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却无端有些紧张,他眸中的惊喜,是那样明显,钟璃竟不忍心让他失望,反应过来时,她已攥住了他的手,低声道“既已开始做戏,就做全吧,等我回了坤宁宫,再请不迟。”
裴邢一向都依着她,闻言,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应了下来,“你不是也会把脉没自己把一下”
钟璃心脏不由一跳,连忙摇摇头,少女瓷白的小脸上,逐渐染上一丝绯红,眼神也有些躲闪,见男人在等着她回答,她才小声道“我不敢。”
她首次这般怂,怕他笑话,说完,她就搂住了他的腰,将小脸贴在了他怀里。
裴邢不由轻笑出声,“怕什么怕失望不成原来璃儿这么盼着为朕生孩子。”
钟璃一张脸烧得厉害,小手来到他腰上,捏了捏。
她连捏人都不疼,裴邢心中软软的,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发丝,哑声道“躺好,让三叔摸摸。”
钟璃脸颊红扑扑的,虽然嘴里嘟囔着什么都摸不出来,想到自己情不自禁抚摸的场景,她还是乖乖躺了回去,让他伸手摸了摸。
少女的小腹甚为平坦,入手后如绸缎般光滑,裴邢除了摸出一把火,什么都没摸出来,察觉到男人漆黑的眸,再次变得火热时,钟璃耳根又红了。
“三叔。”
裴邢这才遗憾地收回手,他将少女拥入了怀中,“睡吧,既有了身孕,就早些歇息。”
钟璃不得不提醒他,“还不一定,您也别抱太大希望,万一没怀,岂不是很失望”
裴邢漫不经心道“就算怀不上,也没什么可失望的,你也不必有心理压力,这次怀不上,还有下次,就当提前体验一下惊喜。”
他这话让钟璃放松许多,她不由弯了弯唇,小脸又往他怀中贴了贴,乖乖颔首。
这一觉,钟璃睡得无比踏实。
她醒来时,裴邢已离开,他虽不曾为她请太医,却让凌六特意盯着她的饮食,这几日凌六也一直在查哪些人是旁人的眼线。
大臣们能这么快知晓宫里的消息,其中必有猫腻,经过几日的调查,凌六查出的东西相当惊人。宫内这些太监和宫女,身份不简单的竟足足有三十七人,有的本就是大臣们当作眼线送入宫的,有的则是入宫后被收买的。
整个皇宫,竟犹如一个筛子,什么脏的臭的,都顺着漏孔跑了进来,也不知道先皇怎地如此放心。
凌六汇报道“新入宫的这批秀女,暂且都很安分,也没人往外传递过消息,不清楚有没有混入眼线。”
裴邢思忖了片刻,道“那就暂且先盯着。”
他让凌六亲自出去采买了一批家世清白的婢女,名额恰好是三十七人,“寻到人后,你让安嬷嬷亲自调教她们,调教好,再让她们入宫。”
皇宫已成了他的府邸,裴邢自然不希望,宫里有三心二意之人,他甚至都没有利用这些人的心思,他要的是绝对的忠心,胆敢往外传递消息的,他一个都不会留。
凌六恭敬地应了下来。
待凌六离开后,裴邢才处理了一下奏折,他依旧不放心,又从自己的酒楼里调来两个厨子,送往冷宫的膳食,皆出自他们之手。
他再次加强了对钟璃的保护,送往她身边的暗卫,又多了四人,除此之外,连宫女也添了四人。
妥善安排好后,他才将赵大夫喊来,让赵大夫教了教他如何把脉,为了感受何为滑脉,他还让凌六给他寻来一位有孕的农妇。
这位农妇全程被蒙着眼睛,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他们家实在贫穷,听说走一趟,能得一百两银子,她才壮着胆子答应了下来。
裴邢在赵大夫的指导下,感受了一下,何为滑脉,滑脉如珠走盘,不难感受,裴邢很快就掌握了这项本领。
他还算能沉得住气,直到夜深人静时,才过来,窗外明月高悬,柔和的月光洒了一地,与摇曳的烛火,相互融合在一起。
裴邢掀开帷幔上了床。
床上的少女侧卧着,半张小脸埋在枕头里,莹白的肩头和一只手臂皆裸露在外,裴邢怕她受凉,将她的手臂塞进了被窝里,随即才给她把了下脉。
少女的脉象往来流利,犹如玉珠在盘中滚动,确实是喜脉,裴邢一双眸不自觉柔和了下来,胸腔中激荡万分,他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心情犹不能平静。心中率先涌起的一个念头是,她已怀上他的孩子,以后理应不会再逃跑了吧
裴邢出去舞了会儿剑,才堪堪平复住心中的激动,待上床后,他也没能睡着,他如视珍宝地将少女揽入了怀中,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睡得沉,被吻后,也只是皱了下小鼻子,并未醒来,裴邢静静注视了她许久,心中软得不可思议。甚至没忍住,又去抚摸了一下她的腹部。
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竟已然悄悄孕育在了她腹中,裴邢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半晌都没睡着。
钟璃并不知道他悄悄为她把了脉。怕她孕吐,他甚至亲自召见了酒楼的厨子,让他们在制作肉食时,务必去掉油腥味,各地进贡到宫里的水果,他也一股脑地让小六和小七全悄悄抬到了冷宫。
小六和小七也被他安排在了冷宫,她们不仅要负责钟璃的安全,还会帮钟璃盯着她身边的宫女,毫不夸张地说,除了钟璃身侧的人,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冷宫。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裴邢才找人将她疑似怀孕的消息放了出来,大臣们自然也知晓了这事,狂喜过后,一个个又有些担忧,她如今待在冷宫,冷宫那等地方,吃不好穿不好,万一腹中的孩子保不住
李阁老等人愁得头发都白了,有不少老臣,性子虽执拗、刚正,却是一心为社稷考虑,钟璃自打成为皇后后,做了一桩又一桩实事,德行完全挑不出错,可以说,她除了身份低点,品行和才华足以胜任皇后之位,这般合格的一位皇后娘娘,却因劝谏皇上立妃,被打入冷宫。
他们自责的同时,少不得埋怨一下裴邢,觉得他肆意妄为,没有半分皇帝该有的模样。
得知周氏再次入宫为钟璃求情时,他们才想起镇北侯府的老太太,显然他们也清楚,老太太在裴邢心中的重量,若是老太太肯出面,以裴邢的性子,说不得会饶过钟璃。
他们自然不清楚,周氏这次入宫,其实是裴邢让她来的。他仔细询问了一下老太太的情况,才让周氏离开。
周氏离开后,裴邢就带着承儿回了镇北侯府一趟,此时承儿正在上课,被三叔喊出来时,小家伙还怪不高兴的,出来后,也没像往常一般,蹦蹦跳跳地扑到他怀中,而是别开了小脸。
裴邢有些好笑,捏了一下他的小脸,“几日不见三叔,不认识了”
承儿哼了一声,小模样一瞧就是在生气。这几日,姐姐都待在冷宫,三叔根本没有将她接回坤宁宫,在承儿看来,他就是对姐姐不好,虽然姐姐说三叔没欺负他,承儿却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冷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裴邢觉得怪有趣的,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啧啧啧,瞧这气鼓鼓的模样,三叔怎么得罪你了”
承儿转过了身,给了他一个小后背。
裴邢眸中添了一丝笑,表扬道“不错,知道维护姐姐了,可惜尚不能明辨是非。”
承儿虽不想理他,却一直竖着小耳朵,想看看三叔怎么解释,见他竟反过来说他,承儿气鼓鼓道“你才不会明辨是非,姐姐那么好,还将姐姐关入冷宫,坏三叔”
裴邢懒得弯腰哄他,一把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承儿有些脸红,扭着小身体欲要跳下去,谁料下一刻,就被男人拍了一下小屁股。
他如今已懂了基本的礼义廉耻,被拍屁股后,小脸唰地一下更红了,乌溜溜的眸也瞪大了,生气的模样,与钟璃越发有些相似。
裴邢心中又软了软,多了一丝耐心,低声解释道“三叔之所以让姐姐住在冷宫,是为她好,外面敌人太多,这是维护姐姐的一种手段,等咱们从侯府回来,就能将她接回来,日后,不能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懂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有时连亲眼所见都未必是真的。你需要自己去辨别真假。”
承儿闻言,小脸才不再板着,“三叔说的都是真的”
裴邢道“难道承儿不信三叔”
小家伙很坦诚,“姐姐让我相信三叔,三叔要好好对姐姐,我才信。”
闻言,裴邢眸中的笑又加深了些,一颗心也软成了一团,等两人回到镇北侯府时,早已和好,跳下马车时,承儿主动牵住了他的手。
两人回镇北侯府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大臣们耳中,得知这个消息后,大臣们又松口气,皆以为是老太太亲自将裴邢召回去的,为的便是钟璃被打入冷宫的事。
他们哪里知晓,老太太压根不知道此事。
从镇北侯府回来后,裴邢就去了冷宫,将钟璃接回了坤宁宫,同时命人将太医喊了过来。
坤宁宫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坐在榻上等候太医过来时,钟璃才有些紧张,裴邢见状,眸中不自觉添了一丝笑意,道“不必紧张,我已为你把过脉,确实是喜脉,如今让太医为你把,不过是想昭告天下。”
钟璃乌黑的眸瞬间睁大了,眸中也添了惊喜,“真的是喜脉不对,皇上何时学会的把脉”
男人漆黑的双眸里,添了一丝不自在,他轻咳了一声,才道“本就会。”
钟璃才不信,她不由弯了弯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什么。
裴邢也笑了,眸中的笑又宠溺又无奈,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低声威胁,“好啊,连朕都敢笑话。”
钟璃依然笑得眉眼弯弯的,才不怕他,被他咬了一下唇,才红着脸,推了他一下。
太医很快就到了,哪怕已经知晓了是喜脉,太医为她把脉时,钟璃还是有些紧张,呼吸都不由放缓了一些,好在同样是好消息。
太医把完脉,眉宇间不由添了笑,“恭喜皇上和皇后娘娘,娘娘的脉象是滑脉,这是已有喜。”
钟璃含笑道了谢,旋即道“有劳陈太医跑这一趟。”
她待人一直温和有礼,从不曾摆过皇后的架子,陈太医笑道“娘娘言重了,这本是臣应该做的。”
陈太医离开没多久,裴邢就让人赏了太医院,不少人来太医院打探消息,得知皇后娘娘当真有孕后,大臣们这下才真正松口气。
承儿也得知了姐姐有孕的消息,一上完课,他就跑了过来,他开心极了,尚未跑到钟璃跟前,珞瑜就从暗处跃了出来,直接拎住了承儿的衣领。
承儿眨了眨眼,有些懵,珞瑜低声解释了一句,“娘娘已有身孕,小少爷切莫注意,勿要冲撞了娘娘。”
承儿嗯嗯点头,甜甜道“谢谢姐姐。”
上次瞧见珞瑜现身,是遇见刺客时,那次钟璃始终挂念着裴邢,也不曾好好跟她说过话,再次瞧见她后,钟璃犹有些别扭,当初给珞瑜下完毒,她虽留了一封致歉信,其实还不曾亲口给她道过歉。
不等她多说什么,珞瑜的身影,已再次隐入了阴影中。
承儿已经开心地来到了她跟前,钟璃也没再多说什么,打算等身边没人时,再与珞瑜说说话。
承儿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笑,小家伙笑得两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就猜姐姐是怀上了小宝宝。”
小香和小泉脸上也满是笑,小香率先说了恭喜的话。承儿和小泉也有样学样,说完,承儿才仰着小脑袋问她,“姐姐,是双胎吗”
他眼眸亮晶晶的,眸中也带着期盼,显然很希望是双胎。
钟璃笑道“哪那么容易怀双胎。”
因为皇家曾出过双胎,是以把脉时,陈太医把得很认真,还特意注意了一下是否是双胎,如果两边脉象的力度和快慢一样,双胎的可能性会大一些,钟璃的脉象则是左边脉搏比右边强劲有力,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单胎。
承儿也不失望,笑道“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钟璃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小脸,“承儿想要小外甥,还是小外甥女”
承儿都想要,非要选一个,他心中更想要小外甥,男娃不仅可以陪他玩,日后还能一块睡觉,不像女娃,男女七岁不同席,太多条条框框了。
不过他现在嘴巴很甜,闻言,笑得活像个小狐狸,“承儿都喜欢若是小外甥,承儿就带他射箭骑马,若是小外甥女,承儿就带她读书习字学画画,给她买漂亮衣服和首饰。”
钟璃被他逗乐了,笑道“男娃就没有漂亮衣服了吗承儿不就很喜欢漂亮裙子万一小外甥跟承儿一样,喜欢漂亮衣服怎么办”
见小香和小泉捂唇笑了起来,承儿小脸有些红,“姐姐笑话承儿,不理姐姐了。”
说完就背过了小身体。
钟璃笑得不行。
待到早朝时,文武百官一致向裴邢贺了贺喜。裴邢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冷声敲打了几句,“众位爱卿若真为朕高兴,就且安分些,别因皇后有孕,就又打起让朕立妃的主意,不妨告诉你们,若非皇后娘娘品行端正,温柔娴淑,堪当国母,此刻朕根本不会娶妻。”
他这话一出,满朝哗然,文武百官皆很震惊,甚至有大臣误以为,他不喜女子,当然这般想的并非多数,毕竟他性情一直很冷淡,跟他能处得来的,整个京城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也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另眼相待过。
大臣们也没再提立妃的事,他甚至都有将旁人的孩子,立为储君的念头,如今皇后娘娘已有身孕,她又尚且年轻,怎么也能生出小皇子来。
裴邢才不管大臣们如何想,他丢下这话后,就径直说了退朝,实际上,他之所以这般说,也是怕大臣们日后,会因为他后宫无妃嫔,去攻击钟璃。
他直接回了坤宁宫,他过来时,承儿等人也来了,坤宁宫又热闹了起来。
钟璃含笑让宫女摆了早膳。前几日,裴邢都不曾陪她一起用过早膳,直到此刻,才得知,一沾荤腥她就有些反胃,哪怕厨子已尽量没放油,她仍旧有些反胃。
他多少有些心疼,用完早膳,他就将凌六喊了起来,让他出宫寻找名厨去了。
钟璃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女子孕吐的不在少数,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也没觉得太难受。
李洺倩也得知了她有孕的事,今日恰好无事,就递了拜帖,入宫贺喜来了。
钟璃让秋月出去迎接的她,隐约听见两人的说话声时,她含笑站了起来,出门迎了一下,李洺倩瞧见她后,脸上瞬间染上了笑,她快步行至她跟前,连忙扶住了她的手臂,道“皇后娘娘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哪需要您来迎接,这不折煞了臣妇嘛。”
听到她这声臣妇,钟璃无端有些想笑,实际上,她也笑了,李洺倩忍不住嗔了她一眼,小嘴撅了一下,“好呀,您笑话我”
这副可爱的模样,令钟璃无端想起了承儿,钟璃有些忍俊不禁。
李洺倩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钟璃挽着她的手臂,坐了下来,安抚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李洺倩这才满意,她贺完喜,才笑道“我来沾沾娘娘的喜气,说不准很快我也就怀上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不知不觉就聊到了郑菲凌,李洺倩去看了郑菲凌两次,对她的情况,自然了解,她笑道“她如今已无大碍了,前两日,还跟我说,待我入宫时,先让我好生感谢你一下,等她出了月子,再前来道谢。”
钟璃道“我也不过做了力所能及之事,朋友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让她莫要放在心上。”
李洺倩正色道“那不一样,对您来说是力所能及之事,实际上,却救了她的命,千年灵芝也不是好寻的,何况您还为她抄了佛经,您是不知道,当日她醒来时,瞧见您为她抄写的佛经后,她眼眶都红了。我娘亲也很感激您,表姐若真出个意外,我们都没法给舅舅交代。”
怕她再感谢下去,钟璃笑道“好啦,不提这个,推她的那个丫鬟怎么处置的”
李洺倩没瞒她,“如今已被杖毙了。”
想起她背后之人,李洺倩心中多少有些腻味,忍不住跟钟璃道“您绝对猜不到,究竟是谁要害我的表姐。”
钟璃还真猜不到。
李洺倩低声在她耳旁说了一个名字,钟璃闻言,眸中闪过一丝震惊,若她所记不差,她分明是郑菲凌的妯娌,之前入宫参加赏花宴时,钟璃也曾见过她,印象中,她知书达理,温柔可亲,谁料背地里竟如此心狠手辣。
“她为何要害郑姐姐”
钟璃实在觉得匪夷所思,这得多大的仇,才去谋害嫂嫂腹中的孩子。总不能是为了家产吧就算郑菲凌真出事,李徵总要续弦,早晚还是会有孩子呀。
李洺倩压低声音道“她竟是对李徵生了私情,嫉恨表姐,才买通了那丫鬟。”
说起来,还是安翼帮着查明的真相,李徵审问时,那丫鬟根本不肯招,咬死了是郑菲凌表里不一,待她不好,她才心生怨怼。
李徵自然不信她的话,自己的妻子是什么人,他心中有数,成亲后,他之所以这般敬重郑菲凌,也正因为她品行出众。
他没能审出来,又怕她背后之人会再次谋害郑菲凌。他才将这事拜托给了安翼。安翼查了好几日,才查出真相。
钟璃只觉得有些荒谬,双方皆已成亲,竟因觊觎旁人的夫君,就想让对方一尸两命,这是多丧心病狂。想到顾知雅和顾知晴同样这般蛇蝎心肠,钟璃不由叹口气,世上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李洺倩也有些感慨,“她倒是个有手段的,也不知拿捏住了那丫鬟什么把柄,那丫鬟根本没将她招出来,还是她身边的丫鬟露了马脚。”
也幸亏李徵当机立断,将这事拜托给了安翼,安翼毕竟在刑部任职,许多案子,都经过他的手,经验丰富,这才查了出来。
“那这事是怎么处理的她谋害李府血脉,总不能轻拿轻放吧”
“具体还没协商好。李阁老的意思是,这等毒妇,李府绝不能要,理应上交官府,按律法走,但今日秦府的老太太却亲自登了门,如今正恳请李府饶她这小孙女一次。她惦记大伯的事,终究不光彩,事情若闹大了,对表姐夫名声也不好。我也说不准,会怎么处理。”
钟璃便也没再追问,只叹口气,对李洺倩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在府里时,千万要小心。”
李洺倩点头,“您也是啊,宫里人多眼杂的,如今您又有孕在身,更得注意点才行。”
直到将李洺倩送走后,钟璃仍旧感慨万千,晚上,裴邢归来时,自然瞧出了她的不对劲。
他抬脚走到她跟前坐了下来,将少女抱到了他腿上,一串动作,一气呵成,“怎么唉声叹气的”
他腿上肌肉结实,温度也很高,钟璃有些不自在,脸颊不由有些红,她没有回答,反而忍不住嘟囔道“妾身又不是孩子。”
裴邢唇边泛起一丝笑,“若真是孩子,自有奶娘抱,哪轮到我来抱。”
他也就抱抱她。
钟璃耳根都有些红,想下来,他却环住了她的腰,附在她耳旁低声道“蹭出火来,你又没法负责,既如此,就别乱动。”
钟璃这下完全不敢动了。
裴邢环住了她的腰,对她的乖巧很满意,他的手无意识来到了她的腹部,这才问道“怎么愁眉苦脸的宝宝不乖吗这小家伙,还未出生,就开始惹母后不高兴了该打”
他这话说的,令钟璃无端有些想笑,宝宝才多大点,能怎么惹她不高兴。
见她脸上总算有了笑,裴邢也勾了勾唇,随即才正色道“就该多笑笑才行,你如今怀着身孕,心情若不好,对孩子也没什么好处,莫要愁眉苦脸的。”
钟璃这才明白,他是在故意逗她开心,她不由弯了弯唇,这一刻,她无端有些悸动,心中又甜又暖,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反应过来时,她已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裴邢不由怔住了,这是少女头一次亲他,柔软的唇印在他脸颊上时,他心脏不由重重一跳,眼眸都深邃了许多。
被他火热的目光,注视着时,钟璃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心中无端一慌,小声为自己解释了一句,“我、我就是有些感谢皇上。”
裴邢才不听她的解释,在他看来,少女完全是发乎于情,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逐渐走进了她心中
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笑道“想感谢,就这么亲。哪有像你那么敷衍的”
他说完,就拉开了距离,垂眸等着她的亲吻。
钟璃有些羞,心跳也很快,无端有些紧张,她不由偏开了小脑袋,没敢看他,只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想怎么感谢,自然是我说的算。”
裴邢不肯依,他低头研磨了一下她的耳垂,哑声道“不亲就别下去了,今日就在朕怀里睡吧。”
钟璃有些瞠目,只觉得他又在耍无赖,她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谁料刚转过脑袋,就被男人吻住了唇。
他只亲了一下,就移开了唇,低声道“你自己算算,朕亲过你多少次,你可曾亲过朕一次”
钟璃无端有些心虚。
她确实不曾亲过他,之前,她其实不大能理解,他为何爱亲她,有时,她嘴巴都被他亲得有些疼。
直到刚刚,她才好似有些理解他的情不自禁,这个词,令钟璃心中更慌了。
下一刻,就听他低声哄道“璃儿,你乖一些。”
钟璃脸颊烫得厉害,莫名不敢看他,一颗心也怦怦跳了起来,她从未这般紧张过,就连被下药,主动去寻他时,都不像此刻这般慌张。
可不知为何,听着他的低哄,她心中又无端涌起一股冲动,突然觉得,主动一下好像也没那么难。
她紧张地揪住了他的衣服,鼓起勇气抬眸时,却跌入了他漆黑的双眸中,她一下更紧张了,忍不住结结巴巴道“你、你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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