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佟雅萱摆了摆手,淡淡地瞥了眼余嬷嬷,仿若无意地说道:“爹和娘早就想带我出府见识一下这大梁的美好河山。”
“这……”余嬷嬷猛地抬起头,嘴唇蠕动了许多下,依然未能顺利地将到喉的话讲出来,唯有那不停颤动的身子,以及微微泛白的面庞,将她心里突然生出来的浓郁的恐惧和害怕的情绪显露于外。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叩门声,惊扰了房一室的安谧,也令余嬷嬷猛地垂下头,双眼定定地凝视着青花砖地面上的花纹,仿若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迷人的花纹似的。
佟雅萱淡淡的瞥了眼余嬷嬷,道:“进来。”
一袭粉蓝色衣裙的红梅小步行到佟雅萱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后,才启唇:“郡主,几位掌柜已在偏厅候着了。”
佟雅萱微微颌首,示意红梅起身后,才一脸歉意地看着余嬷嬷,道:“余嬷嬷,你也瞧见了,如今我确实比较忙,分身乏术,故一时半会不能到国公府看望曾祖母,想必曾祖母知晓事情真相后定会体谅我。麻烦你代我转告曾祖母,待到手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定会回府看望曾祖母。”
不待余嬷嬷回话,佟雅萱又偏了偏头,看着文嬷嬷,吩咐道:“文嬷嬷,将庄子里前几日送来的新鲜水果捡最好的装上两筐,交由余嬷嬷带回府。”
国公府
浅浅的阳光,透过未关拢的窗户间隙照射进来,减弱了房内一些摆设的棱角感,也令坐在上首的佟老太夫人的神情变得越发地温和慈祥起来,乍一眼望去。仿若是壁画里的菩萨似的,给人予一种发自内心的宁静和安祥感。
只是,很快,这样的情景就消失不见。
“那丫头真是这么说的?”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之下是无法掩饰的怒火,只令正微微弯腰,站在下首汇报长公主府里一行的余嬷嬷也有瞬间的愣怔。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重重地点头,脸上的神情也越发地恭敬起来:“是的,不过。依老奴瞧,静雅郡主遇见的这等事确实令人颇为叹息。若换了其它府里那些早就跟着当家主母学习管家的贵女,也不一定能像静雅郡主这般快地就从那样悲痛的情况里走出来,并且还斗志昂扬地处理起其它的庶物来。”仿若未受到一点打击,仿若这三年痴恋齐王的佟雅萱只是众人的一个幻觉似的……
当然,后面这句话,即使余嬷嬷并未说出来。但以佟老压夫人的精明和睿智,自是立刻就明了几分,正因如此。佟老太夫人才越发地困惑起来。
“这丫头……“
即使佟老太夫人很少见到佟雅萱,但也因着佟雅萱的身份不同而时常关注于她,故佟雅萱对齐王杜伟泽的痴恋成狂的模样,即使佟老太夫人并未亲眼瞧见,却也能从佟雅萱和她那不顾一切的争吵里能窥知一二。
这样全心全意爱恋着一个人的感情,又岂是说收就能收回来的?
事实上,若非余嬷嬷亲眼看见佟雅萱以一幅漫不经心地表情提及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之间的事情,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佟老太夫人这一边,对前来汇报此事的下人给予深深的质疑。
不过,眼下,余嬷嬷只要一回想起佟雅萱当时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只觉得后背阴风阵阵,身子也因为不知何处生起来的寒意而颤抖了下。
“太夫人,许是‘因爱生恨’,所以……”
话,点到为止,可佟老太夫人却是立刻就明白了,脸上的神情也变幻不停。
很快,佟老太夫人就长叹了口气,一脸疲惫地说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话语里的浓浓的不确定,连佟老太夫人自己都无法说服,更不用说其它的了。
佟老太夫人微阖双眼,右手手指微屈,在桌面上敲打了许久后,才觉得心里那些突然冒出来的莫名的恐慌的情绪消散了。
“婉芸,那白家小丫头今日派人送了一件礼物到刑部尚书府?”
“是的。”候在佟老太夫人身后的越嬷嬷上前几步,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应道。
“呵!”佟老太夫人再也忍不住地冷笑一声,“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敢做这些小动作,看来,这么多年来,我给人的印象太过于温和了,竟然让人忘记了我以往的性子!”
越嬷嬷一脸的平静,仿若未察觉到一向平静无波的国公府将会因此而掀起万丈波澜。
“派人将这三年来,白家小丫头和齐王私下里见面的情景打探清楚。”
“是。”
思忖了下,佟老太夫人还是想要亲自见见佟雅萱,以弄清此件事情的真相是否那般地不堪,并且尽力地挽救国公府和长公主会之间不知何时而生出来的隔阂。
“婉芸,将上次太后赏赐的那匹玫红色的绫纱,以及之前珍宝斋送来的那套红宝石头面,都送到长公主府,交由静雅亲收。”
顿了顿,佟老太夫人又指了指放置在一旁矮桌上的一摞尺高的佛经,道:“这人年纪大了,眼神也不若年轻时好了,听说白家小丫头精通琴棋书画,想必抄录几本佛经,那是不在话下。”
西苑
即使心里早已对佟老太夫人不抱任何的希望和期翼,但乍听得此言,白冬瑶依然有瞬间的愣怔,然后就迅速红了眼眶,睫毛眨动间,大滴大滴的泪水滑落,很快就将她今日特意换上的一袭淡蓝色衣裙的衣襟浸湿了。
“越嬷嬷,是我的错,未料到祖母年纪大了,竟然未提前将这几年抄录的佛经送上。”
接着,白冬瑶偏了偏头,道:“李嬷嬷,将我前儿个整理好的佛经找出来。”
李嬷嬷暗叹了口气,嘴唇蠕动了好几下,那到嘴的话却在白冬瑶警告的眼神里咽下肚去,默不作声地从箱子里找出一摞佛经,再召来白莲等几个丫环,将它们送到了越嬷嬷面前。
“越嬷嬷,这些就是太夫人想要的佛经。”
越嬷嬷根本就没有看向垂眉敛目的李嬷嬷,那目光也只在白冬瑶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就迅速移开,然后才眉头略皱地看着丫环捧在手里的拂经,随意地翻看了下,道:“太夫人用不惯这样的纸张,所以还是要辛苦大小姐了。”
白冬瑶眼底掠过一抹难堪,脸上的神情却依然温婉中含着淡淡的委屈,就连身子也微微颤抖了几下:“越嬷嬷,曾祖母可有提及,什么时候需要这些佛经?”
“并未。”越嬷嬷淡淡地瞥了眼弱不禁风的白冬瑶一眼,竭力压下心里突然生出来的烦燥,补充道:“不过,太夫人很喜欢这些佛经,时常叹息不能像往常那般日日诵读。”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她能尽快将这些佛经抄录下来?白冬瑶狠狠地磨了磨牙,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在佟老太夫人心里没有丝毫的地位,否则,佟老太夫人明知明眸善采的一双眼眸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竟然让她抄录那叠如蚊般大小字迹的佛经,这是想要生生毁了她这对水汪汪且惑人的杏眼啊!
正常情况下,如她这等因为连续两重重孝而被逼只能待在府里,一直未能跟着长辈出府赴宴的贵女,在出了孝期后就应该在府里举办一场大型的宴会,从而让她能迅速地结识那些年岁相当的世家贵公子,成就一桩门当户对的佳缘。
可,佟老太夫人又是如何做的?
没有大型的宴会也就罢了,前几日还以各种借口将她留在西院,如今竟然还打着抄录佛经的借口来禁她的足!
尽管心里有着再多的怨恨和不满,但白冬瑶脸上依然不敢流露出丝毫,甚至还轻咬红唇,抬起那张不知何时变得惨白如纸的面庞,颤声问道:“越嬷嬷,能不能麻烦你代为通秉一声,就说我有要事要见曾祖母。”
越嬷嬷脸上的情绪没有丝毫的变化,仿若未听出白冬瑶的话外之意似的,只是平淡地说道:“大小姐,也许你并不知道太夫人对于整个国公府来说意味着什么,介于你虽为二房养女,但因着重孝在身而并未按照国公府的规矩参加学堂,对国公府里的事情也不是很熟悉,老奴在这儿也就托大提点你一二吧。”
白冬瑶一脸感激地瞧着越嬷嬷,微微弯腰,做足了姿态,声音里却有着一抹淡淡的委屈和受辱感:“但请越嬷嬷提点。”
越嬷嬷侧过身,避开了白冬瑶的行礼,被睫毛遮挡住的眼底迅速地掠过一抹讥讽,嘴里却道:“大小姐,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府里的主子,无需,也不能向老奴这么一个下人行礼。”
话虽如此说,但越嬷嬷从头到脚都未流露出为仆的发自内心的谦恭,只令白冬瑶那微垂的眼眸里异色连闪,嘴唇更是不自知地轻咬,放在身侧的双手也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借助这丝丝的痛意来提醒自己绝不可忘记今日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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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的系统又出问题了,肿么大神之光的数字又少了四个,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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