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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阿哥胤禔跪着已经有一会儿了,不过,到现在,也不见皇阿玛召见。就是再不聪明,也知道,其实这会儿皇阿玛对他是心里有气的,更何况他本不是个笨人。只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得求见皇阿玛。昨天看着皇阿玛气匆匆地离开,他就知道哪里不对了。可是,他也没有忘了郭络罗氏的可疑行踪。等见了额娘,看着那乱糟糟的场面,他们才发现,只怕是着了别人的道儿了。这个别人,所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但那个郭络罗氏肯定是有份的。
额娘有心分辩,只是并无法见到皇阿玛。更让他们惊心的是,那些宫人被带了下去,却不见皇阿玛来问一声额娘。难道说,皇阿玛已经懒得再见到他们了?
额娘迫于规矩,这时候更不敢行差持错,所以不能来此处求见皇阿玛。那只有他这个儿子先前求见皇阿玛分说了。
康熙知道自己那个儿子所来为何。虽然他也想知道那个纳喇氏到底要说些什么,也知道,从情理上来说,胤禔也完全应该来这儿为他额娘努力,只是他还是不喜欢儿子参合在这个里头。
“梁九功,胤禔在外头跪了又多久了?”
“回万岁爷,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梁九功小心翼翼的回道。他是知道底细的,所以这会儿更加仔细,小心服侍却有尽力让人忽视自己的存在,连这个说话,也完全是就事论事,一丁点儿多余的也不会说的。
“罢了,让他进来回话。”康熙叹气着道。虽然不喜欢儿子参合其中,但是这母子天性,也是免不了的。若这个孩子真的不为他额娘出力,自己这会儿不会罚他,只是对这样的儿子也就淡了心思,不会再喜欢了。而这会儿,一个时辰的惩罚,也算是可以了。
胤禔现在是勤于练武的,只是在怎么说,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在那个硬石板上毫不作假一动不动地跪了一个时辰,这会儿起来,走路上很是勉强。只是在皇阿玛面前却不敢有失仪态,努力保持着正常,进了殿里,跪下磕头请安。这一翻行止,倒是让康熙心里点了点头,“说吧,什么事情。”
“回禀皇阿玛,昨儿个儿子在翊坤宫外头碰见了郭络罗氏娘娘,也不知道哪句话说得不对,惹得娘娘不高兴了。儿子想着,虽不知何因见怪于长辈,但作为小辈,终究是有错儿的,所以现在来请皇阿玛责罚。”
“哦?”康熙眼睛猛地一眯,然后又平复了下去,“怎么回事?你看着不是那么鲁莽的孩子啊?”
胤禔知道皇阿玛问的是事情,当下就仔仔细细说了,如何在翊坤宫外头夹道儿的隐秘处遇上了郭络罗氏,郭络罗氏当时是个什么情形,身边没有带人,自己上前行礼,郭络罗氏如何的神情,都一一说了,就连看着皇阿玛忽然离开,自己不及上前请安,而郭络罗氏却是对自己生了气,都说了个仔细。只是没提自己是特意过来找郭络罗氏的,原本是想治那个人个难堪的,只是皇阿玛那儿事发突然,才来不及发作的,这些小心思还是瞒着阿玛才好呢。
康熙听了,也不见神色有什么变动,只是说到:“既如此,那就把《礼运大同篇》抄上百遍。”
“遵皇阿玛旨意。”胤禔看不出康熙的神色,嘴上遵着旨意,心里却有着迟疑,最后还是咬牙,说了:“儿子见过额娘。额娘说,她对奴才管教不严,惹怒了皇阿玛,所以除了请安问候,她就在自己那儿闭门思过,还请皇阿玛责罚。”说完,就一叩到底,俯身不起。
康熙这会儿其实是很想让人去查着那郭络罗氏,只是不想在儿子面前有所表示。现在又听得胤禔说这个,心里想着,这个儿子今儿的说话倒是挺有水准的,只是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话儿,还是他额娘教的。虽不及承祜胤礽远矣,倒还是入得了眼的。一想起那两儿子平时跟自己的亲热相处,再看着这儿子在自己面前的毕恭毕敬,终是感觉味如嚼蜡,怪没意思的。罢了,心里虽还是不舒坦,还是赏给这儿子一次,扬声吩咐外头伺候着的人,“梁九功,派个人去告诉下皇后,就说朕的旨意,纳喇氏放纵奴才,坏了规矩,禁足三个月,恭奉减半,随侍人数也减半,让皇后给她重新挑人。不过,这挑人的事情慢着些来,以皇后的身子为首念。”
又看了眼胤禔,道:“你退下吧。”
胤禔听着皇阿玛对额娘的责罚,心中就大定,这事儿,至少在额娘这头,皇阿玛并没有听了挑唆,这样也就算是定了论了。心里一松;“谢皇阿玛,儿子告退。”只是这孩子心里松了劲,这起身间,就有些不稳。
康熙看着,还是心疼儿子的,“梁九功,弄个步辇送二阿哥回阿哥所,再传个太医看看。”
胤禔心中狂喜,皇阿玛还是心疼我的,我更要在努力些才好,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皇阿玛对我的喜欢,会超过你们的,你们等着。等回到了自己的阿哥所,这胤禔也没没忘了同梁九功套近乎,又是敬茶又是打点的。
梁九功也不含糊,虽然面上是客客气气的对着胤禔,只是那些看茶请坐的的事情却是不领的。自己现在被人恭着,就是那些贵人主子也要巴结他,可他还是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太监,因为万岁爷的看重,才能这样荣耀的。所以,更要知道万岁爷的性子,这些面上的规矩可千万不能错了。敬茶,看座儿,这可是个奴才该领的?别的太监怎么样,自己不管,可是自己若不知道分寸,传到了万岁爷那儿,后果是什么样的,自己可是明白的。
等着太医看过了胤禔阿哥,他也好回去回话儿了。不过,那些黄白之物,他还是受了的。只是,心里还是把这个二阿哥琢磨了一番。万岁爷若真看重了的,自己也是不能得罪的。但是,这胤禔别说跟太子殿下比较了,就是三阿哥,眼前这位也是拍马都追不上的。到底是出身不一样,一样的皇子阿哥,这气度就是不一样。太子殿下不去说了,就是三阿哥,看着自己虽然也是亲亲热热地的,却没有这样上赶着奉承的,只是说笑随意些,像是对着个喜欢的下人。哪像眼前这位,当下就把这位看轻了几分。
所以,有时候在奴才面前,不能端着主子的架子,反倒是让奴才心里嘀咕,特别是那种整日花心思琢磨人的奴才。当下里,梁九功回康熙处回命,却在一转眼间,把这些事情借由给皇后娘娘传圣上口谕之便,也夹杂着透了过去。
而胤禔这边,也高高兴兴地派人给自己额娘传了话。纳喇氏那边得了信儿,才算是把那颗心给放了下来。虽说昨日万岁爷没有惩治了自己,自己就猜想着,万岁爷定是明白自己的冤屈的,但总要是等着这处置才好。只是,这一次,自己失了圣眷,又失了体面不说,还白白折了身边的那些个人手。郭罗洛氏,这笔帐,算是记下了,自己总要是讨还的,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撑得到我来讨要的那一天呢?
纳喇氏这边定下了心,才又开始想着这里头的始末,只是越想,心里就觉着有些不安稳,怎么自己儿子就赶了这个巧了呢?要说,这宫里私底下听人壁脚隐私的事情也是常见,可是,这么凑巧,总让自己心里不踏实。再想着年尾年头的那件事,也是自己儿子凑巧听了人嘀咕。莫不是,这里头都是别人的安排?
这样一想,就让纳喇氏心里一抖。虽只凭着怀疑,不能作数,可是宫里头还是千万仔细才好。可恨,自己现在不能动弹,而身边的人又尽数折了,还得想想办法,先得有能用的人才好呢。那年头年尾的事情,怕是查不出人来了,而且,自己还不敢去打听,万一引起别人注意,让别人知道自己儿子牵在里头,就不好了。可是昨天的事情呢?
纳喇氏这样想着,就一刻也耽误不得,忙借着打听太医对儿子的诊断之名,支使个粗使跑腿儿的人去把小德子给叫过来细问。哪知道,这小德子也完全不知道。这更让纳喇氏心急了,连郭络罗氏对自己的算计也抛到一边了,一边嘱咐儿子身边人仔细着点儿,又带话给儿子让他万事小心,一边想着,难道是,还有人在后头把自己跟那个女人一块儿算计了?是谁?是皇后那里的?还是马佳氏?又或是别人?这一圈细细想下来,觉得个个都有可能。别说自己坏了事,哪个最得利的说法,在这个宫里,没事还要踩人几下呢,只要别人被踩下去了,那剩下的,就都得了好处。纳喇氏心里不由苦笑,是啊,这宫里头,哪个不是敌人?即便是自己的族妹,也不能让自己完全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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