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鹤还解开外套,托着沈枝的双足往怀里塞,暖了沈枝一身。
不等沈枝出声骂商鹤不正经,就听欧阳询问了句。
“枝枝过得好吗?”
沈枝听过宋槐序喊过‘枝枝’,刺耳且难听。
所以她一度认为,自己只能接受亲近的人喊‘枝枝’。
但从欧阳询口中出来的‘枝枝’,也不是不能接受。
甚至还有种……道不出来的熟悉感。
沈枝恍惚了下,鼻尖莫名一酸,抿着嘴角点头,“好的。”
欧阳询紧接着问,“那,商鹤对你好吗?”
“……好的。”沈枝觉得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好像有一只温柔的手掌抚上了她的心脏。
不,是被小心翼翼捧到了手心里呵护,让她无所适从。
沈枝不顾欧阳询温润的目光,踉跄着起身,扑入了商鹤怀中。
脸也藏进商鹤胸膛里,不愿意示人。
商鹤抬手,安抚着揉捏沈枝的后颈,扬眉笑,“二哥,不带这么欺负我媳妇儿的。”
欧阳询也挽唇失笑,声线低浅,“抱歉,等我下次过来,再给商太太带歉礼。”
安抚好沈枝的情绪,商鹤将沈枝放躺到床上,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喃,“我和欧阳二哥出去说点事儿,困了就乖乖睡觉。”
沈枝也不闹,乖乖点头,视线还悄悄落在欧阳询笑容和熙的面容上。
推开房门,门口只剩站立不动的保镖。
两人一前一后着来到抽烟区,并肩坐下。
欧阳询从兜里掏出烟盒,递了一根给商鹤,随后叼了根在嘴里。
“戒了。”商鹤往后靠,双腿交叠,“二哥也别祸害我了,枝枝鼻子灵得很,一会儿恐怕要揪着我的衣领质问我是不是抽烟了。”
欧阳询眉峰上挑,倒也将嘴里的烟丢进了垃圾桶里,揶揄,“老婆奴,实锤了啊。”
“二哥就别折煞我了。”商鹤主动挑开话题,“我家老太太保密消息应该做得蛮严实的,说说看,是怎么知道枝枝住院了?”
“琼玉说有人看到了,过来一瞧,还真是。”
欧阳询半俯身,双手肘搭在膝盖上,垂眸把玩着手里的烟盒,“幼时我只觉得,琼玉这孩子只是情商低,说话口无遮拦。”
“倒是小妹,性格软,不知道反驳,被抹黑了只会躲在我和小三身后掉眼泪。”
“那时小妹只晓得哭,不太会说话,老爷子很容容易听信琼玉的一面之词。”
当然,老爷子也是宠极了小妹,骂完小妹,又给小妹送上贵重的礼物哄小妹开心。
小姑娘还心软得很,只要欧阳琼玉给了一个糖,就又姐姐长姐姐短地跟在欧阳琼玉屁股后面。
外人都称,两小姑娘不是亲姐妹,却似亲姐妹。
尤其是姐姐,端庄大方,特别宠比自己小两岁的调皮妹妹。
实则不然,小姑娘并不调皮,还特别粘人,也总是被身为姐姐的琼玉抹黑欺负。
但小姑娘乖糯糯的,从来不记仇。
即便是被琼玉推进泥塘里,又乖乖爬起来,笑嘻嘻地抓住琼玉的手。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琼玉似乎很喜欢……”欧阳询顿了片刻,喃喃开口,“在外人面前给小妹泼脏水。”
商鹤并没有和欧阳询继续聊这个冗杂的话题,而是打开手机,调出一张背影照,推到欧阳询跟前。
“看看,眼熟吗?”
欧阳询的视线顺着商鹤的指腹,落在那条标志性的卷马尾辫上。
成年后,欧阳询就一心钻研雕塑,甚至孜身前往全国各地求学。
自此,他便很少和家人见面,更不用说琼玉了。
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见上一面,但都是匆匆几句话。
不过,他还是能一眼认出琼玉的背影。
欧阳询有些不解,仔细揣摩着琼玉的背影照,“这跟我们正在处理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没有,只有揣了些疑惑罢了。”
商鹤谈及照片的来源,“还记得四年前轰动整个阳城的秦家大小姐惨死一事吗?”
“有了解过,我记得那小姑娘就死在老太太屋里的,商家当时还被牵连了。”
商鹤食指落在桌子上,有规律地敲打着,“这张照片是前阵子秦榛榛从秦枳枳屋里翻出来。我调查过了,秦枳枳生前和欧阳琼玉从未接触过。”
从未接触过的两人,为什么死亡的秦枳枳会留有欧阳琼玉的照片。
而‘从未接触过’五个字更戏剧化。
从未接触,并不代表没见过。
两人也许见过也说不定。
所以,这是一个值得思深思的问题。
尤其是欧阳琼玉和秦枳枳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又会牵扯出怎样的事情出来。
介于证据和思路不足,欧阳询没能想通。
只好让商鹤把琼玉的背影照和秦枳枳的照片发他一份,他下去重新调查一遍。
话题慢慢转移到了欧阳错身上。
谈起这位大哥,欧阳询满脸苦恼,“我大哥他……有点奇怪。至于哪里奇怪,我还说不上来。”
商鹤替欧阳询解答这个困惑,他声线懒散,“只是太纵容罢了。过度纵容,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不管是老的也好,小的也罢,欧阳错从头到尾都在纵容。
特别是老的那位,已经纵容到无法无天了。
欧阳询捏着发涨的眉心,叹声,“倒也不算纵容。我大哥从小到大都这样,老爷子的话跟圣旨一样。”
即便是欧阳错不愿意的,也不敢违抗。
这让三兄弟为此操碎了心。
“他也就面相看着凶,其实特别宠家里人。”欧阳询渐渐步入主题,“利用你媳妇儿逃避和沈慧订婚一事,他也只是病急乱投医,中了宋槐序的套。”
“所以还得麻烦妹夫手下留情啊,给点教训就行了。”
商鹤莞尔,“自然。”
半个多小时后,商鹤才返回病房。
彼时,沈枝正在捧着碗吃饭,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商鹤没忍住阔步过去,伸手戳了戳沈枝的脸。
宋卿瞧见自家儿子举止恶劣,咂舌数落,“怎么一回来就欺负你媳妇儿?”
赶后给商鹤添了一碗热腾腾的米饭,拿起筷子递给他。
商鹤没接,而是凑到沈枝跟前,声线黏黏腻腻,“我要我老婆喂。”
宋卿简直没眼看,嘴里的数落声接连不断,“枝枝是病人还是你是病人?”
“跟你那没脸没皮的爹一样,大男子家家的,吃个饭跟没手似的!”
而只是上了个厕所出来,就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商之确点了点高挺的鼻梁,不敢多言。
商鹤见状,耸肩,“母亲,是不是父亲惹您生气,所以您又借着我来骂父亲了不是?”
宋卿也只有在一家四口前,才会露出与温柔端庄不符的一面。
以前,商鹤可没少成为宋卿指桑骂槐的对象。
“父亲不就在嘛,您直接骂他不是更方便,用得着拐弯抹角吗?”
说着,商鹤张嘴咬住沈枝喂过来的饭食,笑容满面,“而且我老婆都没说我,您说我就过分了啊。”
“是吧老婆~”商鹤不顾两位长辈的面,带着一嘴的油亲了沈枝一口。
沈枝瞬间闹了个大红脸,轻声骂他,“爸妈在呢,别不正经。”
“我亲我老婆怎么就不正经了?”商鹤反驳,继续索要沈枝投喂。
宋卿叉腰指了指商之确,又指着商鹤,“瞧瞧,爷俩一个鬼德行!说出去真不怕被人笑话。”
“卿儿,我也不想麻烦你啊,你瞧……”商之确难得硬气一回,“我这不是手脱臼了,吃不了饭嘛。”
“你还有理了。”宋卿直接走过去揪住商之确的耳朵,再次将其推进洗手间里,开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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