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可忍孰不可忍,颜梦馨简直气得七窍生烟,气得她脑子嗡嗡直响,几乎快疯了。
随手抓起一样东西高高举起,想往台上的江韵扔,这个江韵实在太过份了。
但手腕立即被拉住了,扶哲将她手中的东西慢慢取下。声音还略微颤抖,但很温和地轻声道:“这可是对音乐家不尊重,更何况他正在弹我作的曲子。”
见扶哲如此,颜梦馨从愣懵到明白,最后展开了笑颜。扶哲的心结终于真正消失了,她与扶哲紧紧拥抱在一起,那悲哀的曲调都不能影响他们感情的堆积升华。
一曲终了,江韵久久坐在竖琴旁,倾听着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那抹悲伤挥之不去。
许多人含泪而鼓掌。虽然是扶哲部长所写的曲子,但是江韵的才华让这首曲子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迸发出催人泪下的伤感。
江韵低头而坐,好似还沉浸在乐曲之中。他终于缓缓站了起来,对着观众微微鞠躬后,走下舞台。
江韵眼眶发红地挑衅般看着搂着颜梦馨的扶哲,嘴角『荡』出耐人寻味的微笑,咬着牙关吐出话:“请扶哲部长上台吧!”
扶哲转身拿起一把,琴工作人员一看就立即上台将竖琴飞快的运下。
他亲吻了下面『露』担忧的颜梦馨额头,用鼓励而深情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后,抱着琴后往舞台上走去。
在舞台上,无论什么人都将会变得醒目,而舞台下却变得昏暗模糊一片,只能依稀看到黑压压一片。
扶哲抱琴而立,观众席上掌声一片。那是出于礼貌的鼓掌,明显比刚才江韵弹奏完时的掌声声音小了许多,很多人都还沉浸回味在刚才撼动内心最薄弱忧伤琴声中。
“他会输,世界上没有比回忆和痛苦更加动人心弦的乐曲。”江韵站在颜梦馨身后,带着高傲和自信。
就算赢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扶哲写的曲子。颜梦馨白了他一眼表示鄙视,继续盯着台上的扶哲,嗤鼻一笑:“我可没有你那样的好胜心,赢不赢无所谓,只要能听到扶哲弹出他想要弹的曲子就行。”
扶哲端坐在椅上,模糊一片的台下,隐约看到下面人头微微攒动,以及嗡嗡交头接耳声。他坐定后,立即台下如同定格一般,再无任何声音。
他闭眼抱琴而坐,一切纷争纠葛回忆,无论是美好还是痛苦的,温馨还是伤痛的,都在心中快速回放着。
曲声响起,忧伤而缓慢,哀滞得让人感觉心中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难以呼吸。
江韵『露』出嘲讽的笑容,刚才的曲子是扶哲创作的,到现在为止,是唯一一首被大家喜欢的哀伤曲子。人们听曲是为了身心愉悦,而不是找虐受的,一曲已经足够。刚才的曲子已足够悲凉,现在继续同样风格的曲子,听者会产生疲劳。
但这首曲子是新曲子,也许能靠新鲜博得些兴趣吧。
此时哀伤的曲风缓缓的改变了,如残酷冰冷的冬天终于被充满希望的春天所代替,绿意开始替换一片苍白灰暗。仿佛能看到朝『露』滴在干涸冰冷的土地上,埋藏在黑暗地下的一粒种子,受到了甘甜『露』水的湿润,新的绿芽慢慢萌发。
它破土而出,展开它柔嫩但坚强的嫩绿叶瓣、细细藤蔓,顶着寒意尚未消褪的初春冷风,努力往有阳光的地方伸展开去……
冰雪融化,滴滴汇聚成清澈的小溪。草木均以挂绿,花开似锦……一切阴霾终于全部过去,春暖大地,到处是阳光,轻柔的暖风掠过。此时此刻,优美悦耳的旋律让人感觉整个世界的美好,心情为之舒畅……
他又赢了,扶哲总是会赢。他弹奏的是过去,而扶哲弹奏的是告别过去,新的开始。
江韵没有仇恨只有妒忌,只有空『荡』『荡』的失落感觉,看着台上扶哲在倾情地将所有人间最美妙的乐声从指间流淌出。
观众都是音乐专业,有更多的专业判断。他们不禁为扶哲的琴艺以及舞台驾驭能力感到钦佩。
哀伤的曲子如果再弹奏同样风格的,不仅让观众心情不畅,而且有时起到翻左右,对曲子腻味。但一下弹奏欢快的曲子,会让听者心情不可能一下调节过来,感到突兀。那么无论再好的曲子,弹奏技巧再高超,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而先忧后明快,中间缓慢过渡,让欣赏者不但能从情绪上慢慢转变过来,而且心情为之好转。恰如其分地用音乐掌控着人的心绪,将演出效果推向最后的高『潮』,用温馨和希望来收尾。所有人心中都为之折服,扶哲确实不愧为代表着音乐界最高殊荣文史音乐部部长的称号!
一曲终罢,余音久久好似还未,回『荡』在人们心中。大家纷纷站起,激动地鼓起掌。
扶哲站起向观众微微鞠躬谢意,他含笑转身往颜梦馨所在的方向望去。笑容顿时凝结,那里黑暗一片,没有任何人在,颜梦馨不在那里,连江韵都不在。
“呜呜……”颜梦馨被堵着嘴,几乎是双脚离地的被钳制着出了礼堂。
所有人都去看演出了,一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她虽然努力挣扎,但是怎么也摆脱不了江韵的双臂。她心中暗暗叫苦,应该料到江韵比不过扶哲后可能会羞恼,都怪她听得太入『迷』,忘了到了时间先溜了再说。
到了一处偏僻单独花园里,里面有座单独的小房子。江韵抱着颜梦馨走进了房间,随手设置了密码。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敏得就象昆虫的触须,如同弹奏快曲一般琴飞快,眼花缭『乱』看都看不清楚按了那些数字。
江韵箍抱着颜梦馨的细腰,往房间内走去,随后将她放在了沙发上。
江韵见颜梦馨想往窗口处逃,扑了过去,将她压在了身下。温和地安慰着:“我不会伤害你。”
“那你想干什么?”颜梦馨被扑倒在沙发上,喘着急气惊恐地看着江韵那张足以眩目的美脸近在咫尺,被江韵高大的身躯压得动弹不得。
扶哲赶紧的跑下舞台,见荷『露』正站在不远处。他怒气冲冲的几步就冲到了荷『露』身边,扭着她的手腕问:“梦馨呢,江韵把她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扶哲发怒时的腕力很大,荷『露』一下就被捏得皱眉。
“快说去了什么地方!”扶哲快急疯了,几乎是吼着警告着:“如果梦馨出了什么事的话,我宁可被关一辈子禁闭,也要将江韵的手扭断。”
荷『露』疼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冷汗从鼻梁额头上泌了出来。扶哲见到后,这才暂时先忍住火烧般的焦急,微微松了手。
荷『露』松了口气,轻声道:“我带你去,我就是在等你一起去的。”
荷『露』在前面飞快地走着,长袍在地上拖曳形成美丽的波浪。
“你们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扶哲在后紧跟着,他警惕地看着四周的情况。
“我不知道江韵会这样做,也不知道江韵会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荷『露』微喘着气,脚步一刻不停:“但我相信一定会带到那里……那里是月云生病后住的地方。当时月云不想任何人看到她,所以江韵特别找了个最安静的单独房间给她。”
“你会不知道?”扶哲一个冷哼,停下了脚步,说不定又是一个事先设下的圈套。说不是是缓兵之策。等走了半天到了,颜梦馨并不在那里。
荷『露』见扶哲停了下来,也停下解释道:“因为我就算跟过去,也没有能力阻止江韵,所以只有等你一起去。相信我一次,我已经认识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所以我不能让江韵跟着我一起错下去。”
看着荷『露』诚恳焦急的脸,没有一点虚假。扶哲犹豫一下后,又快步往前走去。荷『露』一见赶紧的跑着带路,二人加快了步伐。
“请二位跟我走一趟。”二个人挡在了前面。虽然他们穿着音乐家穿的长袍,但是细细分辨,他们身材健壮有别于这个行业的人。搞音乐的因为职业需要,总是尽量保持身材的修长飘逸,哪很少有那么虎背熊腰的。
“你们是谁?我们有急事,请让开。”扶哲直往前撞,此时不是探究其他事的时候,首要是先到梦馨。
二个人也不拦,对着闯过去的扶哲轻声道:“首脑的命令。”
一间房间里,几个或穿便衣或穿着长袍的特警忙碌着,他们正在调试着放在一旁的各种设备。将不大的房间塞得有点局促。荷『露』吃惊的看着,有点弄不清状况了。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特警掩藏在这里,难道说作为首脑特区的官员,首脑非常重视扶哲?
扶哲站在通话器前,首脑的声音从免提中传出:“不要去。”
“但是……”扶哲焦急只想立即冲出去,跑到颜梦馨身边。他欲言又止,还是睿明先开口了。
“监听接进去了吗?”睿明一直冷静而温和的声音响起。
“接进去了。”特警部的人简单扼要的回答。
睿明似命令的话响起:“接通监听,扶哲和荷『露』可以在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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