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谢紫妍.赵一霖童鞋投的小粉红,又看见熟悉的童鞋了,好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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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白小姐虽已和齐王私定终身,却依然在许多次宴会里都和那些世家子弟眉来眼去……”说着说着,丁嬷嬷就越发地愤怒起来,虽然在盛京众人眼里,孙逸修也是一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但看着孙逸修长大,早在心里已将孙逸修当成了自己的孙子般照顾的丁嬷嬷却是如同大部份长辈一般,自己的儿子孙子如何,只能自己说,不能别人说上一句半句不好的话,更不用说白冬瑶这般明显得龙望蜀的行为,又如何不令她恼怒得恨不能将白冬瑶这个胆敢勾引孙逸修的不知羞耻的女子碎尸万断?!
“竟会有此等女子,真是给国公府抹黑!”孙老夫人本就是一个人精,即使丁嬷嬷针对此事并未讲得太过详细,但凭借着她多年的阅历自是猜测出了白冬瑶此举的用意,遂不由得嘴角微勾,讥讽道:“明明也算是名门贵女,却做着连青楼妓子都不愿意做的事情,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些出身低的贫民眼界就是狭窄!”
这已是受着贵女教育方式长大的孙老夫人脑子里能翻找出来的最尖酸最刻薄的喝骂的话语了,而向来极强的自制力,让孙老夫人心口虽已因为愈发高涨的怒气而隐隐作痛,面上却依然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不露出分毫其它的情绪。
“丁嬷嬷,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孙老夫人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翠绿的镯子,亲自为丁嬷嬷带在手上,道:“丁嬷嬷,你派人盯紧了修儿,若发现他有出府见那白家小丫头的苗头时。一定要想方设法地将他留下来!”
“老奴明白。”丁嬷嬷一脸慎重地应道,心里却兴奋不已,就连那目光也隐讳地往手腕上的镯子瞄了好几眼,只因这个镯子正是珍宝斋上个月的推出来的新式样,而价格更是高得令人望而怯步——价值一千两黄金!
这还是丁嬷嬷侍候了孙老夫人几十年来,第一次收到这般贵重的赏赐。
就在此时,另外一个穿了一袭蓝色衣裙,约摸五十出头,却依然满头青丝的嬷嬷行了进来。
这个嬷嬷正是孙老夫人另外一个心腹吴嬷嬷。
丁嬷嬷仿若漫不经心地抬高右手,顺了顺额旁被风吹乱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宽大的衣袖褪到肘处,刚刚被孙老夫人套在手腕上镯子也暴露无遗。
吴嬷嬷的脚步顿了顿,淡淡地撇瞥眼丁嬷嬷。将丁嬷嬷脸上那似喜似惊的神情收在眼里,然后又淡淡地移开目光,仿若并未瞧见丁嬷嬷手腕上的镯子似的,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坐在上首的孙老夫人将两人的小动作收在眼里,捻动着佛珠的手指略微顿了顿。又仿若未瞧见这一切似的继续捻动起来。
吴嬷嬷微微弯腰,行了一礼:“老夫人。”
“起吧。”孙老夫人摆了摆手,并未错过吴嬷嬷看向丁嬷嬷时那幅欲言又止的神情,遂淡淡地瞥了眼吴嬷嬷,问道:“何事?”
“这……”吴嬷嬷抿了抿唇,怎么也未料到孙老夫人明明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却当作没有看见,就连那个虽姿态比较高傲但也一向最会看人眼色的丁嬷嬷,也仿佛没有发现自己留在此处是何等的不合适似的。
“丁嬷嬷并不是外人。有何事你就直言吧。”孙老夫人接下来的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重重地击在吴嬷嬷身上,只令她再也忍不住地抬眸看向孙老夫人。
孙老夫人微阖双眼,再次捻动起手里的佛珠来,仿佛根本就未瞧见吴嬷嬷脸上的疑惑不解等情绪似的。
吴嬷嬷咬了咬牙。压下心里突然生出来的寒凉和淡淡的恐慌,微微垂眸。道:“回老夫人的话,国公府白小姐派人送来了一套青花瓷茶具给小少爷。”
孙老夫人突然睁开双眼,淡淡地瞥了眼吴嬷嬷。
吴嬷嬷只觉得满心发苦,就连脑袋也垂得更低了,声音也变得低沉了几分:“听侍候小少爷的丫环提及,这套青花瓷茶具是御赐之物。”
“嘎吱!”
伴随着这道尖锐的声响,是孙老夫人那留了好几年的长指甲被坚硬的佛珠划断了,只令吴嬷嬷和丁嬷嬷两人再也顾不上彼此之间的勾心斗角,忙不迭地翻找出药箱,又打来一盆温水,又是凑近孙老夫人一迭声的关切询问。
“无碍。”在一通忙碌过后,孙老夫人摇了摇头,示意吴嬷嬷和丁嬷嬷停下手里的事情,突然长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变幻不停。
吴嬷嬷和丁嬷嬷对望一眼,接着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也不动地立在那儿,等候着孙老夫人的吩咐。
房间里一片静谧,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更不用说孙老夫人左手突然成掌,重重地击在红木桌上。
“可恨!”
也不知孙老夫人想到了什么,那满腔的愤怒和恼恨的情绪再也无法克制地流泻出来,脸色也阴沉如水,那向来微眯的双眼里一片阴冷和狠厉。
“派人盯紧了小少爷!”好一个白家小丫头,竟敢使出此等“祸水东移”的计划,若非丁嬷嬷刚才那番话语,保不准就连她都会上当!
长公主府
这是一个看起来约摸四十出头的嬷嬷,略微有些发福的身材和红润的面容,以及嘴旁那抹看似谦和实则暗含高傲的笑容,都说明她是一个地位尊崇的嬷嬷。
她上身穿一件墨绿色绣小朵菊花的短衫,下系一条褐色百褶裙,夹杂着缕缕白发的头发被全部挽成了一个厚重的圆心髻,身上佩戴的金银玉饰恰到好处,并不会给人予喧兵夺主的感觉。
这个嬷嬷,正是国公府佟老太夫人身旁最得力的嬷嬷之一—余嬷嬷。
此刻,她再微微弯腰,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道:“参见郡主。”
“起吧。”佟雅萱微微颌首,道:“曾祖母派你来见我,可是有何要事?”
余嬷嬷并不意外佟雅萱只是一个照面就猜测出自己的身份,毕竟国公府和长公主府之间下人来往的纽带就系在她和青柳两人的身上,唯一令她讶异的是佟雅萱这般直截了当的问话。
佟雅萱微微垂眸,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压下心里生出来的不豫。
明明依然是往日里远远瞧见的那般不学无术的模样,为何今日这般垂眸不语的佟雅萱竟然会给她带来无可名状的恐惧,仿若一不小心就会将一头沉睡中的凶兽给惊醒似的。
余嬷嬷心里为之一秉,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惧意。
这一点,不仅被佟雅萱收在了眼里,也被一直候在佟雅萱身后的文嬷嬷瞧见了,那不知何时抿紧的嘴唇也勾出一抹冷诮的弧度。
余嬷嬷抿了抿唇,将四散的心神收敛回来,嘴角再次泛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太夫人很久未见到郡主,特别想念郡主,故希望郡主能挑个时辰回国公府小聚一番。”
佟雅萱眉头微蹙,将茶杯重新放回桌面,道:“可是为了我那大姐和齐王的事情?”
怎么也未料到一向蠢笨的佟雅萱竟然会变得这般聪明,说出来的话语也直指问题最中心的余嬷嬷立刻就愣住了,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有着再也无法掩饰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也生出一抹淡淡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惶恐。
“也许,曾祖母并不知晓,我留在盛京的时间并不多了……”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特意顿了顿,一脸的哀伤:“我痴恋齐王整三年,甚至为了求得赐婚而跪在外婆的寝宫前一天一夜,才终于换来了外婆的首肯,获得了那纸赐婚的圣旨。这件事情,想必早已传得盛京人尽皆知。而大姐就在此种情况下和齐王私会,甚至因此而生情……”
佟雅萱取出绣帕,轻拭眼角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也许你们并不知道,事实上,当年我之所以会知晓齐王这个人,甚至一连再地在各种情况下巧遇齐王,实则全部是因为大姐……”
余嬷嬷呆若木鸡,怎么也不敢相信那如同水一般温柔的白冬瑶竟然有着这般狠辣的心机!
“事情已发生了,再说其它的也没有多大用处,真闹起来的话,只会让国公府和长公主府都成为盛京众人茶余饭后的闲谈笑料。”
“再说大姐和齐王早已私定终身,我又岂能冒大不违的罪过而拆散这对难得的有情人呢!”佟雅萱叹了口气,道:“余嬷嬷,麻烦你帮我转告曾祖母,正因我已和齐王退婚,所以为了将这件事情对国公府和长公府的影响降到最低,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离开盛京,待到风平浪静之时才回返。”
能成为佟老太夫人的心腹,从另一方面来说,也证明了余嬷嬷不仅聪慧、理智,且有一定的心机谋算,故,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也明白了佟雅萱的话外之意,脸上带出了一抹为难,长睫遮挡住眼底的犹疑:“郡主从未离开过盛京,如今一个人离京,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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