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叮嘱过你多少次,开车小心小心,再小心。你倒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把手撞脱臼了,你怎么不把脚也撞脱臼,让我背着你得了。”
洗手间里超吵闹闹,外头夫妻二人卿卿我我。
沈枝吃一口,又给商鹤喂一口,乖得不没边。
她像只好奇的小兔子,竖起耳朵听洗手间里的动静,疑惑着问商鹤,“所以妈妈生气是因为爸爸受伤了?”
“多半是。”商鹤被沈枝认真听墙角的小举动给逗乐。
抬手捂住沈枝的耳朵,“乖乖,听父母墙角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沈枝一手托着碗,另一只手拿开商鹤覆在左耳的手,说了句俏皮话,“我不是听墙角,我是在取经呐。不然你老觉得我好欺负,动不动就欺负我一下。”
“我得学学妈妈,让你老实一点。”沈枝的音色沉了几分,好似在表明自己的决心。
“好枝枝,我怎么就欺负你了?”商鹤不仅把自己给委屈上,还不自知,“而且我也没动手动脚啊,怎么就不老实了?”
“你明明可以自己吃饭的,偏偏要我喂。”
“我都没吃饱呢,还要喂你。”
沈枝扳着手指头,一条一条明明白白数给商鹤听。
“还有,你一进来就戳我脸,就是动手动脚。”
“当着长辈的面亲我,也是动手动脚,一点儿都不老实。”
商鹤‘哎哟’一声,笑趴在沈枝怀里,“这也算啊。我家乖乖学习能力这么强吗,才取了会儿经,就能够运用自如了啊。”
“商鹤,你好像在内涵我没事找事。”沈枝有些不高兴。
商鹤连忙摇头,举手发誓,“老婆,天地可鉴呐,我是真的在夸你。”
沈枝无意撒娇,“那算不算嘛~”
“算!当然算!”商鹤爬起来,并倾身探头亲了亲沈枝柔软的唇,“我错了,不应该进来就戳我家乖乖的脸,不该当着长辈的面儿让我家乖乖不好意思。”
“我明明可以自己吃的,干不该万不该让我家乖乖喂我吃饭。”
“应该是我喂我家乖乖吃饭才对。”说罢,商鹤接过沈枝手里的碗给她添菜,随后小口喂沈枝吃。
夜色慢慢来临,宋卿和商之确也拎着空饭盒出了病房。
只是病房里并没有因为夜晚的到来而变得安静。
商鹤抱着洗脸盆迈进洗手间里,只听得水生哗啦啦。
沈枝以为商鹤在洗漱,没太在意。
然而,半分钟不到,商鹤就又抬着装满水的洗脸盆来到窗边,背对着沈枝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
见商鹤抬头看看外边,又挪着满满当当的水盆转变角度,沈枝心里难得生出一丝困惑。
她没忍住好奇心,探头询问,“商鹤,你在做什么呢?”
商鹤却只是朝沈枝神秘一笑,起身缓步来到沈枝身旁,钻上床,将脸埋进沈枝柔软的颈窝里蹭了两下。
这才慢悠悠着开口,“秘密!要等晚一点才能揭晓。”
沈枝一听,更加疑惑了。
不过倒是没有继续过问,而是把另一个疑惑抛出来,“商鹤,我觉得欧阳询好奇怪啊。”
商鹤侧身躺着,单手托住脑袋,“怎么说?”
沈枝也想侧身躺和商鹤面对面,可惜她肚皮被商鹤的另一只手给摁住,索性歪过头回答。
“他跟你关系好那自然有你们的道理,可我跟他也就见过一次。”
“而且我是你老婆,他为什么要问那种……”沈枝犹豫了片刻,支吾,“那种,很……亲密的问题啊。”
“我过得好不好,和你对我好不好,跟他又没什么关系。”沈枝并不是反感,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
她也没见过哪个陌生人突然问一句‘你过得好不好’这种让人心里冒委屈泡泡的问题。
商鹤故作沉思了一番,摇头,“我也不清楚。不如等他下次来,我帮枝枝问问。”
“才不要呢。”沈枝毫不犹豫拒绝,“我只是有点好奇,没必要特意去问人家。”
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夜色也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更加寂静。
沈枝打了个呵欠,已然有了困意。
她拿开商鹤落在肚皮上的手,作势要起床,“我要洗脸刷牙睡觉了。”
商鹤回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没做,猛然从沈枝身边抽离,翻身去瞧他那装满水的洗脸盆。
随后笑着朝沈枝招手,“乖乖,过来给你看样东西。”
沈枝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揣上满心困惑,踩着脱鞋来到商鹤身边。
她俯身看了眼,只见商鹤双手轻轻探入水中,清澈的水面荡起涟漪。
等涟漪褪去,入目的,是商鹤捧着一轮弯月,水边还倒映着点点星河,似点缀。
商鹤颔首,朝沈枝露出灿烂的微笑,“瞧,我把月亮和星星摘给你了。”
那本是沈枝想闹商鹤的一句无心之话,沈枝自己都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被商鹤听了去,还真给沈枝摘了星星月亮。
她想起昨晚那串莫名其妙问句中的其中一个。
商鹤真的有她想象中那般爱自己吗?
对于这点她不清楚。
但商鹤爱不爱她,这个问题在此刻已经给出了答案。
爱不是一下子就能灌满,需要慢慢地、一滴一滴地积累。
而今商鹤所做的小惊喜,不正是在积累他那点点滴滴的爱吗?
所以只要商鹤能让沈枝感觉到自己有被爱,那她便不会纠结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沈枝被商鹤溢出水面的爱意给暖了一身,探手也想和商鹤一起抓住月亮与星河。
在离水面还有几毫米之际,商鹤用双手腕夹住沈枝的双手,“水凉,等我换温水过来……”
商鹤再次回来时,洗脸盆的水冒着热气。
他怕沈枝蹲着肚子不舒服,还搬来两张小椅子。
一张用来搁洗脸盆,一张给沈枝坐。
准备事项完成,商鹤这才引着沈枝的手落入水中,一起捧住了随着水面轻荡的月亮星河。
沈枝怕惊了月亮,吓着星河,小心翼翼着将手心往下翻,放在了商鹤手心里。
温热的水,灼热的手心,一一随着沈枝掌心的热度,传进她心里。
暖暖的!
是爱啊!
月光底下,两张唇在视线的拉扯下,吻到了一起。
唇|舌亲缠,似那柔软的月光亲抚大地一般,柔中带着凶猛。
吻尽,双方的眼睛都能拉出丝儿来。
商鹤指腹擦掉沈枝唇上的水渍,声音携满柔情,“我们乖乖不是困了吗,洗漱睡觉了。”
沈枝托住商鹤的手,亲昵地蹭着,“明明很困的,都怪你给我摘星星月亮,现在都睡不着了。”
“怪我怪我!”商鹤笑哈哈着起身,拥着沈枝往洗手间去,“睡不着也没关系,我哄你睡。”
洗完漱上床,沈枝根本不用商鹤哄,往他怀里一躺,便沉沉睡去。
梦里,有月亮、有星河、还有呵护她的商鹤。
一觉醒来,已是早上九点过。
耳边是宋卿轻声细语的指导声,偶尔还有老太太嫌弃商鹤的话语。
沈枝迷糊着睁开眼侧头一瞧。
映入眼帘的,是商鹤笨拙拿着棒针和毛线捣鼓,宋卿悉心指导,老太太半举着双手扳脸的场景。
“商鹤……”沈枝抱着商鹤枕过的枕头,侧身躺,“祖母,妈妈,你们在做什么?”
宋卿抬头,微笑,“鹤儿说天入凉了,想给你织毛条围巾呢。”
“织条围巾半天都教不会,以前读书的时候也不见得你这么笨!”老太太显然是看不下去商鹤僵硬的动作,直接上手教商鹤。
沈枝看着手忙脚乱的商鹤,摊开肚皮笑弯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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