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门口,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输球的小四,听见“噔噔”的高跟鞋走路声响,回头一瞅是位高个大夫。
“快跑!打防疫针的人来了!”
也不管地上是不是自己的玻璃珠,小四抓起来就往自己裤兜里塞。朝着胡同东边方向跑去,其他小伙伴见状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捂住自己的裤兜四散跑开。
这年头的小朋友就怕3种人。第一:防疫站打疫苗的工作人员。只要是老师在学校通知第2天打针,那肯定会有一大群小朋友找各种理由旷课不来。更有甚者直接在打针前跳墙跑路。
第二:走街串巷收废品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是些不上学的小朋友才会觉得害怕。只要他们在家有任何不听话行为,家里大人就会说你要是再倔,我就把你卖给收废品的。
第三:老师。只要是上课不听话,那书本直接就是“啪啪”的往脸上抽。回家告家长还得再挨爹妈一顿打,第2天自己爹娘也得去给老师赔笑脸,还得再说一声打的好。
钟锦宁看着这群小屁孩撒丫子跑路,明白是自己这身白大褂造成的原因。还有孩子站在胡同口,扶着木头电线桩偷偷看向自己。钟锦宁揪着自己白大褂,对着他们晃了晃,吓得这群孩子又一次开始逃跑。
“快跑!她来撵我们了!”
“跑!你掩护我撤退!组织上一定不会忘记你的!你的牺牲是有意义的!”
“我掩护你撤退?你个隐藏在人民群众里的叛徒!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儿,今天可算露出了马脚!是不是听见这种音乐,另你想起了国外的生活?你个邹至甫!你个马家辉!你个陈占鳌!你等会儿我!”一位小朋友对着同伴喊出电影里的台词,并且把自己所知道的电影中反派头目名字,都安在了同伴身上。
钟锦宁捂着嘴看完这一幕,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按照门牌号的顺序终于找到了95号四合院的大门。
“大妈,受累问您一句。周文忠家是住在这个院吗?”
这么有礼貌的询问声,另贾张氏放下了手中的鞋底子。
“对!倒座房最西边就是他家。”
“好嘞谢谢您。”
“不用谢!周文忠人可好了,是个热心肠的小伙子。”
钟锦宁笑着点点头,按照贾张氏指的方向走去。
秦淮茹一脸不解的问道:“妈您这是干啥?这不是坑人家姑娘吗?”
“你懂什么,让他俩好好过日子呗。反正周文忠不够结婚年龄,如果他敢不清不楚,我就去街道办和厂保卫处举报他乱搞男女关系,一次就能要了他的小命。就算她们俩没走到一块,就凭着和这个闺女不清不楚的事儿,以后哪家的姑娘敢嫁给他?周文忠到时候就算想娶这闺女,他够年龄吗?娶不了这闺女他还能娶谁?他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没人会嫁给他。而且他还坏了人家闺女的名声,这女的家里人能放过他?不管咋算都是咱们赚。”
听到贾张氏的这一套连环计,秦淮茹只觉得浑身发冷。就连手上正在缝袜子的针戳破手指也没发觉到疼。
“我去趟厕所,等会儿这姑娘出来以后,你把她领到咱们家里给棒梗换换药。也省的咱们再往协和医院跑,这一天天的尽是事儿。”
“哦,我知道了妈。”
贾张氏站起身往院外厕所走去,秦淮茹抱着笸箩走到周文忠家小院门口,看见敞开的院门却不敢把脚踏进去。她可是还清楚的记得上次那巴掌,就凭周文忠带起的掌风,那力度绝对可以使自己的脸肿上1个月的时间。幸亏自己当时躲得比较快,才没挨得着打。
钟锦宁没有察觉院外站着人,脚下的高跟鞋一步步的丈量着小院。看着整齐规划的院子,觉得心里很舒服很惬意。还有这整洁的灶台,还有这些1.2.3.4…整整24瓶大料粉。
“原来那天他在街上没骗我,搪瓷缸子里装的,真是杨贵妃留下的牛奶古方。喝一口就值5块钱。”
推开虚掩的堂屋木门,光亮的房间内陈列着一套俭素不失协调的家具,散发着一股微微的香气另人觉得很舒适。桌子上摆着成套的景德镇青花瓷器。
钟锦宁握住圈椅踩着脚踏坐下,闭着眼感受一阵。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停住了脚步,经过几分钟的强烈思想斗争后推开了卧室门。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过后,钟锦宁缓缓睁开双眼,黄地霸此刻已经由最初的站起身姿势,改成蹲在门口的地上。两只圆溜溜的黑亮小眼睛,打量着面前这个奇怪生物,她身上有股自己熟悉的气味。
反观钟锦宁,此刻耷拉着脸不敢往前走动一步,她甚至还能闻见黄地霸嘴上的麦乳精香味,又低下头看见地上的瓷盘子,和打开瓶盖的麦乳精。
“造孽啊!这么贵的东西竟然拿去喂黄鼠狼。这家里也没人呀,大门上还挂着锁呢。周文忠他弟弟不是才会走路吗?跑哪儿去了?”
钟锦宁看看床上的枕头,感觉自己脚上一重。黄地霸这时候已经顺着她的裤子爬上白大褂,嗅着兜里炸丸子的气味直往里面钻。
钟锦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觉得它身上皮毛滑滑的,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恶心。把它放进另一侧大衣口袋里,插着手走出周家。
听见刚才尖锐的叫喊声,一些不上班的住户已经距离在周文忠家门口,踮着脚往里看去。见到钟锦宁正在锁门,一些好事者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请问你们谁见到周文忠他弟弟了吗?”
“啊?他弟周文信这时候不是正在上学吗?今天没听说要放假啊。”
钟锦宁解释道:“是他刚会走路的那个弟弟。”
“咱可不兴胡溜八扯啊!周文忠他爹就生了俩儿子,这话搞不好要出大事儿的。”
“就是。看你是个医生应该是有文化的人,可不兴胡说。”
“我还没问你是谁呢?来我们院干什么来了?”
钟锦宁掏出钥匙晃了晃说道:“是周文忠给了我钥匙,让我来他家里给他刚会走路的弟弟做顿饭吃。”
“别胡扯了!没影的事儿。”
许大茂老妈看着眼前这位高个子闺女点点头。暗道真不赖,长的也好看,工作也好,穿着打扮也得体,气质也好,很配自己儿子许大茂。绝配!
“你肯定被他骗了,周文忠就1个弟弟正在上中学。闺女你今年多大了?”许母说完话,还伸手帮着钟锦宁捋捋白大褂。
“哦哦,那我知道了。谢谢您啊大妈。”
“不客气。来都来了进家里喝口水歇歇吧,来来来…就两步远的事儿。”
“不用了大妈,我还有点事儿。再见啊。”
“你看你还跟我客气,闺女你叫什么名字啊?在哪家医院工作?说出来让大妈听听,弄不好我还有熟人呢。闺女你今年多大了?哎你别走啊…闺女!”
钟锦宁用最快的速度锁好院门,低着头快步走出四合院。刚准备喘口气歇歇,就被在此等候多时的秦淮茹拦了下来。
“这位…不知道您贵姓,我就叫您一声大夫吧。”
“都行。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咱们改天见面再说吧。”
“大夫您能帮我家孩子换换药吗?我家里就我男人1个人挣钱,这几天一来二去光找板车就是1笔不小的开销。我孩子前几天被坏分子打伤了头,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养病呢,您帮帮忙换换药,我们家也能省点钱给孩子买东西吃。”
“这…”
秦淮茹眼见有希望,揪着袖口就准备抹泪。
“大夫您是不知道我儿子有多倒霉,光天化日之下就在门口胡同里,被人用砖头打伤了脑袋,那血流了一地。幸亏被1名过路的工人阶级同志送到了医院里,不然…不然…我这个当妈的都不敢往下想。大夫您知道换一次药多少钱吗?这还是我们自己买的药膏,他们就是用点纱布,这些东西我们家都有,我男人厂子里的大夫可怜我家的情况,就好心的给了两卷纱布,还给了…”
钟锦宁叹了口气说道:“我去,不就是换换药吗,我去。”
“谢谢您大夫。”秦淮茹吸溜一口鼻涕,擦干净眼泪领着钟锦宁往自己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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