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病似乎就是该得的，不知道是不是那场梦的关系，杜颜颜并不想进小草房。
她已经很久都不知道生病是什么滋味了。
跟常人一样喝药，卧床。
众人看她心情不好，也耐心哄着她。
真的是……杜颜颜在古代这个医疗水平只靠喝药的地方，整整拖拖拉拉十几日才好利索。
整个人都消瘦了些。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杜颜颜难得出来透透气，看着一朵盛开的牡丹，开口道。
“娘娘真厉害，都会念诗了。”冬瓜扶着她，赶紧拍马屁。
杜颜颜头上一道黑线，“你怎么不说我会作诗呢。”
这句诗在昭国应该没有吧，虽是借用文人诗句，可这小丫头也太不会说话了。
“嘿嘿，娘娘的那点水平，奴婢还是知道的。”冬瓜赶紧道。
杜颜颜仰头就想栽倒……
远处东九跑过来，顾不得喘气，“皇后娘娘，杜大人传信进来，说端阳郡主要生产了。”
“要生了？”杜颜颜一惊，“把杜莹带上，我们先回去。”
本来明日才是杜莹两人的考核期。
“皇上说您先过去，他见完了大臣去找您。”东九赶紧又道。
杜颜颜点点头，“跟皇帝哥哥说，他忙就是了，不用过去。”
远处山药拉着杜莹过来，杜颜颜直接就抄了近路回杜家。
安辉院里。
杜颜颜赶到的时候，方院使也是正好到。
“方院使？”杜颜颜一把拉住他，“你怎么来了？”
难不成是不好生？
“回娘娘，这不是欠了杜家一个大的人情吗？”方院使笑道，“杜大人威胁下官要来守着。”
不管有没有事，都要守着。
杜颜颜松了一口气，步子也慢了下来，“不好意思，谁让您抢了我哥的女儿呢。”
“师父，师父，是个弟弟。”杜莹突然奶声道。
两人一愣，方院使眼中明显有些惊奇，“小莹儿，你怎么知道？”
“就是感觉出来的啊。”杜莹赶紧道，“能感觉出来，就是个弟弟。”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进去吧。
众人在院子里待着，李氏一脸紧张，杜毅则来回团团转。
“颜儿，莹儿。”李氏走过来。
至于景妃，杜颜颜给出的理由是跟着韩括去了南岭，还落得李氏的好一通埋怨。
说是那么危险怎么着，所以至今为止，除了韩括，方院使等人，并没有太多人知道景妃的下落。
“生了多久了？”杜颜颜赶紧道。
杜莹则跑到杜毅的身边拉着她爹的手，小声说着话。
“昨天晚上就开始有预兆了，今早才开始疼的厉害，应该是快生了。”李氏担忧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血水都端出来好几盆，不能又是难产吧？
“方院使进去看看吧。”杜毅过来拱手道，“拜托您了。”
方院使点点头，就要抬脚往里走。
谁知衣摆处却被一只小手抓住了，“师父，我也要进去。”
“莹儿，不得无礼！”杜毅拉下脸，李氏则赶紧把她搂过来，“好孙女，产房是不能进的。”
“让她进去吧。”
这句声音是杜颜颜说的，众人疑惑的眼光看了过来。
未婚的少女是不能进产房的，更何况莹儿是个小孩子，能懂什么。
“让她进去吧。”院子外面也传来了一声，正是被下人扶着的杜老大人。
趁着李氏愣住的功夫，杜莹轻巧的闪出来跟着门口的方院使就进去了。
“祖父，莹儿怎么能……”杜毅还是有些不太愿意让女儿学什么医术，有些着急道。
“你将来是杜家的顶梁柱，怎么会这点心胸都没有？”杜老大人的声音淡淡，可明显的说的杜毅肩膀一哆嗦。
“颜儿都能想着开言学堂教书育人，莹儿将来为何不能做一个为百姓治病的好大夫？”
“你若是如此，官场也是走不远的！”
一句一句，伴随着屋里孩子落地的哇哇哭声，杜毅直接跪了下来。
“毅儿，受教了！”
产婆抱着孩子从屋里出来，满声欢喜，“生了生了，是个小公子。”
众人也顾不得跪着的杜毅，赶紧迎上去。
杜颜颜跟李氏绕开他们，直接进了产房，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女子。
李氏忍不住落泪，“菁儿，累着你了。”
“娘，说的什么话。”端阳郡主也觉得眼前一热，不过是感动多于疼痛。
“夫君呢？”端阳郡主又问道。
“爹爹被太祖父骂了。”杜莹在旁边抓着她娘亲的手，小脸一皱，“刚才莹儿想进来，爹爹说不行。”
“别理他。”端阳郡主摸摸女儿的脸，“你爹爹年纪轻轻就开始不通人情了，想学什么就学吧。”
李氏虽然疼儿媳，可对此事也欲言又止。
不过刚想说什么，就被杜颜颜按了手，“嫂嫂比较累，我们就先不说这件事了。”
李氏点点头，又给她擦了擦汗，“安心睡会，孩子我们照顾就行。”
外面的杜毅也被放了进来，见此，杜颜颜等人就下去了，留下两人在里面说话。
“姑姑，娘亲本来生的有些艰难，可师父给把了脉，仅仅是指点了几句就生下来了。”杜莹拉着杜颜颜的手道，眼角却一个劲的看向旁边的李氏，“祖母，您说呢。”
看到女儿刚才的态度，李氏已经开始动摇了，“莹儿是真想学？”
杜莹点点头，“希望祖母可以成全。”
只要祖母能被拉过来做她的阵营，那爹爹再蹦跶也没用了！
李氏想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好，祖母到时候定为你多说几句。”
果然，小杜莹听见这句，开心的不行。
三人这才赶紧出去看孩子。
“真丑啊。”杜莹也是刚仔细看，就皱着眉头有些嫌弃，“他这样会找不上媳妇的。”
结果旁边同样趴着的杜恒来了句，“你刚出生的时候也不好看。”
“你才不好看！”对于一起长大的兄弟，杜莹丝毫不让，马上就炸了毛。
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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