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轻抚着巍峨的汤襄城墙，城楼上守军的影子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江茗禹银甲披挂，手握重剑，坐骑踏着橙黄的阳光，高高俯瞰城下三万大军，一片肃杀之气笼罩整个战场。
视野所见,大漠风沙席卷,天地间颓然一片灰黄。远处雪原上,隐约可见一座高耸的城池,正是西夏西部的重镇汤襄城。
江茗禹勒马回首,望着身后杀气腾腾的三万大军,长叹道:“这一次生死争夺,岂能有失!”说罢,他一挥鞭子,人马殷勤前行。
一众大将轰然应和,都壮志饥渴,恨不能立时杀入汤襄城中,将万凡提碎尸万段。独有图克斯洛笑道:“解甲报国,父老相托。大哥,此行我们必得手!”江茗禹淡然一笑,心中却波澜起伏——苍茫西夏,难保无奇。
盛冬时节,天色向暮。一骑人马如离弦之箭,疾驰数里,已至城下。图克斯洛举剑大喝:“汤襄守军,速速开城迎降!否则我等一举攻下,屠城而去,断无活口!”
城头早已乌压压列队应战,万凡提披挂上阵,威风凛凛。他大笑道:“江茗禹,汝等匹夫之辈,竟敢兴兵犯境!汤襄城池坚固,粮草充足,足可困汝于此!”说罢挥刀一指,城头弓箭如雨,飞矢铺天盖地射下。
江茗禹淡然说道:“幸而粮草充足,我等正可久攻。倘若食尽矢尽,城破之时,定无活口!汝等不妨慎思。”图克斯洛亦喝道:“汤襄兵弱将稀,抵敌无术。倘敢出战,定让汝知西夏之惨!”
万凡提脸色大变,怒吼道:“无知鼠辈!看我取汝首级!”他大刀一挥,身形如疾风,直扑图克斯洛。
两人战于阵前,杀意凌乱,难分难解。
正当两军在城中激烈厮杀之时,东南角楼忽然传来一陣凌厉的杀声!只见一面大旗随风飞扬,正是西夏国色。
“来援的本国军队,快开城门迎接!”城头守军惊呼。
城门洞开,一队杀气腾腾的武士持刀弯弓直入城中。为首的是个身着黑甲的高个儿汉子,眼神凶狠,双手持斧。
“来者不善!”万凡提忽觉些不对,正欲下令防范,那黑衣队长却猛然一声暴喝,举斧向万凡提砍来!万凡提大惊失色,急忙拔剑相迎,两人刀斧交加,一时难分难解。
“原来是奸细内贼!我等奉命剿灭汤襄逆贼!”黑衣队长仰天长啸。只见干余降兵一拥而上猛攻城池,我军士气大振。
“可恶!中计了!”万凡提勃然大怒,带领残部亲自迎敌。两军在城下展开血战,尸横遍野。
图克斯洛则杀入东城门,手起刀落,在烈火中斩杀出一条血路。“万凡提,纳命来!”他端坐战马,杀气腾腾地直取敌帅。只见万凡提身着重铠,手持钢剑,也正杀将过来。两人马挽着马,全力过招。这时一枝黑箭呼啸而来,正中图克斯洛的坐骑,战马应声毙命!图克斯洛顺势跳下马来,向万凡提迅速攻去。
“图克斯洛,你休要得意,今日我要斩你而归!”万凡提暴喝一声,猛击过三招,一时间两人难解难分!这时,万凡提忽觉后心微凉,有细微疼痛感。他猛地回头,只见图克斯洛副将正收回了连珠短矛!原来他趁万凡提激斗之际,暗中偷袭,释出两枚暗器!
“蝼蚁也敢窥我背后?去死吧!”万凡提勃然怒目,正欲转身迎击冷若寒,却为时已晚。图克斯洛趁势一剑斩落了万凡提的脑袋。
“主帅已经死了,我们要怎么办?!”城头的西夏士兵李思恭绝望地说。
“主帅都死了,我们这些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小卒,能有什么指望!”
“我们还可以退到内城,就这么放弃投降,我实在忍痛!”旁边一个满脸血污的士兵王大勇咬牙切齿。
“放弃?我们能有什么选择!”李思恭感叹道。“敌人足足20万大军,刚刚我们的主力就全军覆没,如今城中只剩我们5万人。没有援军,没有粮草,城池孤立无援,能坚持几时?”
“也不见得没有希望,或许陛下还会派援军?我们守住奉武城,为陛下争取时间不是很关键的吗?”王大勇还在苦苦坚持。
“别做梦了兄弟”李思恭无奈的摇头,“陛下距离我们太远,未必有空余援军。就算有,恐怕也赶不及了。我们的粮草最多也就能支持一月。整个西夏没有一个城池是我们的援军来源。坚持不下一个月城池就会被攻破,到时候死更惨!”
城头众将领们议论纷纷,都在探讨是否应该投降。
“我听前线传回来的消息,那个敌人首领好像也是汉人,名叫江茗禹。”一个轻甲将领把玩着手中的弯刀,淡淡地插话。
“那又怎样?他排挤我们西夏人要我们的地,跟那些狼子野心有什么区别!”王大勇大声反驳。
“也不见得。”那轻甲将领摇头,“我听说他用的是袭扰战术,打完仗后没有大规模屠城。所有投降的士兵都被收编,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好日子。或许我们也可以试一试,投降求存?”
“开什么玩笑!”王大勇暴跳如雷,“我们是陛下精锐,怎能辱没祖宗而降敌!”
“可惜陛下不在这里。”李思恭无奈。“而我们也没有能力战斗到底。不投降的下场可能只有被屠城灭族一途。”
众将领们再度陷入分歧与迷茫。
“各位全体静听!”就在此时,图克斯洛的声音响彻城头。“你们的主帅已经死了,抵抗是徒劳。我只说一遍,一盏茶时间内开城投降,我军保全你们性命。一旦强攻破城,必无一人生还!”
众将领们听到这番话后,本就动摇的心一沉。
“一盏茶时间吗......这就算是通融了吧。”李思恭说。
“先不要急着投降。”王大勇也开始思考。“城门一开,我们就失去讨价还价的资本。不如我们这里坚持住,争取更好的投降条件。”
“我们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资本?”李思恭无奈。“人家一个响指就可以屠城。”
“总比临降时被随意宰割要强。再说就算我们投降,对方也未必会放过我们。”王大勇说。“最后一搏,我们可以挣扎一下!”
众将领们陷入了沉思。一时间城头鸦雀无声。
“啪!”就在此时,一盏沙漏里的最后一粒沙子落下。敌军的最后通牒已经结束。
“看来他们是真的不打算开城投降了。”图克斯洛冷酷地说。“各营听令,准备攻城!”
城下大军立刻开始就位。成片的箭如雨点一般飞向城头。攻城器械缓缓推进,준准将石块抛向城墙。
“这下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李思恭绝望地说。他转头一看城上众兵,全部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还有希望!”王大勇大声呐喊,“我们速速退守内城!只要能守一个时辰,或许陛下的援军就到了!”
然而整个西城已经乱作一锅粥。士兵们互相推搡着逃命,完全不听指挥。城头的石块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箭矢穿透城垛上的人群。城市已经被攻破在即。
就在这时,一名西夏兵尖叫着说:“你们快看!城下还有我们的同胞!他们投降了敌军,没被杀还过上了好日子!”
“怎么可能?”王大勇狐疑地看向城下。只见一个西夏面孔的将领正在指挥大军围攻西城。而在包围圈内,还有无数个西夏士兵在效力敌军。
“或许......投降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李思恭喃喃低语。
城内士兵们听到这话后,迟疑地望向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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