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吃,祖母,这些茶点,每样要给我买十斤回去。”吃饼的姑娘娇憨地把头往老夫人身上一靠,显然她是老夫人极宠爱的孙女。
“只需我铃儿喜欢吃,祖母给你把寻家一切的茶点买回去都可以。”老夫人极溺爱她。
铃儿吃得满嘴是馅屑,她母亲笑着拿着手帕给她拭了拭嘴,终于说了句话,“瞧你老大不小了,还象孩子。看人家寻当家,年岁比你小,当家立业,生意都做得这么大了。”
铃儿美观的乌眉扬了扬,对寻香做个心爱的怪相,摇头对她母亲道,“铃儿永远不要长大。铃儿只想永远跟在祖母和母亲。”
寻香觉得越看铃儿越顺眼,尤其她那双美观的大眼睛,有种熟识的感觉,喜欢地笑道,“铃儿姑娘好幸福。要是喜欢吃我家的饼,我一样送你些,茶点吃个风趣与适宜,若是真吃得太多,又会厌烦。若是你们真把我家的饼买完了,别人就吃不成呢。”
铃儿本来不断在打量她,接触一会,感觉也越来越喜欢她,不由冲她甜甜一笑,笑得甚是妩媚心爱,“谢谢寻当家。”
老夫人笑道,“哟,我家铃儿一向娇气又自豪,居然这么给寻当家面子?”
铃儿放下一块没吃完的饼,拉着寻香,不服地道,“我祖母和母亲说我只会娇气,不无能,你让我来当一回伙计,我……我保证要压服她们。”
寻香赶紧摆手,“不可以。别看我干得纯熟,你看品茗台上,哪张桌子上不是烧着火红的炉子和滚水?你是大家千金,不可以做这样的事。你好好坐在一边吃饼喝茶吧。”
铃儿鼓大眼睛。从凳子上滑上去,蹲着,提起小炉上的滚水壶就要往泡壶里加水。寻香急得直摇手,又不敢去抢,怕伤着她,“当心呀,铃儿姑娘。”
铃儿提着壶,掌握不好重心,开水哗地一股滚水冲溅得四处开花。满桌的人吓得赶紧把身子往外边挪,几个女人坐得紧,她母亲旁边坐了个姑娘,没避得及,腿上被打湿一大片。烫得直咧嘴,“死丫头,烫死人了!”
铃儿一见烫到她母亲了,吓得把壶一扔,啪地一下,摔到她祖母脚上,另两个姑娘紧张地叫起来,“老夫人。”
原来这两个姑娘是丫环,所以拘束得很。另有两个妇人应是仆妇,着急地站起身,一个跪到地上,拿手帕悄然给老夫人擦鞋子。
老夫兽性情豁达,虽是被烫着了,倒没叫痛。脸上肌肉动动,满脸痛苦,却笑道,“铃儿呀,回去可得让你好好干些粗活,瞧你拿个壶都拿不住。”
寻香捡起开水壶,放到一边,敏捷地解下身上的布围,放在地上用力吸尽地上的滚水。铃儿傻站在一旁,眼红红地道,“对不起母亲,对不起祖母。呜……”说着哭了起来。
立刻铺里一切的人都猎奇异地看着她们乱成一团。
寻香赶紧道,“请老夫人、夫人跟我去里间整理一下吧。”
“也好。”老夫人很大方地道。
一个妇人背起老夫人,两个姑娘扶着铃儿的母亲跟着寻香向柜台后的内间走去。
这时沛林正内行气恢复中,一个周天还没完成,谷庭仪和莫氏紧张地看着他,心里担心得要紧,都怕他旧伤复发,腿不能再动,这时没有半点心境出去帮忙。
寻香带着先前那几个女人从外面出去,谷庭仪怔了怔,欲问寻香为何带人进内间,却见前面一个妇人背着先前的老夫人,猜是出了事,赶紧摆好几张凳子。
莫氏拉起长椅前的青色布幔,将沛林遮在外面,装修时里间就挂了布幔,若遇有人突然不舒适可以在外面休息。“不好意思,烦扰一下了,我孙女调皮烫伤了我的脚。”老夫人看了看屋里隔有一道布幔,猜寻香丈夫在布幔里休息。
“打搅到你丈夫了吧?”老夫人客气地道。
“没事。”寻香帮着背老夫人的妇人放下她,搀着她坐下,前面的人出去,纷纷坐下,只要铃儿还在抽搐懊悔,“都是我不好,祖母、母亲,呜呜呜……”
她母新坐下后,轻喝道:“不许哭了。搅着外面的大哥休息!”
铃儿抿着嘴,蹲在祖母身边,泪汪汪地看着她,仿佛被烫的是她,不是她祖母。
“老夫人,你等等,我去帮你取点烫伤药。”寻香掀开布幔一角,进了外面靠墙的柜子里拿出一瓶药膏,这还是原来林夫人送她的御用药膏,她放在了铺里。
寻香掀起一角布幔时,铃儿眼睛跟着她往外面看去,看到她丈夫象个菩萨一样盘坐在椅子上,不由猎奇地多瞅了两眼。
莫氏轻咳嗽一声,表示姑娘家眼睛不要乱看。
铃儿母亲悄然打一下她女儿,嗔她一眼,铃儿嘟着嘴靠在她祖母身边,她祖母悄然拍着她的手,还哄着她,“铃儿别忧伤,祖母知道你不是成心的。”
寻香拿了药出来,谷庭仪自觉地去了外面。
两个姑娘和个妇人挡在铃儿祖母前面,先前背铃儿祖母妇人跪在地上,卷起她的裙摆,脱下鞋子和袜子,显露烫红的脚背,下面已然起了一个亮晶晶的大水泡,铃儿见状,立刻又忧伤地抽泣起来。
寻香蹲上去,动作仍轻柔地给她老夫人涂上药,看铃儿母亲大腿处湿了很多,关切地问,“夫人,你也涂一点吧。”
铃儿母亲却脸红红地直摆手,“只是溅湿了一点,不妨事。”
寻香左手上的祖母绿戒指不小心显露来,老夫人只觉眼前一片晶莹的绿光,看着她左手上,心中一震,这戒指怎样会在寻当家手上?
“夫人,你向那面墙挪挪,转过身去,还是反省一下妥当些。我家林儿在布幔前面,正在打坐,如今不会出来的。”莫氏看主人被烫,心中过意不去,热情地劝着铃儿母新。
“夫人,你就反省一下吧。”寻香和另个妇人搀起她,向另一边墙角走去,一个姑娘赶紧端着凳子跟在前面。
老夫人道,“文玉,你反省一下吧,出了门不比在家考究得太多,只需不失大体,没有事。寻当家这药膏可是好得很,专治烫伤。”
跪在地上的妇人,小心肠老夫人包好脚,转头对一个妇人道:“你快回客栈去,给老夫人取双新鞋来,再叫人抬两个轿子来。”
莫氏看着老夫人笑道:“虽然你年轻许多,可是我看你这脚和我大不小差不多,我在铺里放着一双鞋,没穿过两回,若是你不厌弃,我就送予你行个方便。”
“哈哈……”老夫人沉闷笑道,“到了你这庙前,得你护佑那是应该,我还厌弃什么新不新旧不旧的?你给我拿来吧。”
莫氏进布幔后取出一双九层新的冬季布鞋,正好露着脚背。跪地上的妇人,帮老夫人换上鞋,老夫人站起身,铃儿赶紧按着她,“祖母,不要走动。”
“没事,这伤都处理过了。我感觉这鞋真是合脚,谢谢大姐了。”老夫人看着比莫氏年轻许多,实则年岁小不了多少。她走到角落去看她媳妇的腿,竟是红了一大片,烫了几个水泡。这才嗔一眼铃儿,“丫头,瞧你冒失的,你母亲腿上这么大几个水泡。”
“我们不玩了,快回客栈去,请大夫吧。”铃儿眼睛又红了。
铃儿母亲趁机经验女儿,“你不是不服的吗?如今可服了?”
“铃儿服了,是铃儿不中用,不无能。”铃儿说着又抽搐起来。
她祖母赶紧招呼她,“别哭了,影响着外面的人休息。”
外面立刻安静上去,都静静地看着个妇人给铃儿母亲涂药,包扎。
这时沛林一个小周天上去,睁开眼,屋里安静,只听到外面有主人的喧哗声,担心着铺子里忙,下地伸展下四肢,试着走几步,又没事了,舒口开气,笑着掀开布幔往外面走去。
铃儿看到个女子从布幔里钻出来,尖叫一声,“有人!”
几个妇人赶紧围着铃儿母亲。
沛林看到一堆女人围在一处墙角,吓得钻回布幔后不敢出来。
“没事了。”一个仆妇曾经帮铃儿母亲涂好药,包好伤,扶着她站起来。
“老夫人,夫人,我们还是先回客栈,然后找大夫看看吧。”一个丫环心有担忧。
寻香道:“我铺子再过去就有一间药铺呢。不过刚才这药应该很有效的。”
老夫人道:“我们先回客栈吧。寻当家,过几日我们再来买茶和茶点。”
专门服侍她的妇人躬着背又要背她。老夫人却道:“不用背,回去时走慢一点就是。”
“不行,街上过往的人多,若是不小心踩着你怎样办?”那妇人坚持背起她。
老夫人看着寻香,“寻当家,昔日我铃儿冒失,给你们惹费事了,我们过两日再道歉。”
寻香道:“夫人,你伤得重,要不坐我家的马车回去吧,你那伤处又不能背,一背夺压到伤的。”
铃儿听说寻家有马车,赶紧从衣袖里摸出个金锭放到寻香手上,央求道:“寻当家,费事借用一下你家马车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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