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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瑞秋越走向於府的大门,脸色越黑。
那个张之英真是一个无赖,这些话也说得出来。
什么於府的是为了安然,想要利用安然,所以一直没有让安然回到他们张家。
这都说的是什么话?这些话就是摸黑他们於家。
这个张之英,真是什么事情也做的出来,也不怕弄脏了他们张家的名声。
想当年,他们张家可是为了所谓的名声,休了原主不说,还说原主是自动和离的,现在她还没有替原主上门去拿回嫁妆呢,就听到张之英这么不要脸的话。
她赶紧加快脚步。
就怕去晚了,到时那张之英越闹越大,让满京城的人都笑话他们於府。
於府这些天的风头出的也头实大了,所以她跟尹文皓也婚事也没有宣扬说来,就是为了让於府低调些,张之英这么一闹,於府哪里低调的起来。
这个张之英,也真不是一个东西。
张千说的正起劲,就听到门吱的一声就开了。
里面走出来了两个美妇人和几个丫鬟。
他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从来没见过这一般美丽的女人,一下子也看呆了。
场面就安静下来。
张之英正听到起劲,就发现外面没有了声音,他掀开马车的帘子,擦出头来,看着张千喝道:“怎么不说了,说到他们於府把我的儿子交出来为止。”
张千等人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就对张之英使了一个眼色。
张之英就往於瑞秋方向看过去。
看到於瑞秋一刹那,他的脸就浮现欢喜,然后只是片刻,他就脸就黑了起来。
这个於瑞秋,跟别人下定了。
水性扬花的女子,亏他以前对她那么好。
居然不等他把他们两个接回张家,就想要嫁给别人,要不是此时时机不对,他真想对於瑞秋吐一口唾沫,然后表情鄙视。
他下了马车,径直地走到於瑞秋和周氏的面前,道:“於娘子,周氏,你们出来了。把我儿子张安然交出来吧,你们於府也利用了我的嫡子那么久,是到时候还回来了。”
张之英颠倒黑白。
於瑞秋看着眼前这个人,冷笑道:“张大人,我还没有开口说什么,你就直道我们於府的不是,直接说我们於府扣了安然,你这也太颠倒黑白了吧?”
张之英惊讶地看了一眼於瑞秋,仿佛此刻才认识她,然后大笑道:“你们於府的人,凭着我儿子安然救了小王了,所以於府的案子才能平复,於大人现在才能官复原职。这不是利用我儿,是什么?我不想多跟你说,让於大人出来,把我儿子交出来。我堂堂张家的嫡子,可不是上赶子由着你们利用的!”
张之英说的冠冕堂皇。
若是不熟悉内情的人,肯定会对他这和番话深信不疑。
围观的众人中有不少人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
怪不得呢,这於家被外放到岭南,才六年就回来了,而且於府的还得道高升。
说其中没有猫腻,他们肯定不信,现在听到张府的人这么一说,就有道理了。
“呸,我们於家,我爹爹,我大哥,他们能官复原职,那是因为他们是被陆易康被陷害了。要不是因为当今圣上圣明,他们的案子还不能平复。我们於家现在全家人都还在岭南呢。你这么一说,说的於家全家是因为救了肃王府的二王子所以案子才不得不平复的?我们於家的案子能平复,那是因为圣上英明,哪里是因为救了小王子就缘故。照你这么一说,於府是因为救了人,所以案子得以平复,你至当今圣上何故?!”於瑞秋睨了张之英一眼,然后大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众人哗的一声。这么说也有道理。
人家本来就没有罪,现在圣人英明,他们的案子才能平反,现在若是像那个张大人这么一说,搞的还是因为救了人的缘故,所以圣人把有罪的人无罪释放了。
虽然他们家的案子能够平反多多少少也有救了小王的缘故。
张之英气结。
他低估於瑞秋了。
他没有想到过了六年,於瑞秋那么厉害,敢跟他大声说话了,而且还辩驳地让他说不出说来。
他心里发苦。
“不管怎么样,安然是我的嫡子。我到现在为止,只得他这么一个儿子,他肯定要跟我回去张家的。我们张家还等着他传宗接代呢。”张之英直指今天的中心点。反正我就是要接於安然回来,安然是他的儿子,这一点不可否认,你看着办吧。
於瑞秋冷哼一声,然后大声道:“六年前,我们於家的人被贬去了岭南,第二天,你就休了我,还把我的儿子安然赶出了张府。连嫁妆也没有给回!为了不让这一件事连累你,你还对外宣称是我主动求去的。可怜我和我的儿子,在那年冬天里,在大雪中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你还是不改变主意。现在看到安然有出息了,你就贴着过来,你打的好算盘。”
於瑞秋也不客气,直接把张之英做的丑事说了出来,博取众人的同情。
“怎么会是我赶你们走的。分明是你主动离开的,偷偷地离开的,还把我张府的嫡子带走,这一笔帐,我还没有跟你算呢。我们张府还为了维护你的名声,才主动说你和离的。你的嫁妆也是因为你偷偷地走,所以才留在我们张府的,怎么说是我们张府吞了你的嫁妆?!”张之英一听於瑞秋这么一说,也恼了,他想不到於瑞秋一点夫妻感情也不顾,直接说出来。只是这时,他也没有办法了,直接指鹿为马。
而且,他想着当时於瑞秋走的那么急,没有主动去衙门办和离手续,还是他当初为了娶梁氏,亲自去衙门办的手续。现在那么多年了,那个休书见没见了还两说。
“张大人,你说错了,当初是你抛弃了我和娘亲的,现在反而说娘亲是偷偷溜走了,既然是偷偷溜走的,你怎么对外说娘亲主动离去?”一个声音把正在对峙着的两人打断。
众人向发出那声音的方位看过来,就看到一个俊秀了少年站在於府的门外。
那个少年的肤色虽是有些黄,却无损他的容貌与英姿,他站在那里,就像一道好看的风景线。
众人听到这话,一时也明白了,这必然是刚才那两个人讨论的主角——张安然。
於瑞秋看到於安然来了,心中大定。
张之英看到这个少年,心中也大定,这人不是那天在街道上撞着他的那个,而是那两个少年中的一个,那撞到他的那个必定是於瑞冬了。
他一看到於安然出来,也笑着走了过去,眉开眼笑地道:“安然,我是你父亲,今天特地来接我的。”
於安然看了一眼张之英,脸上目无表情。
他自己的爹爹是这么一个人,怎么能让人生出喜悦来呢,而且眼前这个爹,为了攀上那肃王府和师傅,才能过来把他接回去。
他连爹也不想叫,直接叫了张大人。
“张大人,你又说错了。我不是你儿子,我姓於,名安然,跟你们张府没有任何关系。”於安然冷冷道。
张之英一时大恨。
这於瑞秋怎么教小孩的,怎么把张安然教成这样?连自己的父亲也不认,真是不孝之极!
他转过头,大怒地对於瑞秋道:“於氏,看你做的好事!把我们张府好好的嫡子教成这样!连自己的亲爹也不认了。”
“你说你是我的亲爹,可有凭证,你们张家的族谱上可有我的名字?”於安然看到张之英对着他娘大吼,一进也怒了,冷冷地发怒。
他怒起来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愤怒的表情,而是冷着脸。
张之英绝倒。他想不到於安然会问这个问题。
他们张府的族谱上还真没有张安然这人名字。
当实他娘让他抛弃於瑞秋母子俩的时候,安然才三岁,而且身体弱,不爱说话,一看就是一个有问题的小孩子,所以他也没有给他上族谱。
现在於安然问到这个问题,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要是答了,他怎么解释这一句话,也不是不答,怎么解开眼前这个困境。
犹豫了片刻,张之英方才答道:“当年你母亲带着你跑的时候,我们张家还来不及把你的名字入族谱,这一次接你回去就给你入了。”
只有这一个方才说的通。而且,还能更加一步抹黑於瑞秋。
“张大人,你颠倒黑白的能力可真强呀。我们也说不过你,不过有一点,你想必忘记了,那就是我娘亲的休书。要不要我们拿出来让你看一看,让众人看一看才相信我们说的是真的。而且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现在我们於府好了,所以你想着接我回去。万一我们於府不好了,而且,我不小心得罪了肃王府或惹了其它的事情,第一个赶了出去的,肯定是你张大人。连自己的结发妻子和亲生儿子都能赶出去!这样的张府,我可不敢去。”於安然略带嘲讽道。
张之英却是一惊。
想不到那么多年了,於氏还留着那封休书。
现在这样,要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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