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珍儿看着严阵以待的毛氏、蒋氏、叶大伯、叶苏木,还有委委屈屈跟在后面的叶白芍,心里很是担心。
毛氏他们是乡下人,沈家本来就瞧不上这些穷亲戚,逢年过节两家走的也不勤。毛氏他们这样贸贸然让门去理论,给叶白芍撑腰,肯定会受到沈家的慢待,就是说些风凉话都是有可能的。
简月娘看出珍儿的担心,劝道:“你大伯娘没你想的那么弱。”简月娘在村里住了这么久,对村里的事多少也听到一些,毛氏在外面的名声不错,而且听说也不是一味软弱的人。
“你大伯娘做事有分寸,他们是去劝和的,又不是去劝离,人去的多了人家还会觉得你仗着人多欺负他们呢。”简月娘知道珍儿昨天就捎了信去县城,让赵顺、管仲他们做好准备,今天要是实在不成也跟着去沈家给毛氏他们撑腰。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让赵管事跟着走一趟。他在外面遇到的事儿多,处理这样的事也有经验,而且一个管事的身份在那儿,沈家或许还会高看叶家一眼。”简月娘道。
珍儿想想,也是这个理,就让大壮给城里送了信过去。
晌午一家人都有些心神不宁的,等着毛氏他们回来,也不知道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吃了饭,珍儿怎么睡也睡不着,只好铺了纸坐在书桌前练字。
二妞一脸兴奋的跑进珍儿家,一进门就看到赵大娘坐在门口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旁边方海在编着麻绳。
方海对二妞笑笑,旁边是睡着的赵大娘,他也没敢大声说话,指了指后院,二妞点点头。自己往后院走去。
后院也是静悄悄的,要不是刚好看到靠窗的书桌上珍儿在认真的写字,二妞就要回去的。
“你怎么来了?人想看的怎么样?”珍儿打趣道。今天有人来想看了大妞了,二妞他们也高兴的不得了,早前几天就来珍儿这里漏了口风,这两天她们几个姐妹也没出门乱跑,都在家里帮着收拾,就怕人家来了瞧不上他们家。
大妞今年都十八岁了,家里穷,十里八乡也都知道她爹不喜欢闺女。这出嫁的时候嫁妆肯定是没有的。乡下人家本来就穷,谁还愿意娶这样的媳妇呀。
好在这两年大妞跟着珍儿做事,手里也攒了一些钱。而且她做事手脚也勤快。在外面怎么说也还有个好名声。她几个妹妹跟珍儿熟又是众所周知的事,这才有人起了心思。这回这个是大妞他们细心挑选的,家境也还算过得去,人也老实能干,家里田地也不算少。大妞一家都挺重视的。
二妞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我爹娘都挺满意的。我大姐也满意。三妞也说好,四妞跟宝财连个人捣乱,那人也没有生气,还笑着说他们俩是小孩子,皮实一些好。”
珍儿听她这么说,也觉得高兴。大妞要是真的嫁的好。二妞他们也轻松一些。毕竟有一个这么大了还没出嫁的大姐,二妞他们的压力也很大。
“我跟你说,你才我刚刚在村头碰到谁了?”二妞一脸神秘的问道。
珍儿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她看到谁会有这么一副神情,老实的摇摇头。
“哎呀,不就是杏花嘛。”二妞见珍儿猜都不猜就摇头,一脸的无趣样,“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娘家吗?”
杏花嫁的村子离榆树村还是有点距离的。她专挑人家都在家里歇晌的时候回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了。
二妞没等珍儿开口。就迫不及待的为她解惑了,“杏花一脸的鼻青脸肿,一看就知道是挨了打了。问她怎么啦,她还藏着掖着,说我多管闲事。哼,别以为她不说我就不知道。”
二妞撇撇嘴,道:“没出嫁的时候她就仗着那么点子姿色整天搔首弄姿的,跟村里那些个男子们也不清不楚的,现在好了,出嫁了也不收敛。你不知道,她男人在隔壁村子帮忙办白事,她就趁机跟奸夫勾搭。半夜的时候他男人回家,奸夫从窗户那里跑走了,可是留了一只鞋在屋里。她男人拿着鞋追问她姘头是谁,她非咬紧了嘴说没有姘头,那鞋是她给她男人做的。哼,骗谁呀!那鞋都快穿坏了,还新做的。”
珍儿听的一脸郁闷,怎么她们都喜欢听这些事情呀,难道是她以前在齐府里把性子掬的太狠了,现在连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了?
“她男人拿着鞋照着她的脸就开始抽,听说直打了半宿,第二天连床都起不来了。就这,她也没说那骈头是谁,还叫嚣着说她男人冤枉她,说是捉奸在场,有本事就把那男的找出来。”二妞说着叹了口气,“唉,可怜她男人呀,就是手里握着证据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出来找人,谁愿意把头上的绿帽子给人看呀。”
照这看来,杏花还是个聪明人。她男人找不到人,她就更不能说出来人是谁了,要不然这事就是板上钉丁的,她到时候就真的成了红杏出墙的女人了,她就是被她男人打死,她爹娘也不能说出一个不字。珍儿想着,心里一震。当时应该提醒一下叶白芍的。
这样的事在大宅门里太多了。妻妾之间,想要害了谁,弄个红杏出墙是杀人最狠的。跟个小厮有暧昧,或者干脆把人迷晕了扒了衣裳跟别人放在一张床上。到时候谁管你是不是清白的,只要是男人看了这个场景,还能心平气和的待你一如既往,他就不是个男人!
沈家可还没有大宅门里的规矩森严,他们家又是商贾出身,家里只怕也是乱糟糟的,外男进内宅也不是个大事。珍儿心里一阵担忧,只能祈祷这回毛氏能把沈家给镇住,让他们有些忌惮,不要做得太过分。
“……不是说起不了床了吗?怎么还能跑这么远,自己回村子里,唉,这传言果然不能全信!”二妞还在碎碎念,“她回娘家肯定是要让她娘给她撑腰。她娘那个火爆脾气,谁敢惹她呀。这回杏花她男人把她打那么狠,她娘不把他家给掀了还是好的!”
感情杏花家里还不知道她出事了啊,珍儿惊讶的看着二妞,“村里人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二妞笑的一脸骄傲的道:“我这包打听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这事儿是前儿晚上出的。昨儿晚上杏花她男人又喝多了,在家里打的她哇哇叫,隔壁的人听见了,这才把事情闹开的。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珍儿听的默然,就是这个速度已经比别人快多了。二妞这个本事其实也不错,跟南星那个机灵鬼也不相上下。
二妞像是为了更加突出她的消息灵通似的,一脸神秘的道:“有一个消息,别人肯定是不知道的。我看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珍儿抿抿嘴。吴玲玉的影响力太大了,这才没多久,叶白芷跟她无话不谈不说,二妞说话也受了她不少影响,以后还是要对她严加管教,不能再让她去祸害人了。
“你知道钱顺跟家里闹不和吗?”
珍儿摇摇头,这事她还真不知道。钱顺是钱大叔的二儿子,上回她盖房子还让钱顺来帮忙挖地基了。那个监工的看他做事有把子力气,人也不偷懒耍滑,后来还让他帮着搬砖,他也得了不少工钱。
“这么重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呀?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呢?”二妞一副你也太闭目塞耳的表情。
想到自从钱大叔从自己被辞退以后,家里情况就不好,现在钱顺又跟家里闹翻了,珍儿总是会想到“人穷百事哀”这句话。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看着钱顺跟钱大叔的性子挺像的,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跟家里人闹翻?
“唉,这还不是你闹出的事。”二妞一副都怪你的神情,道:“钱大叔一家现在日子过得艰难你不是不知道的,前些日子钱顺不是在你这里做事吗,也得了九百多文钱,这也算是一笔大财了。”
珍儿点点头,眼神盯着二妞,让她继续说。
“说来,钱大郎今年都二十岁了还没成亲呢。之前他们家里说了一家,后来人家嫌他们家穷,给退了,现在孩子都快满一岁了,你说钱大郎怎么会心气顺?”二妞想到她姐,突然有些感同身受起来,“而且,王越大哥跟钱大郎是一起长大的,两家之前的情况也差不多。后来王家跟着你越过越好,钱家却越过越差。前些时候王越成亲,办的隆重不说,你也送了大礼。你看,一起长大的同伴,家里过好了,还娶到了如花美眷,这钱大郎心里肯定就更不是滋味了呗。他每天都在家里酗酒,喝醉了就在家里骂骂咧咧的。钱大娘心疼儿子,也舍不得骂他。偶尔钱大叔说两句,钱大娘还跟他对着吵。”
看来问题出在这钱大郎身上。
“钱二郎拿了钱回去,给了一半给他娘,剩下一半他说想攒着以后娶媳妇用。结果银子没藏好,被钱大郎给摸去了。钱大娘帮着他瞒着,最后用这钱说了个穷人家的媳妇。知道前些日子小定,钱二郎说要拿钱给他哥买些东西,这才知道钱没了。”二妞说着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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