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图克斯洛内心复杂地躺在客房的床上。
面对兴致高涨的海离子,他感到疲惫又无奈!
图克斯洛感觉自己就像困在釜子里的芝麻粒,被高温高压,逼榨出油!汁不尽,不让停。
图克斯洛是习武之人,虽说身体素质过硬,加上吃了海离子的特制药膳,但几回合鏖战下来,不免会筋疲力竭,心力憔悴;但即便如此,但药效尚未消退,他只能不断地逃避又面对。
身不由己的图克斯洛,只能眼眸含着泪水,海离子正在玩味的来回策马扬鞭,循环往复。他很想挣脱,但怎么也使不上力,随着时间流逝,感觉身子骨越来越虚弱,如醉酒般,全身无力,直至断片!
沉重而漫长的夜终于过去,海离子换上衣服,心满意足地拂袖而去;留下图克斯洛,独自一人在屋里休息。
图克斯洛躺在床上,筋疲力竭。但心中一片混乱。
夜晚发生的种种,很快就成为模糊的梦境。
引起的似真似幻的感觉,萦绕心头。
他只知道自己需要长时间的沉睡来激扬这波复杂的情绪。
而海离子那单纯的形象,如梦境一般飘忽不定,却又纠葛心扉。
图克斯洛陷入了混沌之中......
隔天一大早,李宣仁便带着江茗禹来到后山客房,关心被“采阳补阴”的图克斯洛究竟如何;当两人进屋后,来到床边,立刻被眼前的景象给吓着!
正值壮年图克斯洛,一夜间,那头曾经乌黑光亮的长发,如今全部变成银白。
同样毛发斑白的还有眉毛和胡须。
除此之外,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连眨也无法眨动。
眼白已转淡,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原本健硕的身躯现在只剩下皮包骨,指根用力都使不上。
就连原本发达的胸肌和腹肌,都变得松弛无力,随着呼吸起伏。
原本笃定的神情现在变得茫然无措,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图克斯洛看到江茗禹来了,想起身道安,但背脊却如针刺一般酸痛。
图克斯洛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像没了水汽,发不出任何声音。
手脚使不上半点力气,像掺了水一般无力。
他就像个破布娃娃一般被扔在床上,无法自由活动。
图克斯洛甚至不能抬起脖子,只好微微扭着头,用那双眼睛示意江茗禹与李宣仁。
他不自觉地嘴角抽搐,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
图克斯洛现在已没有任何力气,甚至连一个简单的笑容也无法挤出。
他的样子惨不忍睹,就像一个精力被榨干的人偶。
李宣仁见图克斯洛如此虚弱,急忙抓起他的手腕,开始认真地观察他的脉象。
片刻后,李宣仁拍案惊呼:“气弱,肾虚,肝火旺!”
李宣仁号完脉后,接着说:“我这就去找七五抓药,好帮图克大人调一调身子。”
话音刚落,海离子带着七五,两人一同走了进来;此时七五手上,还端着一碗刚煎好的黑色汤药。
溜溜白烟从碗缝里冒出,散发出草本药草特有的清新气息。
“甭担心,你没事的……”离真人坐在床边上,命七五扶起图克斯洛。
离真人端来汤药,先吹过两口后,说:“你好生调养几天,便可恢复以往,生龙活虎,脱胎换骨!”
“脱……脱胎换骨?”图克斯洛一脸狐疑,气若游丝地问。
“采阳补阴之法,是一种阴阳调和之术……”离真人解释道:“如今的图克大人,已换得我三成内力!待体力恢复之后,定能脱胎换骨,如获新生!”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汤药慢慢灌进图克斯洛口中。
药势在体内运转,渐渐地,图克斯洛的精神好转过来。
海离子宽慰他说:“你像新生的雏鸟,慢慢来,一切自有成效。”
七五安静地坐在一旁,静静注视着图克斯洛。
在她的目光中,图克斯洛感到新生的希望。
得知图克斯洛身体无恙后,江茗禹开始关切药丸的事。
按离真人的估算,分析一夜七次丸成分,需七七四十九日;若欲重制,恐再需七七四十九日;前后加起来,少说也得耗去九十八天!
面对近百日的药研时程,对江茗禹来说,时间并不短。
在图克斯洛体力恢复前,江茗禹暂时寄住在道观里;好学的他,还顺便向离真人、李宣仁他们,请益一些关于药理、道学的知识。
离真人会带着他参观丹房,给他讲解各种天然草药的作用。
同时为他讲解道家的根本理论。
他甚至教会江茗禹几个基本的修行姿势。
江茗禹虽是个久居尘世之人,但对修行洞玄的道理抱以浓厚兴趣和真诚。
他总跟在离真人身后,一边走一边提问。
即使离真人已走远,他仍停留在原地默默思索。
十五天后,图克斯洛体力已完全恢复。
获得离真人三成内力的他,精力充沛,健步如飞。
他稍一使劲就能轻易举起难以顶起的重物。
连以往费力的动作,似乎也轻而易举了。
他在道观里上大展身手,拳出掌出威力十倍,连七五也无法奈何。
图克斯洛连摆了几套最难的武功,从容不迫,滴水不漏。
他突然笑道:“我感觉自己年轻了十来岁。”
离真人走过来,温和地笑道:“这不正是‘脱胎换骨’之说么?”
江茗禹则是一脸敬佩地注视着图克斯洛,表示他已领会了“脱胎换骨”的奥妙。
江茗禹来观后第二十天,慕容云海登观来访。
江茗禹:“慕容大人怎有闲情雅致上山?”
“尚沐县没了县丞,新县令又迟迟未到……”慕容云海语重心长地说:“如今县里政务,已逾二十天无人打理,我怕长此以往,会出大事!”
“不知慕容大人,有何高见?”江茗禹问。
慕容云海:“我是想……请江大人下山,暂代县令,起码能稳住局面。。”
江茗禹:“慕容大人此言在理。离真人称药研加重制需时可达三月,我短期内回不了京城。
慕容云海欣然道:“既然江大人愿暂代县令,下官必协助大人您一起担此重任!”
江茗禹对慕容云海说道:“慕容大人与我交情不深,却愿助我一臂之力。我敬慕大人公正豁达之气,定将在下有所成效。”
慕容云海一笑:“江大人言重了。只要能使百姓安居乐业,余日方长,功不可没!”
江茗禹:“我但凭一时好意,以小认真治理县政。但愿不负慕容大人所望。”
慕容云海:“江大人谦虚了。下官只求能稳住局面,日后自有新县令可以处理。”
语毕,两人相视一笑。
于是当天下午,辞别离真人后,江茗禹便带着图克斯洛,与慕容云海一同下山,回到尚沐县里。
而李宣仁则留在山上,助师父制药。
江茗禹离开京城后,张管家也没闲着。
他请来铁掌霸姬和路雄英,分别启动醉八仙的情报网,以及路家镖局的镖师团,全城查找无形先生!
仅五天的功夫,路雄英竟寻得二十三名自称无形先生的盗贼!
张管家来到路家镖局的大堂一看,也傻了眼!
面对二十三名似年纪、肤色各异的无形先生,张管家顿时哑然失笑
但他很快便收起笑容,认真审查每一个可疑者。
他问出各种细节,比如梅相府的布置、动线和行踪规律等。
然而所有人似乎都能准确且详细地回答问题,每个人掏出的一夜七次丸也确切无误。
这越发显得离奇,让张管家只能迷茫地摇摇头。
他嘱咐下人全面调查这二十三个人,自己则回客房沉思。事情远比他想象得复杂......
张管家离开大堂,与路雄英来到前庭花园。
“你是怎么找到这些无形先生的?”张管家问。
“这有什么难的……”路雄英沾沾自喜地说:“铁掌霸姬发布‘路家镖局重金赎回日前遭人剪标的一夜七次丸,且既往不咎!’没几天功夫,这些人就一一自动投上门来。”
张管家:“神偷无形先生,道上没几个人见过他真面目,这些人里头……不知哪个是真货!”
“谁真谁假,我还真没主意!”路雄英两手一摊,说:“鉴别真伪这档事,还得劳驾您佬多费心才是。”
一筹莫展的张管家,就这么在路家镖局思索了一整个上午,好不容易想出一个办法;他打着江茗禹师爷的头衔来到诏狱,找到羁押在里头的梅相管家“西门佳俊”先生,以协助查案为由,借提出来。
当天晚上,张管家带着西门佳俊回到路家镖局,要他指认这二十三人当中,谁才是真正的无形先生。
只见西门佳俊随便看过一眼后,就直接说:“甭费劲了,全都不是!”
“全都不是!?”满脸困惑的张管家,以为是夜里烛光不够明亮,看不清楚。于是劝道:“先生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何不趁此机会……仔细瞅瞅?也许能帮自己减免一些罪刑。”
“甭瞅啦……无形先生是个娘们!”西门佳俊摆了摆手,呲了一声,语带嘲讽地说:“我都不晓得您是去哪儿找来这么一帮大老爷们假扮无形先生,而且还要我指认?我还真认不了。”语毕,张管家这才恍然大悟!
从西门佳俊那取得无形先生性别的重要情报后,张管家立刻再请路雄英和铁掌霸姬重新找人。
却不料,第二次寻找无形先生的工作才刚要展开,诏狱里的梅相,因受不了严刑拷打,竟然开始疯狗乱咬人!
所有被梅相咬到的官员,皆被捕入狱!
就在江茗禹一行人被夏多将军逮进尚沐县衙的那天晚上,独孤求败率领龙龙军六百人,包围了鹤相府!
在独孤求败的护卫下,风公公端着圣旨来到鹤相面前宣读。
风公公打开圣旨,朗读内容:“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获悉翁阁佬曾进献一夜七次丸予先帝多年,此事恐与先帝死因有所关连,尚待厘清;故,在案情水落石出以前,罢去翁阁佬一切官职!’钦此。”
鹤相心头一沉,却依然面不改色。他自嘲地想,数十年功业,竟一朝土崩瓦解。
风公公宣读完圣旨内容后,紧接着再口述上喻:“朕念在翁生生位极人臣,劳苦功高,特许翁先生在家居禁,不得擅自离京!”
“臣,领旨谢恩。”跪地听旨的鹤相,三拜之后,高举双手承接圣旨,同时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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