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羽扫了几人一眼:“慌什么?
本郡主只是怼人小能手,又不杀人狂魔,逮谁就杀!”
范先生闻言,表情一言难尽。
心道:这学生真的还有救吗?
几个女学生脸色却是好了一些。
想想这段时间容心羽在乙班,倒是没有怼过任何人。
而且有人请教有关棋艺与画作的问题,她也一点不吝啬。
自身也的确是有真才实学的!
有好几个经她提点,都觉得有所顿悟。
容心羽见小姑娘们没那么怕自己了。
便问道:“你们之前与方明柳有过龃龉?”
其中一个道:“我跟方明柳不熟的。
只因今早我去门口拿午膳,看见她嫂子了。
她嫂子央求我,帮她将午膳带去给方明柳。
我们见她嫂子时常被欺负的可怜,便帮了她。”
容心羽倒是知道,西院有食堂。
但是很多家事好的,或者挑剔的并不会在食堂用膳。
到了差不多时候,会有家人趁课间送来。
什么茶点,午膳,下午茶……都有的送。
只要不影响上课,西院对这点还是挺宽松的。
女学生继续道:“当时她嫂子给我篮子的时候,还朝我打听过郡主您……
当然,我什么都没有说。
后来我将午膳送去黄字丙班,却并没有看见方明柳的人。
就将东西搁在她位置上,跟丙班的其他人打过招呼,有很多人看见的。”
容心羽从善如流笑道:“叫郡主就见外了,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同窗,在这里没有尊卑之分。
你念同学情分叫我名字即可,叫我阿羽便是拿我当朋友了。”
范先生沉默:……
严捕头装聋作哑。
大约一刻钟的样子,到了之前发现尸体的庭院。
容心羽差不多也问清楚女学生知道的所有事情。
这两个,一个是给方明柳带过午膳,另两个则是去茅房的时候碰见过方明柳。
看见前面已经有衙役把守监督。
容心羽回头问范先生:“范先生,咱们书院不是到处都有护卫吗?
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范先生眸光微动:“人是活的,不可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动。”
言下之意,那凶手行凶的时候避开了西院的护卫。
其他的,就不愿多说了。
容心羽知道,她问的那些其实都不合理。
严捕头是睁只眼闭只眼,卖她好。
范先生向来循规蹈矩,古板的很。
能够跟她说这些,已经算是顾念师生情谊了。
等走近作为临时办案房的屋子外面,就听见里面一阵阵的哭骂。
“你们这是欺我常青伯府日落西山,无人撑腰吗?”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无辜枉死不得昭雪,如今还要被人糟践?
是娘没有用啊,护不住你,还不如,还不如随你一道去了好……”
容心羽一行走到门口时,就看见一个年月四十多岁的妇人喊的声嘶力竭。
若非左右两边各有仆人死命拉着,怕真要撞上桌子。
京兆尹站在不远处,脸色十分难看:“你们既不愿意接受尸检,便只能等着盘问排查。
如此闹腾,也只会耽误事情。”
妇人哭喊:“谁不知你们官官……”
“娘!”一旁的常青伯皱眉呵止。
妇人后面的抱怨才没有出来。
只是泪眼闪烁,十分不甘心的模样。
京兆尹就不依了:“你这个叼妇把话说清楚,官官什么?
本官怜你们刚刚失去亲人,多有体谅。
如今已经在尽力调查!
怎么听你这意思,还想把令嫒的死冤枉在官府身上不成?”
常青伯赶紧道:“府尹大人息怒,我母亲痛失爱女,一时情急,还请您见谅。
虽然说,这最后一个与我妹妹起冲突的是承云郡主……
但想来您一定会秉公办理才是。”
容心羽听见这里,迈步进屋:“你这话本郡主怎么就听不懂呢?”
常青伯下意识看向容心羽,在看见容心羽的时,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但反应过来她的自称,心口就是一跳。
眼神闪烁,仿佛十分惧怕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是承云郡主,你想干什么?”
容心羽径直走到屋内,找了个椅子坐下。
才开口:“本郡主是来协助调查的,你们不是想问,方明柳昨个和谁起过冲突吗?”
“郡主!”一旁的江玉颜急忙喊。
容心羽看向她。
只见江玉颜脸上涂着厚重的粉,神态难掩憔悴。
急忙就说:“民女什么都没说!”
“贱人,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嘴硬隐瞒!”常青伯上前就是一巴掌。
江玉颜生的娇弱,一下就被扇的鬓发散乱,跌倒在地。
夫妻二人这做派,好似容心羽真杀了方明柳。
江玉颜胆小怕事不敢说实话,而方家因此恼羞成怒似的。
京兆府立即让人上前阻止,而后担忧的看向容心羽,欲言又止。
“府尹大人有话直问就是。”容心羽说。
京兆尹陪着笑道:“听说郡主您昨日见过方明柳?还与其起过冲突?”
容心羽笑道:“见过!”
又指向江玉颜:“但要声明的是,与方明柳起冲突的是那位娇滴滴的夫人,不是本郡主。
昨日下午,全西慈胡同的人大概都见识到她撕打亲嫂子的威风了!
怎么?”
京兆尹愕然:“郡主意思是,您只是看热闹的?”
“不可能,我家明柳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方夫人激动的喊。
常青伯也要开口。
容心羽道:“大人,你这京兆府尹做的可是毫无威信啊。
本郡主很配合的在例行答话,但你这吵吵嚷嚷的,没点规矩可言吗?”
京兆尹立即,瞪向方母:“本官没问你们话,若是胆敢再随便插嘴,本官便要命人掌嘴了!”
常青伯一家一吓,到底收敛了几分。
“郡主,是下官失职!”京兆尹对上容心羽又是一副嘴脸。
倒不是他昏聩不敢得罪容心羽。
而是觉得容心羽绝无可能做出这么蠢的事情。
毕竟她身边那些个下人的战斗力,他都是见识过的。
想杀方明柳确实没有必要闹到学院来,还亲自动手?
所以,公事公办之余,自然不吝啬给予方便。
容心羽这才继续道:“也不是完全在看热闹!
本郡主见她姑嫂二人闹的难堪,便好意问了缘由。
最后姑嫂两个都说是误会,闹剧便散了。”
府尹愣了愣:“就这样?”
容心羽道:“府尹大人不信的话,这边不还有个当事人吗?
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另外,也可以派人去西慈胡同调查。”
京兆尹又去看江玉颜:“江氏,你昨日可是挨过方明柳的打?”
江玉颜脸色惨白,连连摇头。
眼神忌惮的看向容心羽,又看自己婆家人。
仿佛低到尘埃里的蝼蚁,谁也不敢得罪般。
“你没挨过你小姑子的打?”京兆尹皱眉。
江玉颜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就是咬唇不说话。
京兆尹看得着急,又气愤:“若是事实,你就算不开口,本官也能查到!
届时,你便有混淆视听,妨碍公务之嫌!”
江玉颜闻言眸露惊恐:“府尹大人……”
“你想干什么?明柳已是不在,你还想败坏她名声不成?”方母当即瞪眼怒斥,恶婆婆面目十足。
容心羽勾唇嗤笑,什么也没说。
只一个眼神落到京兆尹身上,京兆尹就觉得压力山大。
忙说:“方李氏无视法纪,掌嘴二十!”
方母惊吓不已:“你你们不能打我!”
京兆尹一声令下,立即上前三个衙役。
两个压人,一个掌嘴!
京兆尹来了脾气,由着这噼里啪啦的巴掌声助威。
再去看江玉颜,眼神也严肃几分:“江氏,你说不说实话?”
如今这里的,只要违纪,除了承云郡主他不敢打,还没有人他打不得。
江玉颜瑟瑟发抖,见自己婆婆都挨了打,立即怕了。
连连颔首:“是,我小姑子昨个打了我……”
“她为何打你,经常打你吗?”京兆尹乘胜追击。
江玉颜哭着颔首:“小姑子她之前想让我为她引荐我娘家义兄……
这于理不合,我知婆母不会答应。
又不好当面拂了小姑子的意思,惹她不快,便避着她去探望生病的义母。
谁知被小姑子发现。
她便罗列了各种罪名污蔑于我,当众对我动手……但是她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我今日饭都没敢送,还是让书院的人帮的忙。”
“你之前为何不说,还故意说那样的话混淆视听,企图污蔑承云郡主?”京兆尹咄咄逼问。
“得亏郡主救你,你却恩将仇报,你究竟是何居心?”
江玉颜一吓,又下意识去看沉着脸的常青伯。
常青伯鉴于自己母亲在挨巴掌,没敢吱声,回应的是警告眼神。
容心羽一直在注意这家人的神色,直觉有事。
江玉颜便又开始掉眼泪,看起来害怕极了。
但两相对比,分明没有面对京兆府时的惧意重。
旁人当她惧怕夫家事后磋磨,才支支吾吾。
容心羽只有一种感觉:磨叽!
京兆尹也被磨的没了耐心,吩咐道:“江氏言语行为可疑,本官有理由怀疑她跟此案有重大干系,带下去仔细盘问!”
话落,江玉颜瞳孔俱震。
连忙喊道:“民妇没有冤枉承云郡主,民妇方才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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