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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儿跟叶白芷把三匹布拿回铺子就又去了她们平常常去的那家布店,准备买些便宜的布回去自个做衣裳。
一路上叶白芷不停的拉着珍儿赞叹:“珍儿,你真了不起!你都不知道你刚刚把叶白芍给骂的,哈哈,我从没见过她这么吃瘪。你看她的脸,跟变戏法似的一会儿一个颜色,可真好看。”
“不是我了不起,我是跟人学的。”珍儿解释道。她哪儿有那个本事呀,这些都是以前在齐家的时候耳濡目染学到的那么一点子东西。
那个时候她还在书房当差,齐四少爷身边的大丫鬟静云每天都对她们几个小丫鬟虎视眈眈、严防死守,生怕她们近了齐四少爷的身。可就是她这样防备着,还是有一个小丫鬟爬了齐四少爷的床。那小丫鬟自诩有几分颜色,想着她既然已经是齐四少爷的人了,现在就肯定得是通房丫头,等少奶奶进了门怎么说也是个姨娘了。她想的是好的,可惜齐四少爷是个薄情寡性的人,早上她才从他床上下来,到了晚上齐四少爷就没想起她是谁了。结果这小丫鬟就还跟之前一样在大丫鬟静云手底下做事。
静云从十四岁起就是齐四少爷的通房丫头了,这么年所盼的也就是在少奶奶没进门之前抓好自己大丫鬟的位置,等以后成姨娘,成半个主子。她努力奋斗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甘心让个小丫鬟抢了她的先。是以,从那天开始,静云就开始肉体上折磨那个小丫鬟,精神上摧残她,底下的人惯是会见风使舵、逢高踩低的,都跟着一起欺负那小丫鬟讨好静云,还没两个月那小丫鬟就受不住了,一天夜里一根裤腰带吊死了。
珍儿想,她其实没有学到静云的那种精髓跟气势。静云看人的时候,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让人觉得她看的人都低到尘埃里去了,让人自己内心都觉得自个低贱。可惜,她一来没做过这种事,很不熟练,缺少随机应变的能力;二来,个子太小,气势太弱,怎么看都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完全不能压倒性的战胜叶白芍他们,让他们自个内心赶到卑怯。
“你跟谁学的?这也太会说话了,我要跟着好好学学。”叶白芷敬佩的道。
珍儿斜了她一眼,“你好像用不上这些,也别学了,太刻薄。”叶白芷嘟着嘴,不情不愿的点头同意。
去布庄又买了五匹棉布,珍儿跟叶白芷又转到杂货铺去买种子。选好种,问好了价,珍儿她们就忙回铺子,收拾了东西让大壮赶着牛车去了杂货铺,他们拉了种子,直接就出城回家了。
回到村里,大壮帮忙把种子搬进珍儿屋里,又赶着车去叶家门前放下她们俩,自个赶着车回家了。
给毛氏他们打了声招呼,珍儿跟叶白芷就进了东厢找孙氏去了。
“二伯娘,这匹藏青色的布我想拜托你给爷爷做身衣裳,我这手太笨,白芷姐又学艺不精,这么好的布我又不想糟蹋了,就麻烦二伯娘了。”珍儿拉着孙氏的胳膊,撒娇道。
孙氏高兴的拍拍她的头,道:“珍儿这么有心,知道要孝敬爷爷,伯娘高兴还来不及呢,不麻烦啊,不麻烦。”
“那不会耽搁绣屏风吧?”珍儿问道,那是大事,肯定以它为先。
“不耽搁,”孙氏摇摇头,“夏天的衣裳好做,我熬两晚上就给做好了。就是这量尺寸得让你们去弄了。”
“好,我们去弄。”珍儿说完就想去找老爷子量尺寸,转身看到那些棉布才想起来还有别的事,问道:“二伯娘,我想给阿大他们做身衣裳,你看他们也没什么衣裳,身上穿的也是苏木哥哥的旧衣裳,连个换洗的都没有,也太寒酸了些。”
孙氏也很同情阿大他们,想也不想的就道:“这布放在这儿,还是那句话,你们量好了尺寸给我就成。”
珍儿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两晚上做一身衣裳,孙氏要把这几人的衣裳都赶出来,她得熬好几个夜的,那多伤身子呀。
“伯娘,这几身衣裳我来做吧,这样也省的耽搁了绣屏风的时间。就是得劳烦伯娘在旁边教我。”珍儿涩着嘴道。
孙氏点点头,笑着道:“难得珍儿想学做衣裳,伯娘肯定教你。你要想学呀,伯娘倾囊相授都成。”
这边定下了,珍儿就抱着那两匹好布去找叶白薇了。
叶白薇看着眼前的两匹布,有些爱不释手,这样的布一匹都要二两银子的呢,乡下人家哪儿有人舍得买的。
“珍儿,这布我不能要。你挣银子也不容易,每天起早贪黑的,我又没给你帮上忙,肯定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回去吧,留着自个以后用啊。”叶白薇说着,还把两块布包好递还给珍儿。
珍儿把手扁在身后,抿着嘴道:“姐,给你你就拿着。做两身好看的衣裳,以后穿出去好看了,就算是给妹妹攒个光了啊。”
叶白薇无奈的看着跑的跟兔子一样快的珍儿,叹了口气,看着那两匹布,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给老爷子量身很轻松,老爷子听说珍儿她们要给他做身新衣裳,高高兴兴的就让珍儿他们给他量了身,还开玩笑的说要做好看些。
给阿大他们量身就费了一番口舌。主要是阿大有些过意不去,而阿二纯粹就是闹别扭,死活也不让珍儿他们量身,不愿意接受这样的馈赠,害的本来高高兴兴的阿三阿四也没了喜气。
珍儿劝了好大一会儿,阿大才有些松动,又呵斥了阿二,珍儿这才给他们量了身。
地里的活都忙活的差不多了,只等着摘苞谷,收稻子了。珍儿每天白天在地里忙活,晚上早早吃了饭就去找毛氏学做衣裳。后来想了想,珍儿跟叶白芷觉得老爷子的衣裳也她们俩做了,看老爷子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他多想穿孙女做的衣裳。
有时候毛氏跟叶白薇也会过来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女人姑娘的在一起,也热热闹闹的。当然,除了躺在床上整天怨恨的看着珍儿她们的叶白芨。
珍儿跟叶白芷给老爷子做衣裳,毛氏跟孙氏见她俩手太慢,也还粗糙,就接手了给阿大他们做新衣的任务。不得不说她们手还是快,才用了三个晚上,四套衣裳就出来了,而且针脚细密,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赶时间就偷工减料的。
阿大、阿二的病都还算是有些严重,只不过一个要吃药,而另一个要静养。阿三、阿四守毛氏定的那两个规矩,每天都在医庐照顾他们俩个,也不出门。
珍儿把新衣送去,阿三阿四欢天喜地的接了,当即就高兴的要穿上。阿大看着眉开眼笑的阿三阿四,心里有些涩涩的,他们从来没这样高兴的笑过,之前跟着他的时候,他们确实吃了好多的苦。
“珍儿姑娘,谢谢你。”阿大诚挚的道谢。
珍儿一直盯着阿三看,见他高兴的直蹦,只觉着自个也高兴起来,随意的对阿大摆摆手,道:“没事,阿大哥哥不用放在心上。”
“珍儿姑娘,我们这生了病找大夫,找住处这些都麻烦珍儿姑娘了,我们心里都过意不去,你看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就直说,我们兄弟虽然别的不行,也还算是有一把子力气的。”阿大是真心的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也是诚心想给珍儿帮忙,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收留之恩的。
阿三、阿四也抱着新衣,看着珍儿直点头,道:“对啊,我们什么都能做的。”
珍儿见阿大面色郑重,这才正视着他道:“阿大哥哥也别想太多,好好养好病就成。我这里也没什么能做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阿大听了有些失望,阿二讥笑一声,道:“人家都不敢让我们出门,怎么可能还让你去帮忙?你没看人家生怕我们出门给他们丢脸了。”
这个阿二说话真讨厌,特别是这回生病了,好像看谁都跟不怀好意、居心否测一样,哪有上一回生病那么听话呀。珍儿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回去了。反正她只是想做个好事,还了阿大上次帮了他们的忙避了叶家的一次灭顶之灾罢了,又何必跟阿二计较那么多呢。
出了医庐,珍儿给门口的叶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就回家收花生去了。花生已经晒了四个太阳头了,这回收了就可以入库了。
晚上吃了饭,珍儿又去学做衣裳去了,虎子听话的被打发去听叶老爷子讲医书去了。珍儿捏着针线,小心翼翼的下针,生怕一个手抖又给缝歪了要拆了重做。
毛氏送绿豆汤进来的时候,珍儿顺口就提了提阿大想让阿三、阿四给她帮忙的话,毛氏就点着她的头,道:“你呀,他心眼死不想承你人情你就给他个还的机会呗。你那犁地、翻地、清猪圈、整理菜院子,哪一头哪一样不得人做呀,挑两样轻省的给那俩小子做就成。你们这恩情,我看还是早些还干净了好,他们那个什么老2,比曹魏脾气还差还容易得罪人。”
珍儿点点头,心里受教了,第二天一早就跑去医庐让阿三过来给她清猪圈。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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