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泽瑞当然只是说说玩笑话,最终还是先带人去了济仁堂,又去上报了训诫堂。
若真是让银玄杀了人,那就不是单单去训诫堂这么简单了。
王路方几人伤太重,开口说话都难。
训诫堂也不能单方面审问,本是让银玄回去等待王路方能开口的。
可大长老突然出现,说道:“偏你身上滴血未沾,错若不在你,简直天方夜谭。”
让回去等待变成了在静室受罚。
越泽瑞和训诫堂弟子一同送银玄去静室。
越泽瑞拉着银玄走在前头,有些愧疚,语气都弱了几分:“师妹,你别怪师兄不帮你,这打人和杀人完全是两个概念,打人受受罚,杀人就、就严重的多。”
会被剜去灵根,喂下短寿药,逐出南沂池,一生行乞。
银玄当然知道。
她也并没打算在这个时段杀人。
银玄见他收敛性子说话的样子颇为好笑,说道:“我知道啊。我又没有真的要杀人。”
越泽瑞扁扁嘴,叉腰咬牙道:“那你说的那么认真?”
“说来吓吓你。”银玄走进静室,石门快要关闭时,她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是想看看越师兄会不会出卖我的,结果果然出卖了。”
石门砰的一声关闭,留下越泽瑞独自惊疑。
过了几秒,他捶着石门对内喊道:“什么叫出卖!我这是担心你做错事!”
训诫堂弟子告诉他银玄听不见的。
听不见他也要喊,越泽瑞受不了这冤枉。
静室的感觉让人熟悉,银玄本想用附灵看看淮墨的伤势的,但想到他手里有古韵碧琼浆,便算了,找了个地儿盘坐静修。
银玄不知道淮墨的过去,所以不理解淮墨为什么要去忍下王路方的欺压。
但银玄知道,淮墨对她有用,若是他死了,这一世龙骨锁的踪迹必将断了。
而且,上一世,年少时的黑暗也没将拯救众生的剑修拉入异道,这一世,银玄也不想让淮墨因无法控制的事去对所谓的命运败降。
银玄忽然睁开双眸,她意识到一件事。
旁人因淮墨的霉运都避而远之,那为什么王路方会去接近淮墨?
若只是单纯的想借淮墨的软弱来发泄,那他怎么不怕被霉运殃及?
银玄思索许久,也不得其解。
两日后,石门大开。
训诫堂,审案厅。
大长老一副威严之姿,位于上座,两侧站着训诫堂弟子。
王路方几人从头到尾捆绑着白花花的绷带,站在一旁的淮墨状况也差不多。
银玄进入大厅,走到淮墨身侧。
大长老敲了敲桌案,说道:“王路方,由你先来叙述事情经过。”
“哎!等会等会,人还没来齐呢。”越泽瑞匆匆抬着一把木椅进来。
大长老拍案起身,怒道:“越泽瑞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给我滚出去!”
越泽瑞放好木椅,拍了怕手,说道:“我可是目击证人,能分辨他们口中的真假,我有权在场啊。”
“而且……”越泽瑞望向门外,特意拔高音调:“这木椅也不是给我自己搬的。”
大长老看见门外来人,立刻换了副嘴脸,变得殷勤:“云尊者,您怎么来了?”
越泽瑞心中不禁吐槽,这脸翻得比翻书都快。
云尧笑道:“栩安交付训诫堂后,一直想来旁听,可却被琐事缠身不能前来,今日我得了空,我便替他来了。”
大长老弓身哈腰,让出位置:“还请尊者上座。”
“不必。”云尧坐到越泽瑞抬的木椅上,“长老当我不存在便好。”
大长老笑的皱纹叠叠,点点头,重新坐下,面色严肃的咳了咳:“王路方,你且说出事情经过。”
王路方哑着声:“那天淮墨和我说,他被一位师姐诉说情谊,他拒绝后那师姐依然坚持不懈,给他院中种了花,又强行给他屋中陈设换了新,淮墨便来找我们帮忙,将屋中陈设损坏,将花苗踏烂,借此来告诉那位师姐,他们之间绝无可能,可那位师姐得知后,气急败坏,提剑将我们打了一顿。”
大长老转头询问淮墨和银玄是否为实。
银玄没有犹豫:“没有一句是真的。”
王路方暗笑,全是假的又如何?只要淮墨说是真的,你辩出花来也没用!
淮墨垂着头,双眸暗淡,他缓缓转向银玄那侧,却不敢抬眼。
他走不出阴影,但不能因此去伤害对她好的人,所有不幸他一人承受就够了。
“假的。”
王路方的瞳孔猛然一缩,唇角藏匿的笑意肃然落下,火气自心而发,他咬紧牙关拼命压制,小声的吐出:“长命!”
听到这个名字,淮墨滞住一会,很快,他抬首加重语气:“假的!”
“你说谎!!!”王路方被点炸般怒吼。
淮墨可能不顺从他?
就算打他打的再狠,骂的再烈,他也不敢反抗,不敢多说一句!更别说是在训诫堂里反驳自己!
这是淮墨欠自己的!
“你编的故事里,被骚扰的人都说是假的咯,怎么可能说谎呢?”
越泽瑞摊手,这么假的话说出来都不信。
大长老瞪了一眼越泽瑞,越泽瑞不在意的抿抿嘴,晃着身子靠近了一些云尧。
大长老敲敲桌案:“王路方,没让你说话时闭好你的嘴!”
王路方握紧双拳,嘴唇气的发颤,后槽牙都要被他咬碎了。
大长老指着银玄,“你,说说经过。”
“淮墨家中的花的确是我种的,房中木具也是我送的。”银玄侧首冷冽的看向王路方:“因为他之前所用的东西都被王路方损坏,但我送上新的后,他们依旧将其破坏,更是对淮墨动手。”
银玄的双眸明亮,闪烁着星辉:“我作为淮墨的友人,只是担起了保护他的职责。”
大长老悄然呼出一口怒气,厉声问道淮墨可否为实。
淮墨看着银玄:“师姐所言皆为事实。”
越泽瑞也跳出来,举着手:“我作证,师妹说的都是真的。”
大局已定,显然错在王路方。
大长老此时不知哪来的火气,蹦高起来对着银玄吼道:“你既然发现同门私下斗殴为何不进行劝阻!反而以暴制暴!”
银玄神情平淡,倒也没意外大长老会说出这种话,和柳桥容同流合污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大长老你说错了,不是斗殴,是单方面的群殴,王路方身上没有一处伤是淮墨所致,全都是我一人所为。”
“再而,若言语能解决,那为何训诫堂会有惩罚这一说?”
“训诫堂能以水牢、火狱来惩罚犯错的人,那我只不过是以剑术来惩罚一群作恶的人。”
银玄的声音冷静干脆,铮铮铁骨灼灼炽热。
大长老气的白胡乱翘,整张脸红的冒烟,他大吼道:“你说的是什么歪理!训诫堂也是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剑术能比得!”
云尧在袖中的五指蜷缩,洁玉的手背青筋甚是明显。
他压抑着情绪的翻涌,看似面容挂笑,实则冰冷如霜:“银玄练的,是晚月剑谱,大长老你觉得晚月剑术上不了台面吗?”
大长老的火气瞬间熄灭,随即而来的是骨子里透出的森寒,他僵硬的转头,嘴唇无力的张了又合。
彼时,王路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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