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您赶紧吃点东西吧......”
京城宗人府,过去大清朝用来圈禁犯错宗亲的地方,今日却迎来了一名身份极为些特殊之人,正是大清朝道光皇帝。
太平天国在抓到了道光以后,并没有杀掉他,而是关在了原先的宗人府中,还安排了一同抓住的大臣祁隽藻和讷尔经额一同关押,方便照顾老皇帝。
祁隽藻端着一晚稀粥走过来,脸上浮现出几分悲色,苦苦劝导皇帝用膳。
道光睁大了眼睛,却对祁隽藻的呼唤声毫无反应,整个人仿佛陷入了麻木一般。
自从道光被俘虏以后,他心神激动之下,整个人的精神似乎就有些不太对劲,看上去甚至有些中风的征兆。
杨秀清也怕道光就这么死掉,专门安排了大夫前来看病,只是面对道光这种哀大于死的状态,再好的神医也只能无可奈何了。
“皇上,现在大清朝可不能没有皇上啊......”
讷尔经额眼泪纵横,他跪在地上磕着头,额头一下子变得青紫一片。
道光似乎反应了过来,瞥了祁隽藻和讷尔经额一眼,缓缓道:“朕就不该继续活下去了......”
在他看来,已经落入贼手指不定要受到多少的侮辱,还不如现在死了来得痛快。
“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皇上您要是死在了太平军的手里,到时候六阿哥该如何是好?他若是不反攻关内,则是不孝,可眼下若是攻关内,岂不是让大清再也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祁隽藻老泪纵横,哀声道:“皇上,您怕是还不知道,教匪竟然将我大清列祖列宗的坟冢尽数挖掘,还将历代先帝的.......先帝的........”
“噗——”
道光皇帝听到这番话时,脸上的表情顿时一阵青紫变幻,整个人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
他一边吐着血,一边悲声道:“怎敢如此........怎敢如此.......”
话还没有说完,道光老皇帝便怒火攻心,一头晕倒了过去。
祁隽藻和讷尔经额一看情况顿时觉得不妙,连忙前来扶起了道光,道:“皇上,皇上,您可不能有事情啊.......”
讷尔经额连声埋怨道:“早就说了不能跟皇上说,你偏偏还要道破实情,这下皇上还怎么活得下去?”
祁隽藻有些失魂落魄地喃喃道:“皇上,皇上迟早是会知道的.......”
“赶紧去找他们来救人!”
还没等他说完话,讷尔经额就已经快步冲了出去,吆喝着太平军的人前来救治道光皇帝。
负责看守宗人的太平军一见情况不妙,立刻前去通禀了东殿,而得到了消息的杨秀清也没有耽搁,将军中的大夫派遣了过来。
派遣过来的大夫本身就是原本宫中的御医,后来太平军破了京城后,御医们也就被杨秀清将养了起来。
等到御医好一番折腾后,道光皇帝虽然被救醒了过来,但是时日已然无多,整个人甚至有些痴痴傻傻了.......
.......
就在太平军准备南下山东、西进山陕夺粮之际,金陵方面也围绕着接下来的河南局势展开了分析。
对于复汉军而言,局势的发展变化之快,已经逐渐超乎了各方的预估——尤其是清军的迅速崩溃多少让人有些始料未及,尽管其中有杨秀清使计的缘故,但是同样也是因为清廷人心涣散,以致于迅速崩盘。
在这个节骨眼上,复汉军并没有做足准备,毕竟汉王府在南方的或张速度太快,短时间内就入手了江南和四川等地,还在对滇黔下手,再加上本身推动的各项政策改革,使得想要有效控制需要花费一定时间,另外在此之前,这些地方本身就曾经大办过团练,地方上有枪有人的团练武装,往往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彻底扫平。
原先预估至少要到八月份才能开启的决战,已经被迫要加快时间,可能需要提前至少三个月左右,也就是撑到五月份就要开始,而眼下才二月份,也就是说林则徐和苗沛霖需要抵挡大约三个月左右时间。
“穆翁的使者魏源、周腾虎已经抵达金陵,苗雨三声称本该亲自来,只是军务实在过于繁忙,便让麾下大将马国清和其次子苗泽云前来金陵。”
罗泽南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复汉军跟林则徐的关系更偏向于合作,双方存在一定的默契,自然不需要林则徐亲自来,反之苗沛霖就不一样,他终归是复汉军扶持起来的狗,用在淮北抵挡捻军的扩张,而眼下苗沛霖派人前来,分明是起了二心。
“苗沛霖在淮北厉兵秣马,却迟迟没有什么大动作,看来得适当敲打敲打才行.......”
左宗棠望了一眼赵源,轻声道:“太平军要南下山东,苗沛霖想坐观成败可不行,况且济南城池坚固,再加上先前并没有经过战乱,有了两江练军的进入,完全可以围绕着济南跟太平军进行一场消耗战,待其师老兵疲,我军则可速胜。”
“杨秀清不会愚蠢到将我们当成清军,他也绝不会大胆到在济南城下硬磨,决战河南终不可改。”
赵源轻轻摇了摇头,“同时,对于两江练军和苗军,亦需加强戒备,令第四军进驻淮南,倘若苗沛霖有不臣之心,则大军迅速北上,在此之前则为震慑。”
罗泽南点了点头,道:“殿下所言有理,杨秀清明面上大举南下,恐怕其主力已然西进......他更希望争夺出一些相持的空间来。”
“如今天下大势,人言我复汉军利于持久,则太平军利于久战。但是实际上这一点正在改变,至少太平军正在逐步调整方针,他们同样在办工厂、通商业,还在整理田制,如果放任太平天国再发展个三五年,那么情况则未可知。”
赵源点了点头,在目前复汉军内部,持久论与速决论都有自身市场,原先是持久论占据了上风,但眼下却是速决论更有优势。
原因也很简单,太平军相对于目前赵源所进行的改革要更加激烈更加彻底——赵源为了保持政局平稳,在很多时候需要对传统势力进行一定的让步,而太平军却不需要,他们固然举世皆敌,但是也使得自身具备更强的破坏力,倘若再发展个三五年,待其站稳了脚跟,那么就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了。
“五月决战,势在必行!”
赵源最终下定了决心,道:“我们建设到目前的三级军事制度,也需要检验一下成色了.......开始动员预备役吧!”
“是,殿下。”
对于目前的复汉军而言,平日里的常规兵力规模虽然不大,但是一旦发起了动员后,能够在短短两个月时间内,将现有的兵力扩充一倍左右。
.......
上海,青浦码头。
春雨绵绵,码头边停靠着二十余艘帆船,其中一部分是高大的军舰,还有一部分则是武装商船,而此时码头边却不见旁人,只有一队队穿着灰色军服的复汉军官兵,正在有秩序的商船,还有一些后勤辎重兵则将一包包物资运上商船之上。
这些正在商船的复汉军官兵正是奉命出征海参崴的远征军,他们原属于复汉军近卫师第一师第一团第一营,还有一部分炮兵、骑兵、辎重兵以及工兵,总兵力达到了两干人,被编成了一支海参崴远征加强营。
除此以外,码头边上还站着几名军服笔挺的军官,其中一人正是从日本返回的西乡隆盛,他这一次将会作为日本幕府胁从军方面的联络官,向远征军加强营指挥官谢伟明少校负责。
谢伟明出身黄埔军校二期,他在这一期同学里面并不算多么出众,像二期里面几个佼佼者都已经升到团长或者是副师长的级别,更有一个比较逆天的陈绍安更是升到了第十二师师长,比起许多第一期的老学长都强上不少。
因此,谢伟明不愿意放弃任何机会,哪怕这一次远渡重洋至万里以外,前途未卜,生死茫茫,可是他依然甘之若饴。
几人在雨中漫步,身上已经沾染了不少雨水,但是没人表示在意,这一次离开金陵之后,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站在一旁的大久保利通望向西乡隆盛,缓缓行了一个军礼。
“西乡君,此次北上,愿武运长久!”
“大久保君,你留在金陵,还望保重。”
见到两个日本人道别之后,谢伟明轻轻点了点头,他作为这次北上的指挥官,充分明白这一次行动的巨大意义,只要能够占据海参崴,也就代表着能够在俄人的眼珠子底下插上一根钉子,再有德川幕府作为后勤补给,则能让这根钉子变得越来越硬。
倘若到了那一天,等到复汉军统一华夏之后,有朝一日便能继续往北面扩展,到时候将代表着无尽的荣耀与功勋。
众人登船启程,长长的汽笛声在风中响起,船帆高高悬起,渐渐消失在了天际线中。
一直没有离开的大久保利通望着眼前的一幕,也忍不住有些感慨。
“华夏已然有了北上开拓的野心,也不知日本何时才能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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