮的后方,是宁司辰的书房所在。
不知不觉中,竟是走到了这里。
“路过而已。”舒轻月也走向张荣铮,说道。“昨日得张将军所救,一直未有机会向张将军致谢。”
与叶向全的阴险相比,张荣铮为人正直,又得他救过一次,舒轻月对他并没有多大敌意。其实,舒轻月对宁司辰也没有敌意,只是所处的立场对立,不得不防。战争,本就如此,没有什么对与错,只因各自的立场不同,必须要谋划。
“举手之劳,舒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张荣铮道。
“咕噜咕噜。”就在舒轻月想告辞之时,肚子却不适时宜的轻叫了两下。
“我刚让人送饭菜到书房,好等宁元帅回来商量事情,要是舒小姐不介意,可以同我一块吃。”那肚子叫的声音不是很大,张荣铮还是听到了,他说道。
“那打扰张将军了。”舒轻月想了想,没有推辞。一是她真的饿了,二是转念一想,能借机进到宁司辰的书房,或许能探查到些东西。
宁氏姐弟的势力扩张得太快,不论他们是否有其他图谋,必须要做点什么,舒轻月是那样想的。
舒轻月随张荣铮一起进了舒府,
桌上,饭菜已经送来了,备的是一人份,倒也丰盛,舒轻月本来食的不多,张荣铮令下人又拿了一副碗筷来,尚够两人吃。
“要是不够,我再让人上两个菜。”张荣铮见舒轻月只吃了半碗饭,也没怎么动菜,便把碗筷放下了,他说道。
“这些够了,张将军不必在意我。”舒轻月道。说完,她打量起整个书房来。
书房四四方方,两米余高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几个空格用瓷瓶装饰着,紫檀木制的书桌上面摊了一张地图。墙壁上,挂着一张弯弓和一把长剑,初看之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张荣铮吃完饭后,宁司辰还未回来,舒轻月起身走了。
舒轻月走后,张荣铮令人端走了碗筷,不久后,也出了书房。
大约亥时左右,宁司辰回了府,没回房,他先是去了书房,张荣铮候在里面。
“府里可有发生什么事?”宁司辰坐于书桌后的椅子上,问道。他口中说是府里,实则指的是舒轻月。没错,他是留下了舒轻月,但与此同时,也派人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可不会把一个潜在的危险埋在身边,任其生长而置之不管。
“今日一早,公主下令不准给舒轻月送饭,也不许任何人和她说话。”张荣铮说道。
“这么说,她一天都没有吃饭?”宁司辰的神色变了变。
“她中午出了趟府,在东门附近的街上走了圈,然后进了家酒楼,坐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申时过后,回了府里。算起来,也可以说是,一天没吃东西。傍晚的时候,属下在书房外遇见她,便让人添了副碗筷,她少少吃了些。”张荣铮再道。“元帅,公主这是要为难舒轻月。”
“她出府后,可有见过什么人?”宁司辰问道。
“没有,其间,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也没接近过其他人。”张荣铮明白宁司辰要问什么。
“嗯。”宁司辰在想这些什么。
“元帅,那公主那边,要不要做点什么?”张荣铮问道。
“不用。”宁司辰道。
“可是,这样下去……”这才刚开始,霍宣阳要对付舒轻月,张荣铮还真担心舒轻月熬不住。
毕竟,这里是宁府。
“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她是不是另有所图。”宁司辰道。他想知道,舒轻月留在宁府的真正目的,还有,她究竟有多大的能耐。随即,宁司辰的眼眸变得犀利。“吃饭的时候,她可有向你打探什么?”
“没有,只是打量了书房一遍,吃完饭便走了,在书房呆了不到半个时辰。”张荣铮道。吃饭时,他一直暗中留心着舒轻月的举动。
“继续留意着。”宁司辰交代。
另一边,东园的窗子敞开着,从外面袭进来的风,吹得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舒轻月站在窗前,视线深入进已经全黑的夜空,一双眼眸却是比黑夜更加的深邃。
她在想着宁氏姐弟,也在想着今日府邸里的的事。
宁氏姐弟,只能一步一步来。
而府里的下人,见她就走?如此反常,必是事出有因。
不出所料,应该是有人在背后交代了什么。可目的是什么?刁难她?那个人又是谁?宁司辰?又或是别人?
夜色中,舒轻月的眼眸闪了闪,不是沮丧,而是更为的坚毅。
越是逆境,她越是不会屈服。
她要等,岳容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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