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过,江茗禹的军队已按计划就位,埋伏工作进行得井井有条。山谷两侧,佳妮手下万名弓箭手一一占据制高点,弓弦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发动攻势。山谷中央,方航三万大军悄无声息地隐藏在地道与树丛之中,严阵以待,准备截断秦力海的退路。李狗蛋四万骑兵藏身在山谷出口,手持长矛,随时准备封锁来路。
江茗禹和图克斯洛带领精锐,趴伏在树丛后窥视谷底,耐心等待猎物入罗。江茗禹凝神待敌,目光如炬,丝毫不敢有一点懈怠。图克斯洛则把玩着手中的宝剑,眼中透着兴奋与跃跃欲试。
这时,图克斯洛轻笑一声,小声说道:“陷阱已经布下,就等秦力海中计了。为救援南靖,他必定会路过此地,到时我军突然杀出,一举将他生擒。这样的战例,简直就像射杀笼中鸟一般轻松。”
李狗蛋也看看西沉的血红夕阳,低声回道:“天色已晚,等秦力海的人来到此处,四周早已伸手不见五指。我军可以趁着黑夜的掩护出击,秦力海必会措手不及,任我军宰割。此番天时地利人和,成功在望啊!”
话音刚落,一名斥候飞马赶回,跪地禀报:“禀报陛下,秦力海大军已至五十里开外,似乎打算再前进二十里后扎营。”江茗禹听后眉头一挑,冷笑着想道:“无论白天黑夜,此地都是秦力海必经之路。他为救援南靖,定会孤军深入。到时我军四面出击,秦力海只有送命的份!”
图克斯洛也点点头,赞同道:“秦力海的部队连日疾行军战,士气必定大降。此时再战,只怕已是强弩之末。我军此举成功在望啊!”说罢,他恨声叹气道:“只可惜,不能亲自上阵杀敌,未免有些遗憾。”
入夜后,四周一片寂静,图克斯洛略感焦虑,低声问道:“时辰已晚,还不见秦力海的人,难道他中途转移了?”江茗禹沉声回道:“放心,秦力海已经深入我军腹地,此去无其他道路。为救援南靖,他必会老老实实经过此地,直接入我军的天罗地网。”
话音方落,一名斥候突然跑来,跪地小声禀报:“禀报陛下,秦力海大军已至五里开外,还在催促军队快速行军,似乎全无防备!”江茗禹听后眼中闪过兴奋的光,立即吩咐斥候通知各路军队准备出击。敌人已上钩,这场胜利近在咫尺!
时辰一到,江茗禹果然看见火光渐近,秦力海的大军正缓缓进入山谷。图克斯洛仰天长笑,低吼道:“我的猎物,你逃不脱的!哈哈哈哈!”江茗禹也冷笑一声。
秦力海大军浩浩荡荡进入山谷,十万骑兵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秦力海紧锁眉头,戒备地审视周围阴森的山崖和树木:"这里地形复杂多变,大军行进可能会有隐患,魏副将,加快通过山谷,尽早找到开阔地形扎营!"
魏副将不以为然:"都督过虑了,离南靖不远,赵引守城坚固,江茗禹不太可能这么快攻下它。大军疲惫,不如就地歇息。"
秦力海大怒,忽听山顶一声怒喝“放箭!”,只见箭雨从四面八方射下,瞬间斩杀数百人马。秦力海惊呼:"中计了!全军举盾冲锋,突破重围!"
就在此时,地面“轰”的一声巨响,原来早已淋满燃烧油,大火冲天而起。人马争相突围,践踏同袍,更添混乱。秦力海大喊:"魏副将,快传令突围!"话音未落,魏副将就被射穿咽喉毙命。
形势危急,秦力海还在拼命高呼“跟我冲出重围!”,这时江茗禹一声令下:"上!"只见图克斯洛、李狗蛋带领七万军马杀到,瞬间将秦力海军队分割殆尽。
山谷中,硝烟渐渐散去,秦力海狼狈地从一堆尸骸中爬起,回首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十万大军,此刻已然灰飞烟灭,尸体散落满地,血水染红了整个山谷。死者大多面容扭曲,嘴角带血,枕着同袍的尸骨,神情痛苦而恐惧,显然经历过极为惨烈的厮杀。
秦力海虚弱地站立不稳,身上多处负伤,铠甲已破,满目疮痍。他绝望地张望四周,却再也寻不到一名活着的士兵。哪里还有方才那支气势逼人的十万大军的模样?此刻这山谷尽是死寂与绝望。
秦力海勉强迈开沉重的步伐,一具具尸骸映入眼帘。这具尸体胸口插着三支箭,脖子已近断离,嘴巴大张,似乎在惨死前发出过无声的嘶吼;那具躯体身下压着两匹已毙的战马,整个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每一具尸体都记录了生前的绝望与残酷。
秦力海只感觉头重脚轻,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这片血海之中。他绝望地仰天长啸,声嘶力竭地呐喊,却无法改变十万大军灰飞烟灭的结局。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搏命之战。
“魏副将,你为何不听我的劝告,在这绝地扎营休息......”秦力海喃喃自语,泪水模糊了视线。还不等他自怨自艾,几名江茗禹的斥候就杀了过来,将他绑缚带走。
秦力海被江茗禹的斥候绑缚带走,浑身是血,神志不清。斥候将他押送到江茗禹的跟前,扔在地上。
图克斯洛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秦力海,冷笑道:"秦都督,你我不幸又见面了。上一次在桂州,你逃走时还气势汹汹,转眼之间就沦落到这步田地,不知你此刻心中怎么想?"
秦力海虚弱地抬头,眼神已失去光彩,只是茫然地望着图克斯洛。
江茗禹继续说:"你与图克斯洛之间的恩怨,就让它随风而逝吧。此次为李昊阳效力,你也不过是职责所在。我能够体谅。"
"如今你我又成了俘虏和胜利者的关系。你投降我,我自当重用之才,绝不会穷追猛打。这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你意下如何?"
秦力海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而虚弱:"江茗禹,你大可痛快地杀了我,我绝不会背叛李昊阳投降你的。"
江茗禹眉头一皱:"秦都督,勿要一意孤行!饮恨前非,从此博取天下,你我联手,大好前程在等待着你。"
秦力海突然笑了,是一个释然的笑:"江茗禹,你到底还是不了解我这个人。我向来重情义,绝不可能背叛李公。就算你手下留情,我也只会心怀感激,但永远不会背弃我的君主。"
"我此生虽失败,却无愧于心。江郎才俊,你我不相上下。只是立场不同,今生做了对手,来世说不定可以做朋友也未可知。"
说罢,秦力海闭上眼睛:"你要杀要剐,我已无所谓。我等的,只是来生再见李昊阳的那一天。"
江茗禹脸色阴沉,冷哼一声:"好一个苦肉计!既然你志已决,那就随你去吧。"
斥候们将秦力海拖起,强行按膝跪地。图克斯洛拿起一把长刀,来到秦力海跟前。刀锋寒光凛冽,映在秦力海满是血污的脸上。
秦力海抬起头,用他最后的力气望进江茗禹的眼中,平静地说:"江茗禹,你今日要我的命,那就取去吧。但我的忠心,你永远也夺不走!"
江茗禹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图克斯洛举刀划砍,锋利的刀刃准确无误地落下,秦力海的头颅应声而落。鲜血溅出,散落一地。秦力海的身体晃了几晃,重重倒地。
谷中的厮杀终于结束,江茗禹环视四周的尸骸和血泊,冷冷道:
“图克斯洛,派人将秦力海的人头取下,送往济州,给李昊阳一个警告。”
图克斯洛恭敬地行礼,立刻下令斥候割下秦力海的头颅,小心裹好,准备运往济州。
江茗禹凝视着谷底狼藉的场景,心中涌起复仇的快意。多年以来,他一直无法忘记西夏军队杀害家人的痛苦记忆。而今天,他终于报了一个小小的仇,西夏的兵马被他彻底歼灭。
江茗禹缓缓呼出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和衣甲。他神情从狰狞变得平静,目光重新坚定起来。转过身,他沉声下令:
“收兵,我们回南靖!”
大军整装待发,很快离开了狼藉的山谷。留下的只有无数凄惨的尸体,以及散发着血腥气的泥土。
返回南靖已是深夜,江茗禹带领士气高昂的大军步入城中。他看着台阶下拱手立候的将领们,心中涌起统领天下的兴奋与野心。
“图克斯洛,”他开口道,“令大军休整一天,调整状态。后天我们就出兵攻打宏洲的要害之地——曲阳城!”
图克斯洛恭敬应是,立刻退下传达军令。
江茗禹独自站在城楼上,凝望着漆黑的夜空。秦力海的惨败和死讯,很快就会传到李昊阳的耳中。到时,他将面对一个暴跳如雷的敌人和硬仗。但江茗禹已做好了准备,他将以狼狈之姿,将李昊阳赶尽杀绝,夺取天下!
这样的景象似乎就在眼前,江茗禹眼中闪过兴奋的光,紧握双拳,等待胜利的那一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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