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江茗禹一行人在道观的那段日子。
此时的尚沐县大牢内,昏暗的灯光投射出阴影,牢房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刘二手神色复杂,犹豫着看向牢头点了点头,不过片刻,夏多被解开了手铐脚镣,带到了刘二手面前。
夏多跪在地上,泪水不停地流淌,紧紧抱着刘二手的大腿,恳求着:“二叔您一定要救我出去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刘二手神色复杂,看着夏多,内心既是同情又是无奈。他早已痊愈了伤势,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一名失去官职的普通百姓,但他毕竟曾是尚沐县的县丞,就算被革职了,毕竟在尚沐县扎根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简单的与牢头打了声招呼,便见到了夏多。
夏多看上去生龙活虎,未显疲态,自从被抓进大牢后,这家伙似乎一点也没受苦。
显然在牢内被多加照顾,过的还比较舒适。
刘二手苦笑着说“哎,不是二叔不救你,而是我现在被革职,也没法救你出去啊!”
夏多脸上闪过一丝坚定,他自信地说:“二叔,就算他是钦差大臣,但毕竟天高皇帝远的,这里能让他一手遮天?”
刘二手苦涩地摇了摇头,心知即使如此,他也无力对抗眼前的局面。
“贤侄,你有所不知啊,现在他已代理把持县令一职,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刘二手无奈地解释道。
夏多紧紧抱住刘二手的腿,眼神坚定:“二叔,您莫慌,他处理完皇上交代给他的事后,必定会回京城复职的!”
刘二手叹了口气,心中颇为无奈,他知道政治斗争中,事情未必会那么简单。
“就算他回了京城,上面也会派人下来任职县令的啊。我已无官职,手下无人啊!”刘二手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和苦涩。
“二叔,我们受如此奇耻大辱!难道就这么算了?”夏多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刘二手的眉头紧皱,他沉思片刻后,说:“那能怎么办呢?”
沉默了片刻后,夏多的眼睛突然一亮,神秘地笑着对刘二手说:“二叔,我知道谁能帮我们了,找齐王殿下大人,在亚斯莫都司他才是土皇帝,找他求助定能让这个狗钦差吃不了兜着走!”
“哦?也是这里是齐王殿下的封地,但是我接触不到齐王殿下啊!如何让他救你出去?”刘二手无奈的说道。
“二叔你忘了,我们与城中的都尉大人马德法克关系颇深啊,他是齐王殿下大人的爱将!他平时也没少收受我们的好处,我们落难了,相当于断了他的财路,你去找他牵桥搭线定能帮助你我,他一个小小的钦差难道还不给齐王殿下面子不成!”夏多献计道!
“此计甚秒!稍后我就去找马德法克,让他救你出去,顺便出了这口恶气!”
过了数日江茗禹辞别七海离真人后,便带着图克斯洛,与慕容云海一同下山,回到尚沐县里。
尚沐县衙内。
"慕容大人,说说县里现在的情况吧?"江茗禹询问,脸上带着关切之色。
慕容云海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地回答:"现在尚沐县的政务,已逾多日无人打理,听说外族也在虎视眈眈,现在的局势可不乐观……"他对县里的困境感到担忧,但也深知现在需要处理好局势,以免外族趁虚而入。
然而,正当两人准备商讨对策时,衙门口的两扇破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给踹开了。随即,一个顶盔贯甲的汉子,带着两个士兵,大步流星的闯了进来。
慕容云海的眉毛皱了皱,对来人的到来显然感到意外。江茗禹还没来得及问来人是谁,那壮硕的汉子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此人满脸横肉、膀大腰圆,虽眼睛不大,但配上一部钢针般的络腮胡子,却更显彪悍。怒气冲冲的汉子,粗大的手指朝江茗禹一指:"你就是新来的钦差大人?"语气中透着不满和不屑。
江茗禹面露疑惑,但出于礼貌,还是拱手道:"在下江茗禹,阁下何人,有何贵干?"他想要尽量保持冷静,不与对方发生冲突。
阁下二字,让汉子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然后自报家门:"听好了,本将是齐王殿下大人的亲信,专门负责城中守卫的都尉,马德法克。"马德法克自认身份的威严,期待着对方的震惊和顺从。
都尉,江茗禹暗笑,他知道这个官职,虽然不低,但比钦差大人还差得远,看这派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京城里的御林军大都督到了。
见他笑脸相迎,马德法克更加托大,直接拽了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江茗禹不禁有些恼火,但仍保持着冷静。他并不想和这位马德法克发生冲突,毕竟他是新来的钦差大人,尚沐县的掌权者,不能轻易与下属起争执。
"阁下,有何指教?"江茗禹试图平和地询问,尽量避免进一步激怒这位齐王殿下亲信。
马德法克摸了把大胡子,眼神锐利地盯着江茗禹:"江大人,听说你日前关了本将的人,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茗禹淡淡道:"夏多侮慢本钦差,关押恰当。"他不愿隐瞒自己的决定,毕竟夏多的行为确实过分,他必须维护钦差大人的威严。
马德法克冷哼道:"此人隶属齐王殿下帐下,就算冲撞了大人,也有军法约束。"他对齐王殿下的忠诚显而易见,似乎对江茗禹的做法非常不满。
"如此越俎代庖,你将本将至于何地,又将齐王殿下的脸面至于何地?"马德法克语气越发严厉,试图让江茗禹明白他们齐王殿下的重要性。
江茗禹心中明了,原来马德法克是为了维护齐王殿下的面子而来的。他若不妥协,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麻烦。他深呼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
"不瞒大人,齐王殿下对此人颇为倚重,还请大人卖个面子,把人放了。"马德法克试图说服江茗禹。
江茗禹却寸步不让:"本钦差已将他收监了。"他坚定地表达自己的立场,他不能因为别人的地位而放纵他们的过错。
马德法克渐渐收起笑容,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你可能没听明白,本将说了,齐王殿下对此人颇为倚重。"他的威胁之意渐渐明显。
“亚斯莫都司,开罪齐王殿下殿下,可不是明智之举。”
马德法克话语中的威胁越发明显。
“一旦外族人再来,连你也要仰仗他老人家的庇护。”
“能当上钦差,江大人应该也是个聪明人,你可想好了。”
江茗禹的脸色阴沉,他深知此事牵涉重大,与齐王殿下结下这样的仇怨,不仅会影响尚沐县的稳定,更可能给他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你方才所说,是齐王殿下授意?”
“谁的意思,你管不着,得罪齐王殿下,外族来了,万一他顾不上你……”
“为这点芝麻大的恩怨,闹个客死异乡,江大人,值吗?”
江茗禹似乎权衡了一下:“也好,慕容兄,你速去牢里,将那夏多提来。”
慕容云海出门之际,眼中也浮现出浓郁的失望,觉得自己错看了江茗禹,没想到他是个畏惧权势的贪生怕死之徒。
本以为请他下山代理把持县政,能给尚沐县带来些希望,现在看来他错了。
听说小命不保,立马怂了,若外族人再来,还能指望他带人守城?
笑话!
到时他不尿裤子,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玛德法克终于有了笑脸:“多谢了,他日外族兵到,本将定请齐王殿下大人护大人周全。”
说话间,慕容云海也一脸鄙夷的,将夏多带了进来。
看见玛德法克,夏多顿时一咧嘴:“大哥,你怎么才来?”
他又十分嚣张的对江茗禹叫道:“钦差大人,说好要处置我,怎么就怂了?”
“没了我们兄弟,外族一到,你还不跟屠户刀下的猪一样,只有等死的份儿?”
难怪玛德法克非要将这夏多弄出来,敢情两人是兄弟,江茗禹暗道。
见江茗禹不搭话,夏多三角眼一瞪:“抓我,真给你脸了,还不给大爷道歉?”
江茗禹却眼神平淡,像在看小丑。
夏多大怒,又骂道:“你奶奶的,聋了?”
“瞪啥,咬我啊,记住,你能在尚沐县活多久,得靠我们兄弟护着,听懂了吗?”
看着江茗禹被夏多怒骂,慕容云海对江茗禹的鄙夷,又高了一度。
怂货,呸!
江茗禹竟然笑了:“你敢骂我?”
夏多却愈发张狂:“那又如何?”
江茗禹嘴角一勾:“我可是皇上御赐的钦差,有皇上赏赐的令牌和金刚锏,见令牌如见天子!”
他朝桌上金刚锏指了指:“骂我,就是骂皇上,你说,这该当何罪?”
慕容云海此时下意识接口:“罪该处死。”
江茗禹却摇头道:“错,该诛灭九族。”
此处虽偏,但玛德法克兄弟还没有勇气造反,夏多的嘴更歪了:“你……你想怎样?”
怎么样,江茗禹冷笑:“本钦差要将你当堂判死,以慰陛下。”
玛德法克大惊:“钦差大人,你这是自掘坟墓啊,外族到来,还得靠我们。”
江茗禹森然:“他自找的,本钦差劝你也少说两句,一旦天威降临,九族尽灭,悔之晚矣。”
“靠你们之类的鬼话,也省省吧,你们若真有那两下子,前任县令咋还都死了?”
“不愿揭你们的短,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眼睛一横:“图克斯洛兄,将此贼押出衙门,斩首示众。”
“将人头悬于城门之上,这就是侮辱本钦差、不敬陛下的下场。”
图克斯洛听到江茗禹叫他顿时来了精神,抓起墙角的腰刀,就将夏多拎了出去。
图克斯洛本就力大无比,现在获得七海离真人三成功力的,夏多在他手里,就像捉小鸡仔一样,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眼见夏多就要死,玛德法克扯脖子道:“江大人,齐王殿下殿下饶不了你。”
江茗禹冷笑:“你还是想想再闹下去,本县会不会饶了你吧?”
“是带着尸体回家,还是公然与本钦差对抗造反,你看着办。”
“还有那个什么齐王,真当本钦差怕他,他若不服,本钦差随时候教。”
看了看江茗禹手上的金刚锏,玛德法克最终还是咬牙将剩下的话,一股脑全咽了回去。
眼见江茗禹像吃了秤砣,夏多怕了:“大人,小人再也不敢了,饶命啊,救我,大哥……”
图克斯洛也没管他怎么嚎叫,将夏多推出衙门外,兜头就是一刀,半点都没含糊。
玛德法克不知是如何离开的县衙,但他心里却一遍遍咒骂着:“江茗禹,我要你不得好死!”
破旧的县衙中。
恢复了阴柔之态的慕容云海,正目光灼灼的盯着江茗禹,眼中的神采有些复杂。
江茗禹朝他摆了摆手:“慕容兄,别这么看着我,让我感觉菊花一紧。”
慕容云海翻了个白眼说道:“说杀就杀,您还真是个狠角色。”
江茗禹淡淡笑了笑:“慕容兄不觉着我怂了?”
“别否认,慕容兄你的眼神我看得清楚,告诉你,这都在我的计算之中。”
见慕容云海不解,江茗禹慢悠悠的道:“夏多张狂,有玛德法克撑腰,定更加不可一世。”
“本钦差料他必寻衅报复,这也正给了本钦差杀他、顺便警告下那个齐王的机会。”
“一个小小都尉,都敢在本钦差面前放肆,不杀一儆百,以后也就没咱抬头的日子了。”
慕容云海叹了口气:“只是现在夏多死了,齐王殿下岂能甘休?”
江茗禹在椅子上坐下:“那又如何,本钦差金刚锏在手,又占理,他敢怎么样?”
“你想说,以后的事,还少不了仰仗此人,尤其是外族来犯。”
“还是那句话,他若真有这本事,这尚沐县也不会在外族手中,落到如此境地。”
“拿夏多这种人当亲信,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混账有不如无,想击垮外族人,还得靠我们自己,假手于人,终非长策。”
慕容云海眼前一亮:“江兄有何妙计?”
不想江茗禹却摇头:“本钦差初到,两眼一抹黑。”
“但尚沐县苦寒,外族更甚,开春之前,他们应再无大举进犯之力。”
“我们要趁机修葺民房、整顿军务,备足粮草。”
“春风一起青黄不接,外族定会再来,若裹足不前,本钦差也无脸回去见皇上了。”
“好了,慕容云海,说说城里的情况吧……”
尚沐县城北,齐王的宫苑内。
“他真这么说的?”
一声茶杯碎裂的脆响,晶莹的碎片洒落一地。齐王面容阴沉,眉头深深皱起,目光中带着冷酷的凶光
玛德法克阴狠点头:“江茗禹初来,竟然如此无视齐王殿下的威严,真是可恶至极!”
“只是他有金刚锏在手,代表圣上,这该如何是好?”
齐王咬紧牙关,瞪视着茶杯碎片,拧起粗重的眉头,似在沉思。
马都尉顿窥见了齐王内心深处的愤怒,半晌,马都尉顿感眼前一亮,小心翼翼地说道:“齐王殿下,我有一计。”
齐王目光冷厉地注视着马都尉,他的眼神仿佛能够将人燃烧成灰烬。他低声咆哮道:“说!”
马都尉向齐王侧耳一阵低声私语。
“好!明天,就是他江茗禹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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