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时分,独守空房的江茗禹正坐在案桌前,手中握着一杯已经冷透的茶水发愣。他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美好的事情。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卫兵的脚步声,江茗禹回过神来,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冠。
他先整理了腰带,检查腰间所挂的佩剑是否妥当。接着他伸手抚平长袍上的褶皱,确保自己看上去无懈可击。最后他轻轻抚摸胸前的玉佩,那是他继位时诸臣献上的吉祥物,代表着对他的忠心和拥戴。做完这一切,他满意地点点头,清了清嗓子,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威严与庄重的气场。
“禀报陛下,冯玺维前来求见。”卫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语气中透着紧张和小心。
“速速请他进来。”江茗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活力。
门开了,冯玺维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身着锃亮的铠甲,头戴精致的头盔,双眼炯炯有神,神色有些紧张和兴奋。江茗禹立刻注意到,他眼角微微跳动,嘴唇也在微微颤抖,似乎有什么喜讯急不可耐地想宣之于口。
“陛下,斥候回来了,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不知是否准他进来禀报?”冯玺维稍稍欠身,恭敬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着雀跃,忍不住微微提高了音量。
“快请他进来。”江茗禹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也感觉心头掠过一丝激动,连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他早就在等这条捷报,如今终于等到了。
冯玺维快步走到门边,向外喊了一声“请斥候进来禀报”,声音洪亮且充满活力。他忍不住伸手按住剑柄,似乎已经等不及要听到捷报,立刻出兵一样。
只见一个身着褴褛,满面风尘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他步履有些踉跄,似乎是跋涉了许久,已感到十分疲惫。但两眼却炯炯有神,透着一丝兴奋,脸上尽是憔悴,却掩饰不住心头的雀跃。他抬头望向江茗禹,神情中充满敬畏和崇拜。
江茗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人看样子是忠心耿耿之人,为自己鞠躬尽瘁。他心中涌起一丝感动与敬佩,也不禁微微有些紧张起来。这人如何跋山涉水,冒尽艰难险阻,好不容易将捷报送到,自己又岂能辜负他一片苦心呢。
“多谢今晚的辛劳。来,说说你探明的塔港虚实吧。”江茗禹微笑着打圆场,语气中透着亲和,好让这疲惫不堪的斥候放松些许。他抚了抚胸前的玉佩,鼓励自己也要保持镇定,耐心听完情况。
斥候连忙跪地磕头,恭敬地开口说道:“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奉陛下之命出塔港探虚实,经过数日兼程奔波,终于探明了塔港的详细虚实。”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乎是经历了太多艰辛,这一刻终于可以卸下重担。
说罢,斥候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心情。他神色凝重地说道:“报陛下,塔港距此地大约六百里,是通往个保城的必经之地。守将名叫贾通,手下共有六万精兵,其中骑兵两万。”
“此人镇守塔港已三年有余,深得守兵拥戴。城池防守稍嫌松懈,城墙破损颇多,与当日的雄州十分相似。”说到此处,斥候的语气中透出一丝轻蔑与自信,似乎在说这个城池易如反掌。
江茗禹听后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他看出斥候话语中的暗示,知道塔港果然情况良好。心中大喜过望,他轻轻点了点头:“本帝领悟,你先下去歇息,洗漱一番。朕这就准备出兵的事宜。”他抬手做了一个“去吧”的手势,表情中透出欣慰。
斥候连连磕头谢恩,神色欣慰地退下了。刚才的所有忧虑,疲惫,恐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喜悦与感激。主君满意自己的努力就是他最大的欢喜,此行的辛劳终于有了价值。
江茗禹目送他离开,然后转过身来,对冯玺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塔港的时机成熟了,是时候一鼓作气,让它成为自己手中闪亮的战利品了!
江茗禹转头吩咐冯玺维:“速速传图克斯洛过来,朕有要事与他商议。”他眉头微皱,神色严肃而冷静。
冯玺维连忙恭敬应是,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片刻后,身披沉重银白色铠甲的图克斯洛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英姿勃发,神色从容不迫,似乎对即将出征深感振奋。铠甲上镶嵌的宝石在烛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泽。
“臣领旨,望陛下明示。”图克斯洛稍稍欠身,双眼炯炯有神,开门见山地说道。他的声音洪亮有力,隐隐透着急切。
江茗禹微一颔首,开口说道:“朕已得知塔港的详细虚实,其守军虽然人数众多,然防守松懈,可势必不敌我军之猛烈攻势。”说到此处,他不禁微微扬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果断与兴奋。
图克斯洛听后神色一振,嘴角也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他连声说道:“陛下明鉴,臣领命出征,定会以不流血战混天下的战法,迅速攻占塔港,为陛下拿下通往个保城之路。”他双眼直视江茗禹,语气笃定,似乎对胜利已然十拿九稳。
江茗禹满意地点点头,沉声说道:“朕今番得诸葛郁兵马三万,自备六万,足可应对塔港守军。明日一早,你就率九万大军北上,直取塔港!”他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语气中透着雄心壮志。
图克斯洛恭敬领命,脸上难掩振奋之色,他弓起身子,右手握拳高高举过头顶:“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击败塔港守军,立下第一功!”他的语气洋溢着热血与斗志。
江茗禹望着图克斯洛英姿飒爽的背影,不禁想到,此次出兵塔港,势必能打开通往个保城的门户。到时是直取个保城歼灭卫阳曜,还是先剪除其羽翼陵泰等地,再三思量才是上策。想到此处,他眉头紧锁,神色严峻,似乎正努力权衡各种可能。
良久,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脸上重新浮现出笃定的神色。不论如何,此番北伐的第一步,终于要迈出了。他抚摸着胸前的玉佩,心中涌起一股澎湃的斗志。终有一日,他定能推翻卫阳曜,统一这疆域内外的土地!
转天一早,曲省大营金鸣鼓动,清脆的鼓声惊醒了还在熟睡的士兵。他们匆忙从帐篷里爬起,手忙脚乱地穿戴整装。有的人双眼还有些睁不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有的人衣服穿反了,笨手笨脚地解下重新穿。
江茗禹已经整装待发骑在马上,神情严肃,双眉紧锁,正在跟几名将领低声交代着什么。他细心地将北上的路线图在将领们间传阅一遍,指点关键地形要点。几名将领神情肃穆,时不时点头附和,对江茗禹的布置深感赞同。
史卓大步流星走到江茗禹身边,两人面对面站定,神情严肃。江茗禹眉头紧锁对史卓说道:“我带兵去塔港,全权交给你。务必在敌人发现前封锁消息,给我争取时间。”他的语气中流露出焦虑,似乎此事至关重要。史卓郑重点头,右手握拳放在左胸:“放心吧陛下,我定不负所托!”他坚定的目光中透着对江茗禹无限的信任与忠心。
江茗禹满意地拍拍他的肩甲,翻身上马,提剑高呼:“全军!出发!”他的声音洪亮有力,让全军的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大地突然被千军万马整齐划一的脚步踏得隆隆作响,令人热血沸腾。史卓站在原地,目送江茗禹他们远去,脸上浮现一丝忧虑,心中默默祈祷他们一路顺风。
大军刚走,史卓立即摆手招呼传令兵过来,眉头紧皱,语气急切:“快!派人在城中多插些旗帜,做成大军还在、陛下仍在城中住的样子!”他神色焦虑,催促着传令兵赶紧行动。传令兵连忙应声而去,似乎也感受到了史卓内心的紧张。
史卓望着传令兵的背影,心中暗想:“只要短时间瞒过贾通的眼线,就能争取到宝贵的时间。一定要小心谨慎!”他握紧了拳头,甲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而后史卓又抚着下巴沉思着什么。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望向士兵忙碌的身影,冷冷道:“来人,立即派人去桂州见宋指挥,请他再派人从绛州运粮到塔港!”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似乎已经料到大军出征的艰难。士兵们闻言全都止住了动作,均是一脸诧异和惊恐。
史卓双手抱胸,环视四周,语气严厉:“陛下率大军远征,我们必须保证粮草运输畅通!此事关乎大局,绝不容有任何差错!”士兵们立即行礼应命,有序散去传达军令,似乎被他的严厉吓到,再也不敢懈怠。
史卓看着士兵们迅速行动的身影,暗自握紧了拳头:“陛下此去冒险太大,定要加强后方对军粮的保障,否则一旦前线撑不住,后果不堪设想啊......”他的眼神坚定而凝重,似是在自我催眠一般。
与此同时,江茗禹领军已远离城池,进入了茂密高大的山林之中。浓密的树冠遮天蔽日,林间光线黯淡,即使是正午也像黄昏一样昏暗。士兵们举着火把,艰难地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道路。树根和藤蔓密布地面,马匹一不小心就会绊倒,嘶鸣着摔在泥泞之中。士兵们弓着腰,拼命想要避开低垂的树枝,浑身被汗水和泥泞所覆盖,时常需要停下来喘口气。
江茗禹骑在马上,神情严峻地不断回头张望,确保整支军队仍然保持整齐的队形。这时,一名年轻士兵的马匹被树根绊倒,跌落在地上发出哀鸣。江茗禹立刻拉住缰绳,大声喝令全军停下。他直起腰板,向冯玺维挥了挥手,冷静地下达命令:“放出所有斥候,去山中各处侦查,以确保行军路线的隐蔽!”
冯玺维连忙应是,立刻向下传达命令。一百多名轻装斥候从军队中跑出,迅速消失在树影当中。江茗禹迎着微风,仰望着头顶交织的枝叶,眼神中透着坚定。行军至此已有四天,此时正值深秋,南疆山林虽已凋黄,但仍绿意盎然。一行人就这样辗转前行,一路往塔港的方向挺进。
这天正午时分,阳光透过枝叶洒下一片斑驳光影。江茗禹扯下帽子与头巾,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珠,神色严峻地注视着地图。他聚精会神地核对着路线,时不时抬头望向前方的山峦。这时,一名斥候从树丛中跑来,匆忙跪伏在江茗禹马前汇报:“大人,前面有条山溪,水流湍急,无法直接涉水通过!”江茗禹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问道:“那溪流两旁的山体如何?可以改道爬山过去吗?”斥候回答:“回大人,溪流两边都是峭壁绝峰,根本无法通行。恐怕必须涉水才能通过。”
江茗禹抚摸着胡须,深邃的眼神中透出几分担忧。他让斥候退下,又细细查看了地图。这时,冯玺维见状赶忙策马上前询问,江茗禹沉声道:“正如斥候所说,前面有条湍急溪流挡路。我们必须设法渡过,但涉水行军十分困难......”他的手指顺着地图移动,道:“不过幸运的是,依照地形判断,这应该是最后一道天险。一旦过去,前面的道路应该会平坦很多。”
冯玺维连忙道:“大人放心,臣来料理这件事!臣会派人先行测深栈桥,确保全军可以安全通过。”江茗禹满意地点点头,冯玺维立刻调派士兵前去修桥。
很快栈桥修整完毕,大军越过了一座座高山,道路虽然崎岖,但并无伏兵或埋伏。
当晚,江茗禹的大营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和期待的气氛。营火在夜色中闪烁,将军帐内的人脸映得通红。众将领站得笔直,神情肃穆,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茗禹,全都在等待他的发落。
江茗禹背对着众将领坐着,他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桌面,似是在思考。他的头微微低垂,长长的黑发从肩头滑落,遮住了半张脸。这使其他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更加憋足了劲儿等他发话。良久,何靖忍不住轻咳一声,试探性地开口道:“陛下,按时间来说,我们后天就能到达塔港。关于如何攻城,还请陛下明示。”他的语气恭敬,却隐隐透着焦虑。何靖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茗禹的后背,仿佛生怕错过他的任何反应。
江茗禹微微侧过头,黑发从肩头滑落,露出了轮廓分明的侧脸。他抬起眼,目光在众将领脸上逡巡。他的嘴角似乎有些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他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静静打量着人群,似乎在等待更多意见。众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等待别人先发话。
片刻后,鄂布终于叹了口气,双手抱胸,皱着眉头沉吟道:“陛下,夜袭是我军最擅长、也是最出其不意的打法。”他顿了顿,抬起头来,目光扫过在场的其他将领,似是在征求支持,“我军行踪未露,贾通也不会有太多准备,夜袭绝对可以一举拿下塔港。不但如此,这也是最节省军力的打法。诸位以为如何?”
图克斯洛和李狗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赞同。两人都微微颔首,同声附和道:“正是如此!”车刚也轻哼一声表示认同,冯玺维更是大力点头,眉飞色舞道:“我觉得鄂布的主意很有道理!夜袭塔港,成功的几率很大!”众将领的脸上都露出了坚定和信心,个个神采奕奕,似乎都对夜袭计划充满期待。
江茗禹听了,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了一个满意的弧度。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众将领。“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我们就故技重施吧。”他声音洪亮,充满信心。说罢,他挥了挥手,目光扫过所有人,“这样,今晚大军好生歇息,明日加快行军。明日四更前必须赶到塔港城下,四更时分发动奇袭。”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图克斯洛身上,语气充满信任和寄托:“图克斯洛,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是!”图克斯洛双手一握拳,呵呵笑道:“大哥,这事也不是头一次干了,你就放心吧!”他挺起胸膛,昂首阔步地走出帐篷,神情自信,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握。鄂布和其他几名将领也紧随其后,个个意气风发,似乎都胸有成竹。
帐篷里忽然一片寂静。江茗禹目送大家离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的眼神重新变得深沉,盯着帐篷门口出神,眉头紧锁,似是在忧虑着什么不测。
这时,营门传来一阵喧哗声。江茗禹恍然惊醒,大步走出帐篷查看情况。原来是几名醉汉在扯皮,很快就被值夜的卫兵制止了。江茗禹皱了皱眉,吩咐加强巡逻,然后默默地走回帐篷,在几案前坐下。他自斟自饮了几杯酒,似要借酒消除心头之忧。
夜色渐深,大军的营地也渐渐安静下来。草原上寒风凛冽,将士们团团坐在火堆边取暖,有的已经睡下了。然而多数人仍是瞪大眼睛,战战兢兢地等待天明。他们中间不时有人轻声交谈,讨论着明日的突袭。有人捂着冻红的手,兴奋地说:“要是能一举拿下塔港,咱们的春节就能回家过了!”有人则眉头紧锁,小声嘀咕:“贾通不是省油的灯,不知道会怎样应战......”无论如何,所有人都难以成眠,他们需要保存体力应对明日突袭塔港,心中尽是焦虑和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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