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金陵那边没有消息传来吗?”沈墨卿躺在竹椅上,葡萄架上挂满了紫红色的葡萄,微风一吹,四处轻摇。
在沈墨卿面前的桌子上,正放着一盘大小同样的紫色葡萄,晶莹透亮,颗颗饱满。
哑巴王叔坐在旁边的竹椅上,将一沓厚厚的信笺放在一边,向着沈墨卿摇了摇头,哑巴王叔可谓是沈墨卿的左膀右臂,不仅功夫了得,这处理事务的能力,也不是一般能比的上的。
沈墨卿一向是拿主意,定方向。
哑巴王叔负责具体的策划,这些信报的往来,平日里也由王叔看过,会写下不少很好的建议,发现一些问题,有了王叔在,沈墨卿少了许多麻烦,自个也轻松了很多。
沈青儿这个家伙是靠不上的。
去了一趟金陵,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不捎个信,还动用了他在金陵布置的信道,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事情,这个小子。
沈墨卿剥了颗葡萄,吃在嘴里,满口生香。
这天然物污染,没有任何添加剂,更没有化肥农药的葡萄,果真十分的好吃。他剥了颗葡萄递给王叔:“王叔,你也看了这么久了,累了,先歇息一会。”
这般动作似乎极为常见,哑巴王叔也不推辞,张口将葡萄吃了,脸上露出几许幸福的笑容。他摇了摇头,在纸上写道:“公子,从这些日子在江湖上搜集的到的资料来看,这几日正有个大财主收买了许多杀手,基本是在江南,不过现在到底是何地还没有查出来。”
“另外,沈青儿在招商钱庄支了一万两银子,不知想要干什么。”
“还有,从边关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李炜大将军自大败燕国狼骑之后,现在一直按兵不动,守在边境之地,屯粮垦收。”
“朝中的皇位之争越发的白热化,连韩丞相都是日日上书,带领一帮的文臣在宫门前请愿,杨将军虽没有动弹,朝中武臣却也出奇的支持二皇子,综合数据分析,二皇子登基的可能性最大。”
……
沈墨卿摆了摆手:“行了,这些政治上的东西,我是弄不明白。”他想到自个写了封信跟着师傅的信一块,送到金陵,到现在为止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个小姑娘怎么连个回音都没有?
他绕着椅子转了两圈:“王叔,你说王逸之请的帮手够不够,那个丫头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是不是柳府的那两个疯女人又做了什么手脚?”他想着,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直都没有想起来。
秋月那边也没个消息传过来,只说一切都好。
可这前脚才说一切都好,后脚金陵酔香楼掌柜的信就到了,说是柳府的人似乎要对婉儿动手,刚好因为爹爹身边那个老人无故去金陵,这才恰好沈青儿和哑巴王叔救了婉儿。
他转了好几圈,总觉得自个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想起来。
正在这时,王叔拿着一份情报,递给了沈墨卿。
沈墨卿拿过来一瞧,顿时眼睛一亮,就是这件事情——爹爹身边的老人在金陵后山消失后,一直没有在爹爹府上出现过,很有可能,此时这个老人还在金陵,他定然会千方百计的对付婉儿,爹爹对于这个老人多般尊敬,就是他小时也曾跟这个老人学过武,后来哑巴王叔出现,他才一直跟着哑巴王叔。
这个老人的性子他十分的清楚,想要做什么事情,必然要达到目标不行。
他有没有可能跟柳府合作?
沈墨卿沉吟半响:“王叔,现在四国的生意都在有条不紊的展开,你帮我照看一下。”他打算去金陵一趟,说不准真的会如婉儿所说,太后后邀请王逸之出山,为她平衡朝中的权利。
这件事情有可能会发生。
“对了,王叔,你马上派人去消灭关于王府大小姐的任何证物,如果有相关的人,用任何办法让她们闭嘴。”沈墨卿思索着,还有事情没有想到:“另外,将消息传给沈青儿,让他在金陵寻找老人的下落,最好能拿到一些证据。”
他一跃而起,顺手摘下一串紫红紫红的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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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满月抱着小狗,替它梳毛。
婉儿看了一眼放在眼前的信纸,是哥哥通过秋月送进来的,他已经说服魏莽,去官府投案自首,控告柳府的雇凶杀人的行为。
她上前揉了揉小狗的毛,笑道:“我们呀!现在什么都不必做。哼,想设计害我,还得看看她们有没有这个能力。”
满月见婉儿神色间一片轻松,完全没有任何担心的样子,不由心中也是一宽,人轻松了,便八卦起来,挑眉弄眼,捣了捣婉儿:“是不是二公子帮的忙啊?”
婉儿使劲地点了满月额头一指:“说什么呢。二公子贵人事忙,现在估计在忙着他的宏图大业,可管不住我们这些小棋子。再说,有更好的刀使,干嘛去找他。”
满月揉着吃痛的额头:“婉儿,你该不是将主意打到王爷身上了吧?”婉儿撇了撇嘴,拿了个颗葡萄剥,不知怎么的,就想到第一次到偏府上的时候,就看到沈墨卿这位公子哥儿,潇洒的躺在竹椅上,旁边漂亮的丫鬟侍候着,剥葡萄,那模样别提多享受了。
想来,这会的葡萄架上应该挂满了葡萄。
“行了,不说别的了。”婉儿靠着满月,挑了挑眉:“你觉得……我哥这人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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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老夫人,不好了……”惊慌失措的管家一路从府门口跑进来,直到现今主持府中事务的柳老夫人房中,自从柳老爷子死后,软禁多时的老夫人便让媳妇王氏请出花苑,在柳府中主持事务。
他还未进屋。
“嚷什么嚷,老夫人这才刚刚睡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你惊慌成这样。”王氏从门口走出来,神色颇为高傲,见管家这个模样,看着来气,狠狠踹了一脚。
管家根本不敢多说一句。
他低首行礼完了,这才道:“夫人,石头师傅找到了。”
王氏闻言立马显出喜色:“说,他在哪?人是活是死?”要说她雇佣杀手杀那个臭丫头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唯一的漏洞就在于石头大人,虽则不会致命,却会惹上不少麻烦。
管家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夫……夫人,石头师傅,石头师傅刚刚去了府衙,状告……状告我们柳府买凶杀王府大小姐,还逼迫指使他……”他话还未说完,脸上直接挨了两巴掌,接着肚子就挨了一脚,他本就站在台阶边上,这么一来,整个人如滚地葫芦滚下了台阶,磕了个鼻青脸肿。
“滚,没用的东西。”
王氏见着这个老管家,就想起柳老爷子那张皱巴巴的老脸,心中很是不痛快。她在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现在该如何办?
她完全没有想到石头师傅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跑到官衙去自首,要知道,他也是杀了几条人命,是要狗头铡伺候的。
这个脑有反骨,额前刺青的罪人,果然是吃里扒外,居然疯了将她给攀咬进来。
这个臭丫头,果然有几分本事。
王氏还未想到应对的办法。儿子柳白雷拄着拐杖出现在院子里,他看到王氏这般模样,便道:“娘,听说找到石头师傅了?”
王氏顿时骂道:“你就别提了,这个脑有反骨的东西,居然跑到府衙将我们柳府告了。”她一时声音大了点,屋中立马有了响动。
柳白雷是个纨绔子弟,原来根本没有多少心眼,自从上次遭到狗咬之辱,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他拉过王氏,提醒道:“娘,小声点,奶奶现在可是柳府的当家人,爷爷当时为了柳府可连自个的女儿都牺牲,保不准奶奶会牺牲了你。”
屋中悄无声息。
王氏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嘘,这话让你奶奶听到可不得了。”她拉着儿子出了院门,将四处的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她看着儿子,轻轻地摸了摸儿子的脸庞,神情间有不舍之意:“儿啊,今天下午,你就去你外婆家住着。”
“娘,不如我们一块去。”柳白雷对王氏还是十分的孝敬。
王氏想着儿子现在这般模样,眼眶就不由得一红,她深吸了口气:“没事,娘还能撑得住。不过就是告状,臭丫头既然能撺掇着人告,娘也能告。”她现在唯一的底牌,完全就是在后院中住着的那个神秘老人。
“告?”柳白雷一时没搞明白。
王氏故意特别大声道:“是啊,他王逸之的家主之位,让我爷爷取了去,心中颇为不服,又拿我爷爷没有办法,就阴险算计,我这个没人靠的外嫁女儿。他定是寻思着,我这个王家嫁出去的女儿,就不是王家的人了。既然他不仁不义,我也绝不会束手就擒,我就好好的让他丢丢脸,让他瞧瞧,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到底是谁的孽种。”
中午,柳白雷就让王氏送去了娘家,由母亲照顾着,她也放心。
她从后院里拿到神秘老人亲自写的状纸,里面条条陈述,一清二楚。看来,这个神秘老人肯定十分清楚这个臭丫头的来历。
“咚咚咚……”
府衙门口的鸣怨鼓响了起来。
“来者有何冤屈?”
王氏托着状纸:“民妇状告王雪婉,冒充我王氏家族嫡长女,对我王氏产业图谋不轨……”她语声清脆,吐字清晰,声音特别大。
在府衙门口做生意的小贩,经过府衙门口的百姓,全部张目望来,王雪婉何人,那可是金陵城中最近一年来,风头最劲,众人谈论最多的小姑娘,身价更是百倍。
穆冉正好出府衙门口,将这番话,一字不漏的听到耳中。他跨出府衙,负手而立,瞧着托着状纸的王氏,眼睛一扫盯着这里的众位百姓,他轻松笑道:“夫人真是说笑,这王雪婉是不是王府的嫡长女,自有王老爷和吕夫人评判,你这外人……”他摇着头:“真是大大的笑话。”
他负手下了台阶,盯着王氏的眼睛:“该不会是,有人卑鄙的行迹暴露了,这才狗急跳墙,什么事都敢说。”
王氏出生富贵,便是嫁了人,在柳府也是说一不二的,众人吹捧着,心口那是极傲。她当即就恼了:“你敢骂本夫人是狗?”
穆冉弹了弹王氏碰到的衣袖:“岂敢,岂敢,夫人乃是金枝玉叶,穆冉岂敢放肆。我是说,有些人啊,看着像人,干的事情连狗都不如,说她是狗,还真是侮辱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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