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此同时，偌大的总裁办公室，也响起了一阵砰砰乱响的敲门声。
锅盖头主播心里一咯噔，随即呼吸都没变，十分娴熟的开始装聋装瞎装睡。
杜言和他操作一样，只是鼻腔里不知为何很想打喷嚏。凭借着对身体的控制，他强硬的遏制住了这一个喷嚏打出来。
总裁办公室密闭而无风，怎么可能让他着凉打喷嚏呢。天气和身上的衣服也还保暖。
想着想着他反而高兴起来，出现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那个叫阿楚的，背后玩儿不过他就暗戳戳骂他。
可他偏要活的好好的给她看。
气死她。
“呯呯呯！”
敲门声急促又剧烈，动作和声音无一不彰显外面的人心情焦急。
可惜细究下来就会发现，即使着急，这人也不肯大声喊出声叫门。
是因为什么？
门外的人在恐惧什么？
这个霸总偶像剧里同样挤进来三个主播，他们各自领了各自的龙套戏份。白天没有搭话的意向，晚上自然没合作的想法。
除了锅盖头和杜言之外，有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主播。
眼镜女经验比他们两个稍微浅点，但足以应对眼下的局面。
总之，不出声，不开门，不睁眼。
然而他们忽略了一个其他的因素，那就是——Npc。
“谁呀？他妈大半夜的！”扮演员工的群演npc揉揉眼睛，嘴里骂骂咧咧的走过去开门。
他们白天开机开了一天，晚上好不容易休息，结果不知道哪个瘪犊子半夜来找事。
杜言听见门锁轻轻一转，他知道接下来门就开了。
门确实开了。
他无从得知发生了什么，扮演员工npc又看见了什么。因为接下来的一切声音戛然而止，员工npc再没说过一句话。
比先前还要安静。
其他npc呼呼大睡着，仿佛小动物本能感受到危险似的。那些呼噜声不自觉变小，最后只余粗重的呼吸声。
如果杜言没猜错的话，门此刻一定还开着。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闭上眼皮，眼前连大块的色斑都别想看见。失去了视觉的同时，听觉就放的格外大。
他听见了，不知是谁喉咙里发出的，极其细微的一点点咽口水声。
反正不是他。
再接下来，一点点咽口水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
天色如约亮了起来。
透过硕大的窗户玻璃向外看，泛着点儿白的雾霾色仍旧显得不太健康。橘红的太阳悄然升起，半隐在云层之中。
被留在教室里的贫苦群演，陆陆续续的醒了。他们将心比心，发出的声音很小，不想吵醒别人。
楚玉倦怠的撑起眼皮。
她醒的早又没事，躺在黑袍怀里不敢大动作。索性她小动作不断，百无聊赖的玩儿着他的手。
当然也不算玩，他们昨夜就十指相扣睡得觉。经过一夜就适应了，她稍稍活动一下，黑袍不会被惊醒。
刀疤男醒的同样很早，经过一夜的沉淀，他好似想通了问题。
面色没昨天紧张，一看就放松了不少。
等到黑袍的生物钟到点，这人就没预兆的醒了。他下意识扣住掌心的手指，还用下巴蹭了蹭楚玉毛茸茸的发顶。
“适可而止啊。”楚玉以指为梳，把弄乱的发型整理了一下。
由于没带镜子，她只能强迫黑袍傻傻愣愣的看着她。
瞳孔里倒映的都是她。
刀疤男变得有眼色了，看他们两个打情骂俏差不多结束。他才拘谨复杂的靠过来，诉说昨夜的一些细节。
“……没人开门……那人始终没出声……但是npc里有人呼吸声不对。”
“你是怎么发现的？”
楚玉不是不相信他，在闭上眼的时候，他是怎么听出npc呼吸声不对？
而且昨晚她睡得很晚，刀疤男能听见，没理由她听不出。
“有的Npc屏住了呼吸，嗯……”刀疤男尝试解释，“两三秒后又伪装的和其他人一样。”
行吧，这么微妙的观察，楚玉目前自己还做不到。
“都干什么呢？！现在你们还没把道具恢复原样？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工资还想不想要了？！”
导演一到地就展示出恶龙咆哮，他精力仿佛用不完，嗓子同样永远不会哑。
他手里仍旧握着卷成筒的剧本，看谁不顺眼就逮着敲两下。姿态和动作像旧社会的老爷，端的是一个蛮不讲理。
“还有你！怎么还不开始？！你想死是不是？！没看灯光都打好了吗？快开始拍啊！”
被他额外针对的，果然是瘦瘦小小的女主。她一身伤还没好全，就又导演指派补全其他的霸凌戏份。
因为剧里的女主身份和贵族学校里的人差距太大，所以遭受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无故霸凌。
看过剧本的楚玉知道，这部分戏份确实占了很多比例。但真用板砖砸就算了，还非得先拍完全部霸凌。
这导演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伤上加伤是必然的。
板砖和棍子齐齐上阵，打得女主背后露出来的皮肤青肿。昨天这小女孩还会抱怨，今天她彻底一点话都不说。
就认命似的接受挨打。
这种状态极大的愉悦了导演，他甚至挑刺儿的情况都变得少了。拍摄进行的很顺利，很快教室里的各种霸凌就拍完了。
接下来要换到经典场景——厕所。
一行工作人员跟着摄像机转移场地，剧组的奇葩之处在于，哪怕是楚玉这样的还没上场的群演。
——也得时时刻刻跟着主角走。
反正在楚玉看来，无论是剧组的变态要求还是阴阳剧本。归根到底只是一个途径——鬼怪整他们的途径。
“总算是到你们的戏了。”看在三张唇印纸的份上，副导勉强跟楚玉三人讲了讲，等会儿需要做什么。
“水池里的水是放满的，你们把女主角的头摁在水里。那个家伙……导演说松手你们再松，来回几次就结束了。”
“想露脸就把脸对准镜头，后期是否剪掉我不知道。还有表现得麻利点，要不然被那东西……导演盯上，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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