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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酒醒后的米利达命人送来了致歉的帖子。(-)表示,他酒力不佳,竟然喝醉了。十分抱歉。并邀约叶明净三日后一同打猎。
“鞑靼王看来很闲啊。”叶明净轻轻弹了弹那张薄薄的信纸,“喝酒、打猎。他来雁mén关是不是郊游来了?”
计都送上几封密信:“这是刚到的。”
叶明净拆开一一阅读,嗤笑:“偏头关黄河以西一带,有大军行动的迹象。米利达果然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她轻呼了一口气,“幸好朕早有准备。那一片是和瓦剌jiāo接的地盘吧?哼又是两军联合。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随即传令召见顾朗,“也罢,朕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一会儿,顾朗奉召觐见。叶明净将几封信给他看了一遍:“你看如何?”
顾朗眉头紧锁:“孙承和很有天分,他如今带兵已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陛下尽可放心。臣担心的是这里。鞑靼王虽说只带了四千人马,却个个英勇善战,以一当十。臣随行的五千人对上他,很是凶险。请陛下万万xiǎo心行事。”
叶明净沉yín片刻:“信在路上需要耽搁一段时日。估计就这两天那边就要jiāo战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宜久留。米利达邀朕三日后狩猎。不如就趁那时我们离开。”
顾朗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此甚好。陛下先行回去,臣在此守住关mén。只要他们联军的战败消息传到。陛下人又已经早早离开。大势已去,想那米利达纵然再厉害,也是无可奈何。”
两人商讨一番,定下了三日后的计划。
如是过了三天,雁mén关外会猎。
米利达早早聚集了他身边的人手,挽弓骑马,纪律森严。
叶明净则是带着顾朗一众人马以及几个年轻的官员。年纪大和体弱的文官,由董学成带队在关内悄然整装。定好了巳时时分出发离开。之后叶明净会在前方驿站处与他们会和。
米利达穿了一身宝蓝sè的猎装,微卷的黑发披散在肩上,头上戴了一顶招摇的帽子,装饰着华丽的羽máo和珠宝。腰间依旧是那条缀满宝石的腰带。今天他还带了腰刀,刀柄上镶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
叶明净穿的要简单些,没这么金光闪闪。浅绿sè的箭袖骑马装、褐sèkù子、黑sè马靴。衣襟绣着零碎的嫩黄sèhuā朵。头发全部束起,用黄sè丝带牢牢系住。
米利达上下打量了一番,似有遗憾:“澹宁打扮的太素净了,倒是人如其名。”
叶明净但笑不语。没有mí彩,她这身衣服算是在丛林里最不显眼的。打扮的跟个孔雀似的,岂不是找死?
米利达好似忘了上次醉酒的尴尬。一路兴致盎然的给她解说着林中的景sè。十月间本就是狩猎的黄金时节,这个时代的野生动物又多。米利达的shè猎技术十分高超。都不带用眼睛的,一边说笑着一边随手放一箭。然后林子深处就有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跑过去的士兵就会拎着受伤的猎物过来。米利达依旧没有正眼相看,随便shì从们处理。
叶明净脸上笑容依旧,心底却是打起十二分警惕。这般老练的敌手,要从他手里逃脱还真得有几分运气。
在米利达看来,今天与其说是来打猎,不如说是来泡妞。雁mén关外这么一xiǎo片林子里能有什么好猎物?无非是野jī、野兔之类。塞牙缝都不够。
“澹宁。要想猎到上好的猎物,还得去辽东的深山林子里。”米利达自信满满的展现个人魅力,“本汗每年都要去一次。时间要比现在这个时节再晚些。那里有上好的虎、熊、狐、貂。那般的狩猎才叫有意思。最勇猛的勇士会去猎熊……”夸耀了一会儿,他正sè看向叶明净,“新鲜的熊掌加上野生蜂蜜做出的佳肴最是美味。澹宁可有兴致尝尝?”
叶明净笑容略略发僵。米利达简直就是骨灰级的泡妞能手。这话问的,无非就是想拐带她去辽东。
她大脑进水了才会答应这话问的,太侮辱人的智商了。
浅浅笑了笑:“朕不喜欢吃熊掌。”
这倒是句真话。当了大夏的皇帝。饮食福利还是有的。燕窝鱼翅什么都是xiǎo意思,传说中的熊掌、象鼻、百灵舌、孔雀肝,叶明净的御厨房里都能找到。每年的除夕晚宴上这些珍稀菜肴也会按例出现。叶明净从来都不碰,她嫌膈应。
米利达却是十分自信:“那是你夏国的厨子不会烧。本汗的御厨,做熊掌十分拿手。堪称一绝。”
叶明净只能微微一笑,不说话。
你鞑靼的厨子就算能做龙心凤肝又关我屁事
两人边走边说,米利达不时放个一两箭。不一会儿,身后的shì卫已经在马屁股上挂了一堆山jī野兔。叶明净看了看,笑道:“米利达的箭术太高明了。猎物都被你打完了。朕都没有发过一箭。”
米利达很大方的表示:“那本汗就不shè了。看看澹宁的本事。”
叶明净道:“这也不好。朕只是眼力比不过你,不必如此相让。不如我们各自在林中狩猎一番,回头再瞧瞧谁的猎物多?”
米利达大笑,好像听见了什么特有趣的事:“澹宁要和本汗比shè猎?”随后懒懒的一笑,“无妨。只要澹宁玩的开心,本汗乐意奉陪。”
好似鲁班听说有人要和他比木工,庖丁遇上人要和他比解牛。米利达的语气,带着一股轻佻的纵容。
叶明净知道他有这个实力嚣张。不过,她今天原本也不是来比狩猎的,无需强出头。当下笑道:“那就劳烦米利达多多承让了。”
米利达笑的越发轻佻:“要本汗承让也无不可。只不过,澹宁要怎么谢我?”
叶明净只能问出那句恶俗的问话:“米利达想要如何谢法?”
米利达chún角微勾,目光流动:“不麻烦,只要澹宁答应本汗一个要求。”
叶明净笑:“这可不行。朕是一国之君,不可轻易许诺。”
“本汗的要求,与国事无关。”米利达立刻抛出条件,“我可以让澹宁先行进林中狩猎半个时辰,如何?”
先进林中半个时辰?叶明净不觉心动。随行的官员们,有着顾朗手下的护卫,只要在米利达开始狩猎后便可借口各自狩猎,有八分的把握能离开。最难走的人反而是她。米利达和手下的眼睛都在盯着。有了这一个xiǎo时的优势,她足可以在顾朗、计都以及一众骑兵的保护下成功撤离。
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米利达。
想到这里,她没有急着应诺,反而犹豫的问:“米利达,将你的要求先说说看,朕可不能为未知之事应下承诺。”
米利达对她的谨慎并不意外。稍稍凑近了些,用极低的声音道:“本汗的要求很简单。澹宁只需答应,若是输了,今晚便和本汗单独对酒赏月。如何?”
单独?叶明净看住他,眼bō流转。米利达会心一笑,用眼神在说着“就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
鞑靼民风开放,男nv之间看对了眼,一夕之欢是常有的事。只要双方没有“被捉jiān”这种困恼即可。当然,一些彪悍之士,即便是顶着“被捉jiān”的危险也不改风流本sè。在米利达看来,他和叶明净都属于没有“被捉jiān”困扰的人士。成了亲的nv子虽然要守规矩。夏国皇帝却不在此列。他才不相信叶明净平时都是清心寡yù。
两人都是正当盛年,地位又很相配。叶明净对他有好感他也能看出来。既然如此,来个几夕之欢根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米利达很有信心,骑在马上,英姿勃勃的等着她的回答。
叶明净绽放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米利达,那也得等你赢了才行。”牵动缰绳,掉头走进密林,高声道:“记得是一个时辰。别不守信用。”
米利达笑的如同看见烤鱼的猫,喃喃自语:“漂亮还在其次,这味道才是难得。”
密林深处,顾朗和骑兵们的脸sè都不太好。马蹄在林中发出轻微踢踏声,叶明净突然道:“顾爱卿,你好像很不高兴。”
顾朗一怔,立刻否认:“臣只是在担心今日能不能顺利走脱。”
叶明净转头,一双乌亮的眼睛看住他:“你在不高兴。你可是认为朕和那米利达那般说话是吃亏了?”
顾朗心头一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叶明净看了看身周围的士兵们,叹道:“朕知道。你们觉着朕吃亏了。被调笑了。失了一国之君的威严。”她摇了摇头,“你们啊,太过看重朕的nv子身份。所有人都是。包括米利达。”
有些时候她真的很无奈。她并不愿意利用xìng别这项特质去占得优势。可除了熟悉的人,只要是和生人照面,那些人通常都会在意她的xìng别。这个问题在前世的现代社会都无法避免。摆在这里,就更属常见了。
她没有必要将自己整的和男人一样。既然都是第一眼强调了她的xìng别,那她又何必费尽心机的去模糊和抹杀?因势导利,利用他们的看轻,huā费最xiǎo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有什么不好?
“走吧。绕道入关。”叶明净环视众人。只有顾朗、计都若有所思。失望的发出命令:“离开这里,我们回京。”
“跑了?”米利达眯起眼睛看着跪在马前传话的人。怒气浮现:“说清楚。”
那人背后渗出一层冷汗,硬着头皮道:“大汗您走后不多时,夏国那些官员便说也想打猎。xiǎo人们就放他们去了。结果跟着的人说,那些夏**士们一进林子就开始发难,出其不意打伤了我们的人,然后全跑了。曼舒南大人已经带着人去追了。特命xiǎo人来回禀大汗。”
“该死”米利达瞬间便明白了原委,切齿怒吼:“这该死的nv人,她在骗我她这是早有预谋”
“大汗,他们是分散开来跑的。”手下的人问,“我们追谁?”
“这还用问吗?”米利达大怒:“擒贼先勤王。去追叶明净。一定要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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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也太难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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