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兄!为何事动怒?”苏学良走回来坐下,漫不经心的轻问。
“唉!全是陈某不晓世事惹的!”陈令辉一脸苦闷的摇头:“那惹得你家夫人发怒的骆家,给家母送上的寿礼竟然也是从女儿嫁妆中取的,赶紧让人送回去才是!”
“噢!还真是晦气!”苏学良皱了皱眉:“送回去就是了,没什么打紧的!”
“只是心里气闷!全是陈某不识得人!本想着与下属们亲近亲近的……”陈令辉摇着着郁闷不已。
“真是让苏兄见笑了!”陈令辉苦笑着说:“苏兄往后可要多提点着陈某,这京里人脉……”
“这是自然!主要还是你初入京不了解!”苏学良微笑着点头应下,陈令辉连这等事都与自己说了,自是完全投靠了自己这一派了。“回头与你介绍些品行都不错的同僚,对了!叶大人府里过几日有宴与为兄同去可好?”
“自是求之不得!多谢苏兄提携!”苏令辉满脸感激着含笑道。
骆滨沉默着从管事手里接过盒子来,上车后交给骆福。骆滨闭上眼靠在座上:“让车夫先送你回府!”骆福探头轻声吩咐了马车急驶而去。
骆福紧紧抱了盒子点头:“老爷放心!老奴明白这物件重要,这就回府交给老夫人看管!”
“老师!”再进得府衙求见了老府尹,一进后堂骆滨就跪了下来:“求老师救我!”
“你这混账!”老府尹板着老脸,盯着骆滨眼睛都要出火了:“要不是陈队长说你确是不知情的样子,真想拼着老脸不要的与你断了师生情谊!”
“老师!学生是真的不知道她敢这么干啊!”骆滨抬袖抹着泪:“家母怕学生办公分心,说后院的事交给女人就是了,学生看她做事还算稳妥就……”
“怎么愚蠢到这地步!不管后院不代表就一无所知!罢了!懒得与你说了……”老府尹摇着头从恨恨到无奈。
“这事求我也没用了,花家也告了过来,你还是赶紧将嫁妆全找全了才是!”老府尹摇了摇头:“你那妇人的罪是脱不了了……”
“老师!学生想求老师让学生去见下李梦!”骆滨垂着头拱手恳求:“这些东西下落要问过她才知。学生只想赶快找回小女嫁妆了,旁的该如何判学生只能候着……”
说着低泣了起来,老府尹看他神情憔悴,一日就苍老了许多心如死灰的样子,轻叹了口气点头:“你去问她吧!早点将嫁妆送去花家重要!”
李梦入府衙时仅被简单盘问了几句饰品来历,李梦仓惶着回答是骆母给自己打扮后,就被带到牢里一处僻静的角落狱室中。
在小小的狱室中呆坐了会后,李梦仔细想了越来越觉得感觉不好,想不明白今日怎么为了套并不太出众的饰品却招来祸事……
骆滨随差人来得李梦狱室外,李梦还在发呆着想到底该如何是好。骆滨见李梦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呆坐着,心里一酸泪涌出了眼来。
抬袖来抹去泪,骆滨出声唤道:“梦儿!”
“夫君!”李梦回过神来。见骆滨在室外,立马扑到栅栏前喜出望外的惊叫:“夫君怎么才来接我?”
“梦儿!”骆滨有些哽咽,偏头看了眼差人,差人闭了下眼板着脸走了开去。
“夫君?”李梦的心沉了下来:“夫君!”
“梦儿!你为何要去动丫头的嫁妆?”骆滨沉痛着说:“你可知你今日佩戴出去的,是莫家先后的饰品?”
“不!不会吧?”李梦软靠在栏处:“怎么会?”李梦如遭雷辟。苍白着脸软了下来,完了……
“昨日你说家里寻来的如意!是花醉月从王上处得来的!”骆滨说着有些恼怒:“为何要瞒我?方才无奈去陈大人府上讨要……”
“夫君!”李梦面色如土,惨然垂头:“娴丫头出府不是没要这些么?母亲与我都以为……”
“梦儿!”骆滨历声打断了李梦:“说什么都没用了!花家寻上门要取回娴丫头嫁妆,短的这些去处你可知道?”
李梦惨然软靠在门栏处:“母亲不是也知道么?”心道这事又不是我一人做下的……
骆滨迟疑了下,伸手进栅栏拉住李梦的手:“梦儿!骆家要完了,琪儿怎么办?”
李梦立马扭头看过骆滨。见骆滨满眼含泪悲伤着:“夫君!关琪儿何事?”
骆滨跪在栅栏外,拉了李梦的手哽咽道:“老师说,此事不能让母亲被牵连上。否则就是骆府上下……”
李梦定定的看着悲伤的骆滨,半晌抽回手来偏头看向旁处轻声:“如此说来,这事我一人担下了是么?我会被如何?”
“不知道!老师说若是梦儿自认下贪娴丫头财物,还能替骆家推脱些,否则……”骆滨也垂下了头。艰难着说:“为夫本想大不了获罪配发南边,可母亲年老了。琪儿更是还年幼……”
“你会好好待琪儿么?”李梦冷冷着问:“琪儿是你嫡长子不会变吧?”绝望的想起花家定不会放过这机会了,自己认了若能换得儿子没事……
“琪儿当然是我嫡长子!”骆滨心里闪了丝老府尹的话,无非是个妾室!还是坚定着对李梦说。
“这样是送给了刘夫人……”李梦平静着拿起短缺的饰物单,一样一样指着跟骆滨交代道。
“夫君可记下了?相信这事很快就众所周知,无非是我私自动用丫头嫁妆,多半都会悄然自行送回,用不着夫君亲自上门讨要闹到旁人知道!”李梦淡淡的说着,声音无喜无悲。
骆滨用心记着,满眼爱惜的不舍看着李梦,伸手又想拉李梦。
李梦动了下身子,避开骆滨的手:“夫君与母亲只管说自己一无所知就是了,琪儿!”
咬了咬牙李梦悲声道:“就与琪儿说我并非他生母罢!夫君想办法为他编个身世罢!”掩面低泣起来。
骆滨也流着泪悲伤点头,然后又摇头:“怎能如此骗琪儿!你为骆家……”
“夫君!梦儿就这一个要求了。为了琪儿好!怎能日后让他因我这生母为人诟病?”李梦掩着面哀声哽咽。
“夫君你回吧!想办法先将花家嫁妆送回去,府里可能会银钱紧张,夫君还念梦儿的情就好好教导琪儿!”悲伤着转过身去将头埋进膝间。
“梦儿!”骆滨在外面悲伤着轻唤,见李梦不肯再理会,对李梦跪着拜了三拜:“为夫定会好好教导琪儿!”
起身来恍惚着慢慢出去,李梦半晌抬头后看着空荡荡的栏外,嚎哭起来。
清晨朝堂上,刘振一直沉着脸听各部汇报,待议朝事安静下来后,对李公公点了点头。
李公公躬身上前。从怀里取出个折子双手奉上,刘振拿过折子‘啪’的扔到地上。
“昨日户部陈侍郎家可演了出好戏啊!”刘振怒气冲冲着眯了下眼,看向一时都垂头却在脑里打转的一众官员。
“回王上!”陈令辉惶恐着上前跪下拱手:“臣初入京无知。不曾想下属里有这等胆大包天之人……”
“哼!”刘振冷哼出声:“你倒还真是无知,不然也没这出戏了!”
“骆滨主事户部已经停职,让他配合府衙查案……”陈令辉硬着头皮小心翼翼说。
刘振看着其它个个垂头不语的众官,冷笑了声:“各位可说说这骆家的事,是早知呢还是真不知?”
“李大人!”见众官都不敢出声。刘振直接点了礼部尚书:“平素不是总说礼教么?这宠妾行为可合礼教?”
“回王上!”李文忠板着老脸上前:“自是不合!”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平妻?弄个好听点的名字就想掩盖妾的事实了?”刘振愤愤着怒道:“在座娶了平妻的倒不止一两位,个个的都停职回家,先整顿好家务再说!”
“王上!”史部尚书叶志高愁眉出列:“也不是都似骆主事,一下停这些人……”
“李大人!”刘振凌历的瞟了叶志高,转头对李文忠道:“什么是正统?自古正妻就只一位。今儿你们弄个平妻,随意乱了体统!改明儿是不是给朕弄个平王呢?”
‘扑通’声顿起,众官齐齐跪下齐呼:“王上息怒!”
李文忠重重的叩首下去高声:“王上!臣领命!定会好好督查礼教!”
刘振站起身来。甩袖转身:“李尚书!礼教可正是归你部职责!这满朝上下可真该好好教导一番!”
李文忠大声回答:“是!臣遵王命!”其它官员心里叫苦,这下老古板可有名头收拾人了。
刘振气冲冲着入了后宫,李公公挥了下手,其它内侍不敢跟得太近了,轻笑着低声说:“王上!那李氏早上直接认了罪。道是自己贪图嫡女财物!”
“嗯!”刘振停下来,唇边滑过一丝笑意:“如此去叶贵妃处一趟罢!”
叶妃正在宫院内散步。听得刘振过来急心迎到门口行礼:“臣妾见过王上!”
“嗯!”刘振伸手扶了叶贵妃,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正殿,入坐下来后打量着风姿绰约,还有着妖媚少妇之态的叶贵妃。
“王上!”叶贵妃娇羞着扭了下丰满的身躯,媚眼斜飞着娇声唤道:“臣妾许久没能见到王上了呢!”
“嗯哼!”刘振淡笑着,伸手拿过茶杯来轻啜了口:“年底了朝事有些繁忙!凤英近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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